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233 神算,花四郎(2 / 2)

花一棠挽袖撩袍落座,筆尖舔滿墨汁,“宋縣令,除了六名員外,可有其他百姓家丟過東西?”

宋縣令一愣,“有是有,但都是平民家不值錢的東西,縣衙雖然做了備案,但想著還是幾位員外家的寶貝更值錢——”

林隨安皺眉,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宋縣令隻覺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心肝脾肺腎都凍住了。

雲中月嗤笑一聲,“夜壺、肚兜、狗碗、假發、火腿,還真是挺值錢呢!”

花一棠肅下神色,“對百姓來說,家中的一針一線皆是珍貴,宋縣令適才所言,實在不是一個父母官該說的話!”

宋縣令一個激靈,忙抱拳道,“宋某失言了!”

“去將備案卷宗取過來。”

“是是是!來人,去取卷宗!”

“請宋縣令先在輿圖上標出五名員外家的位置。”

“誒?好好好!”

宋縣令標完,花一棠又讓木桐標注了送水郎出城、入城的必經路線,最後自己親筆標上田貴成家,盯著輿圖,左手手指飛快在輿圖上丈量著什麼。

這次不僅宋縣令懵了,雲中月也一頭霧水,問,“花四郎在做什麼?”

靳若:“姓花的說他是什麼七星觀金光洞十燁道長的關門弟子,天下萬事隻需掐指一算,就能算個七七八八,現在大約是在算犯人家住在哪兒。”

雲中月的臉皮不自然抽動了一下,“吹牛吧?”

靳若聳肩,“愛信不信,東都城那個連環殺人犯就是這麼算出來的。”

雲中月整個頭皮又抽了一下,也不知道人|皮|麵具下到底是什麼表情,能造成這般怪異的表現,又看向林隨安,放低聲音,“真的假的?”

“假的。”林隨安無奈道,“花一棠用的是一種斷案推理算法,簡單來說,就是將作案地點、犯人日常習慣和犯罪心理結合起來,算出罪犯最有可能的住址範圍。”

雲中月眼角狂抽兩下,人|皮|麵具險些掉了,又飛快黏了回去,“你這個聽起來更扯淡!”

縣衙的卷宗送來了,花一棠一目二十行看完,筆走龍蛇在輿圖上標注完畢,深吸一口氣,開始埋頭畫大圈、畫小圈、畫長線、畫短線,弈城麵積不大,加上送水郎的行動路線很有規律,比東都殺人案的計算量少了好幾倍,不過一刻鐘,花一棠就鎖定了目標,筆尖一點,“此賊的家就在這條街上。”

宋縣令:“誒誒誒?!!”

靳若一瞧,“哦,南朝巷啊,不遠。”

林隨安:“帶上木管家的冊子。”

“明白!冊子上的送水郎誰住在這條巷子,誰就是弈城飛賊!”靳若滿麵興奮,“伊塔、青龍朱雀白虎玄武,跟我抓賊去嘍!”

一行人歡呼著跑了,宋縣令這才反應過來,忙率領眾不良人追了出去。

花一棠翹腳坐在太師椅上,端過茶盞,嘬了一口。

雲中月看著花一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隻妖怪。

林隨安很理解雲中月,她第一次見到花一棠運用地理學的犯罪心理學畫像時,也是這般震撼,甚至以為花一棠是計算機成精了。

花一棠顯然注意到了雲中月的目光,放下茶盞,揚起下巴,啪甩開扇子,開始傲嬌搖擺。

雲中月翻了個白眼,又將目光轉向林隨安,“林娘子不去幫忙嗎?”

“一個冒牌貨,有靳若足夠了。”林隨安抱著千淨,斜眼瞅著雲中月,“林某要盯緊的是真貨。”

雲中月笑了笑,慢吞吞在院子裡溜達起來,林隨安亦步亦趨跟著,確保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千淨的攻擊範圍,隻要雲中月有任何異動,一刀秒殺。

走著走著,雲中月停在了廚房門前。廚房門板上,也貼著兩張鐵血花財神的版畫,雲中月盯著畫,竟是發起呆來。

林隨安視線在版畫和雲中月背影上轉了一圈,心中一動,“你若喜歡這財神畫像,我送你一張,花一棠買了好幾百張呢。”

雲中月:“我可不要,貼在家裡做噩夢。”

“若不喜歡財神,我還有一張戰神娘娘,據說能驅邪避禍,保衛家園。”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林隨安突然感覺雲中月周遭的氛圍變了,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仿佛將他的肩膀都壓低了三分。

雲中月慢慢回頭,隔著人|皮|麵具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但林隨安能看到他的眼睛,漆黑幽邃,像深夜裡的泉水,表麵平靜無波,深處暗流洶湧。

林隨安眉頭微動,“戰神娘娘的臉上有張麵具,我覺得很像你。”

雲中月靜靜看著林隨安半晌,左邊麵皮抽動兩次,勾出一個怪異的笑臉,“傳說中,守護弈城的戰神娘娘,手持斬|馬|刀,所向睥睨,一女當關,萬夫莫開,有以一敵百之力。好像更像你啊。”

林隨安呆住了,第一反應是:我擦,這具身體的原身不會除了“千淨之主”和“破軍”之外,還有第三重隱藏身份吧?開什麼玩笑?疊BUFF呢?她可不想接這麼狗血的劇本!

“啪!”一麵芳春庭梅的折扇擋住了林隨安的視線,花一棠氣鼓鼓的臉擠了進來,“你倆乾嘛呢?”

林隨安:“啊?”

“他那張臉又醜又老,有什麼好看的?!”花一棠瞪著溜圓的眼珠子問。

林隨安:“……”

大兄弟,我們這兒正聊到關鍵處,你打什麼岔啊!

雲中月噴笑出聲,伊塔興高采烈跑了進來,高呼,“斤哥威武,抓到賊了!”

*

小劇場

方刻:呼嚕嚕,呼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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