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話聽不懂,但玄光也知道薑漾羽的的確確是為自己好,所以他“咕嚕”著開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薑漾羽見剛才那句“小色胚”的事情過去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其實之前他就發現,玄光很愛聽讚美的話,雖然他很少表示,但這些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隻幾個回合,薑漾羽差不多就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喜歡聽讚美的話,自然也不愛聽不好的話,不好的話能輕易地讓他感覺自卑,讚美的話也能輕易地讓他鬥誌昂揚——總之,很好懂。
在原著裡能成為女主的金大腿,玄光更有一種很可貴的品質,那就是知恩圖報。
說實話,龍品實在不賴,隻可惜在原著裡命運叵測,一代魔神,能淪落到魂魄湮滅的地步,薑漾羽倒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薑漾羽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來,“你明白就好,你明白也就不枉費我苦口婆心了。”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少年的聲音突然在山洞不遠處響了起來,薑漾羽扭頭一看,他們一行人,竟已經走到了山洞跟前。
“師姐,這裡應該就安全了吧,這裡乃是我們玄天宗管轄範圍內,那些魔頭應當不會追到此處才對。”
薑娉說:“不可掉以輕心,我已經給師父傳訊,相信他很快就會趕到,現在可以在此處稍作休整。”
少年們應了,各自盤坐在地,開始打坐恢複氣力。
他們離得近了,薑漾羽才發現他們法衣都有些破損,不過不臟,依然不染纖塵,這也正常,畢竟修者的布料都是特殊材質,不容易沾染灰塵,因此也隻能從麵容還有散發在空中的靈力狀態來判斷這些人是怎樣一個情況。
很顯然,他們臉上各個帶著疲憊,還有幾個很明顯的有著使用靈氣過度的力竭之狀,正服用丹藥來補充靈力。
不過薑娉的狀態顯然比這些人要好上不少。
薑漾羽饒有興致地盤腿坐了下來,他對玄光說:“根據我的經驗,很快就會有人追殺過來。”
玄光那雙深紫色的眼睛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薑漾羽說:“我們來打賭要不要?”
玄光說:“打賭?”
薑漾羽恍然大悟,“哦,你是小孩子,不能賭。”
玄光:“……”
他其實也不小了,上個月就脫皮了。
薑漾羽繼續說:“我繼續預測,等會兒應該就會有人殺過來,薑娉誓死保護師弟妹們,甚至還受了傷,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段雲浩那家夥趕到,將賊人殺死,救下了薑娉他們。”
玄光想說點什麼,又詞窮的很,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薑漾羽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嘿嘿地笑了起來,“呱,我有個主意。”
玄光:“嗯?”
薑漾羽對他勾了勾手指頭,“你附耳過來。”
玄光滿身鱗片,耳朵也藏在鱗片之間,薑漾羽看著他這除了一對小小的角之外幾乎是光禿禿的腦袋,忽然有些頭禿,雖然他不覺得玄光醜吧,但想起原著那吊炸天的帥比模樣,現在這樣子實在磕磣,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大事兒上,他對著玄光那黑洞洞的耳朵,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沒過一會兒,果然不出薑漾羽所料,將薑娉等人追殺至此的歹人過來就殺到了。
讓人意外的是,來人竟隻有兩人,不過這兩人的氣勢非凡,威壓駭人,竟是有著金丹中期的實力!
為首那個紅頭發的男子“桀桀”笑著,臉色有些猙獰,“我守了三年的靈芝草竟被你們幾個無知小輩奪走,今日落在我手裡,我要將你們挫骨揚灰,血肉拿來融丹!”
玄天宗的幾人倉皇起身擺出劍陣的姿態,一名身材挺拔的美少年弟子大聲說:“我們誤闖前輩領地,是我們不對,我們把靈芝草還給前輩,再賠前輩三瓶上品天元丹和三件下品法器,可否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
男子叫道:“我不缺天元丹!我要你們死!”
薑娉從劍陣之中走出,對那少年道:“他們對我們已起了殺心,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既如此,也不用與他們廢話,要戰便戰,我劍宗弟子,還沒有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
“師姐……”
薑娉說:“我對付紅發男子,你們對付另一個,隻要拖延時間,拖到我師父趕到就會沒事了。”
她冷靜平和的聲音仿佛有一種力量,讓身後幾名弟子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甚至鬥誌昂揚。
他們聽從薑娉的指使,將所有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而另一個紅發男子,被薑娉牽製住,無法脫身。
紅發男子與薑娉過招,薑娉劍招所到之處,皆是靈力餘波,紅發男子有些吃驚,不敢鬆懈,也無瑕顧忌其他人,專心與薑娉纏鬥起來。
他是金丹修士,對付薑娉應當綽綽有餘才對,然而事實上與他想象中很有些差彆,竟是打了百來個回合,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而另一個金丹修士倒是扳回了一局,將那些弟子打成重傷,再也拿不起劍。
那個金丹修士回頭一看紅發男子這個狀況,忍不住譏笑道:“紅人,你就這點本事,看來嗑丹藥長的修為長到了老二上啊,連個小娘們都打不過。”
紅發男子憤怒道:“閉嘴!”
金丹修士的體質也比築基期的修士要好上許多,恢複靈力的速度更是築基期弟子的數倍,打持久戰,修為的差距帶來的弊端也會越來越大,紅發男子也知道這個理,因而並不急。
他吞吃了一顆丹藥,獰笑著提劍要將委坐在地的幾人劈成滿天血雨,薑娉想起身再戰,卻是再也抽不出身體裡的靈力,她眼眸中流露出濃重的不甘,幾乎就要忍不住躲進須彌戒的自在洞天之時,一聲嗬斥在她耳邊炸起,隨即,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
紅發男子隻來得及在臉上最後流露出一抹震驚錯愕,隨後,便被炸成了無數血塊,滿天的血似乎都要染紅了天空。
另一個金丹修士被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待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想跑,然而也晚了,他隻覺得背後一陣心肺似乎都要被燒穿的滾燙,隨後渾身都傳來一陣劇痛,意識徹底陷入了昏暗。
玄天宗的幾名弟子都驚呆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是不是段長老來救我們了?”
“段長老人呢?”
“師姐,是師父來了嗎?”
薑娉也疑惑,然而很快他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一個清亮的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沒錯,是我救了你們。”
眾人回頭一看,一驚,還是一名少年率先反應過來,“薑師兄……”
薑漾羽昂首挺胸走過來,衝他們擺擺手,宛如在主席台致辭:“低調,低調,我知道我很優秀,我也知道你們很感激我,畢竟救命之恩嘛,能理解,能理解,不過低調,淡定,大恩不言謝。”
薑娉:“……”
眾弟子:“……”
有弟子想說話,薑漾羽阻止了他,說:“兩枚極品雷霆符,市價三千靈晶,雖然作為師兄我應該不拘小節,能救到師弟們的性命也是這兩枚雷霆符最好的歸處,但鄙人手頭緊張,此等保命符籙可遇不可求,我還是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緩解一下師兄的壓力,我這麼說,你們能懂吧?”
薑漾羽言罷,又著重強調了一次,“師兄真的很貧窮,窮到每每夜裡暗自落淚,相信師弟師妹們都很善解人意,對吧?”
眾人:“……”
薑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