190. 190 原來,你才是真凶啊(2 / 2)

“但是,”劉青曦飛快道,“還有一個人的發髻也是重新梳過的。”

林隨安和靳若愕然變色,劉青曦的目光投向了王景福,“王景福與王景祿一樣,發簪也換了方向。”

靳若目光在王景福和王景祿兄弟倆的身上飛快掃了一圈,“王景福身高六尺六,體重大約一百九十斤,王景福身高六尺六寸五,體重一百九十五斤左右——”

林隨安:“身高體重相仿的話——”

靳若:“鞋號和腳印也相仿——”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倒吸涼氣,看向了花一棠。

衣袂飄飄的花參軍正在搖著扇子,仰著下巴,洋洋自得進行案情現場複盤,“王景祿為人好色,對彌妮娜早已心生歹念,數次騷擾不得,甚是不滿,曾放話說,若是彌妮娜不能為他所有,便扭斷她的脖子,讓她去陰曹地府給牛頭馬麵跳舞。這些話皆有永晝坊舞者為證。這便是王景祿的殺人動機!”

“今夜王景祿事前得知彌妮娜將來散花樓進行表演,便心生一計,事先買通了散花樓的魯掌櫃,讓魯掌櫃在彌妮娜的房間的蠟燭裡摻入了催|情|香,待彌妮娜表演結束回房歇息時,便迫不及待潛入五層燕釵閣,欲行不軌之事,豈料彌妮娜誓死不從,王景祿好事不成,心中惱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彌妮娜殺死了。”

淩芝顏:“來人,帶人證!”

不良人壓著魯掌櫃進來,魯掌櫃撲通跪地,尖叫道,“我承認,是我在彌妮娜的房間裡放了催|情|香的蠟燭,但這都是王景祿讓我做的!我以為他隻是想與舞姬歡|好,不知道他是要殺人啊!”

淩芝顏冷冷看著魯掌櫃,“若是我們不曾發現燕釵閣的蠟燭有異,你是不是打算將此事徹底隱瞞到底?!”

魯掌櫃腦袋咚咚咚撞地,“小人都是為了自保,小人知道錯了,求求大人念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奶娃,饒了小人的狗命吧!”

淩芝顏緊蹙著眉頭,沒說話。

“王景祿,你可還有話說?”花一棠喝問。

王景祿躺在地上,身體好似蛆蟲一般瘋狂扭動,雙腳狠狠敲擊著地板,眾人看著他的眼神也像看著陰溝裡的蛆蟲一般,萬分鄙夷。

花一棠冷笑一聲,“殺人後,王景祿偷偷從燕釵閣的暗室甬道離開,換上事先藏於四層櫻桃閣暗室的同款乾淨衣衫,用之前備好的清水洗去臉上和手上的血汙,若無其事回到六層亭閣,一邊裝作無事發生,一邊慫恿眾人闖樓,以為如此便能逃出升天。”

王景祿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花一棠,眼中幾乎迸出血來,嗓中的發出不似人的吼聲。

花一棠朝池太守鄭重施禮,提聲道,“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作案動機明確,案情經過清晰明了,王景祿殺人事實清楚明白,該如何判決,還請池太守決斷!”

“師父師父師父,”靳若瘋狂戳林隨安的胳膊,“咱們要不要將王景福發簪的事兒告訴姓花的啊?萬一這家夥斷錯案子可就不妙了!”

林隨安皺眉,邁步上前,豈料就在此時,花一棠突然回頭,對著她眨了眨眼,口型道:“信我。”

林隨安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壓力給到了池太守,池太守本來扶著胸口癱在坐塌上,可此時此景,無論如何也不能裝暈了,隻能硬著頭皮坐起了身,左顧右盼半晌,看向了夏長史。

夏長史當即領會精神,開始和稀泥,“話雖如此,但彌妮娜隻是一個賤籍舞妓,而王景祿乃是前任王氏家主的嫡子,是王氏一族留存的唯一正統血脈,處罰不可不慎重。所謂法不外乎人情,我看王景祿已有悔過之心,不如先收押入牢,待與王氏族中長老商討後,再行定罪如何?”

池太守馬上看向蘇飛章,“蘇家主以為如何?”

蘇飛章點了點頭,“可。”

林隨安驚呆了:好家夥,這是個什麼操作?!

簡直是堂而皇之將唐律按在地上摩擦啊!太離譜了吧!

淩芝顏麵色鐵青,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花一棠的扇子噠敲在了他的肩膀上,笑了一聲道:“聽諸位的意思,這王家的姓氏竟是值一條命咯?”

“嗯咳咳咳!”夏長史拚命向花一棠打眼色,“花參軍,此案事關益都士族名譽,我們還是聽蘇家主的建議,從長計議為上。”

花一棠挑眉,“夏長史的意思是,城北王氏其實是姓蘇的?”

夏長史連連擺手,“夏夏夏夏某可從未說過這種話。”

“還是說——”花一棠眉眼驟厲,“其實益都府衙也是姓蘇的?!”

“花參軍!”池太守豁然跳起身,“請慎言!”

“殺人償命!此乃唐律!”花一棠厲喝,“難道益都世家要淩駕於唐律之上嗎?!”

滿堂死寂,池太守和夏長史臉色白中透綠,滿頭冒汗,蘇飛章咬牙切齒瞪著花一棠半晌,“花參軍所言甚是,此案蘇氏不便插手!”

池太守抹汗,“那依花參軍和淩司直的意思,該如何判?”

花一棠緩下幾分神色,“適才花某與蘇家十郎辯理之時,所說的案例與此案十分相似,所以花某以為,當以前案判決為準,處絞刑!”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這花家四郎到底在說什麼鬼?剛剛他哪裡是和蘇意蘊辯理,分明是倆潑夫罵街,滿嘴啖狗屎,又何曾說過什麼案例?

林隨安眉頭一跳,瞬間明白了花一棠的用意。

但見花一棠眸光灼灼看向了王景福,“王家主,您對此判決可有異議?”

王景福重重歎了口氣,起身抱拳道,“想我王氏世代良善,竟然出了此等喪心病狂的敗類,王某實在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事已至此,就請花參軍依律辦理吧!”

所有人瞠目結舌瞪著王景福,王景祿開始瘋狂扭曲怪叫。

花一棠眸光猝閃,“林隨安!”

“林”字剛出口,林隨安已經飛身到了王景福的身後,一掌將王景福壓在地上,拔掉了他頭上的簪子,王景福臉被壓得變了形,長發散了滿地。

淩芝顏奔過來,抓起一縷頭發聞了聞,高呼道,“他頭上有血腥氣味!”

眾人:“誒???”

花一棠倏然笑出了聲,搖著扇子走到了王景福麵前,蹲下身,扇柄敲著王景福的腦殼,“原來,殺死彌妮娜的真凶是你啊!”

*

小劇場

靳若:臥艸艸艸艸,CPU燒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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