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重天(1 / 2)

薑漾羽反應及時,第一時間封閉了小龍的五感,確保他不會看見水鏡裡的圖像。

水鏡裡沒有顏色,但薑漾羽也知道玄光在做什麼。

他十分痛心,那可都是小寶的奶!浪費了!

又努力地忽視玄光的動作,去看他的臉。

其實薑漾羽也知道現在的玄光應當是心魔,但這個時候,卻不想再計較那麼多了,玄光肯定是在的,就像從前的心魔一樣,共存於“玄光”這具身體裡。

薑漾羽對心魔的概念不深,也因為一開始並非修仙之人,以他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其實是有著玄光與心魔應當是兩個人格,他們結合才是一體的這種感覺。

水鏡的奧妙就在於此處,他能控製,宛如鏡頭一般移動伸縮,極其方便。

雖然薑柏言與他說過修為深奧的人會察覺水鏡的窺探,但這個時候薑漾羽完全忘了這件事,他一心一意地控製著水鏡,去看玄光的臉。

玄光閉著眼睛,眉頭蹙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略厚的嘴唇微微張開,即使沒有聲音與顏色,薑漾羽都能感覺到他的喘(息聲近在咫尺。

雖然是在做這種快樂的事情,但薑漾羽覺得他並不爽快,他想的沒有錯,沒有多久,玄光便停下了動作。

薑漾羽能看見他睜開了眼,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什麼。

然而水鏡沒有聲音,他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未免有些焦急。

又難免想到,修真界都會有水鏡的法術,玄光作為龍族,會有傳承記憶,肯定也有類似法術,然而他都沒有聯係過他!

薑漾羽想到此處,未免憋悶,輕打響指,將水鏡打散了。

而炎陽魔界之中,玄光憤憤地指責心魔,“你明明知道他在看你,你還敢脫褲子?”

心魔說:“有何不敢,我是他男人。”

玄光說:“胡說,我才是。”

心魔不與他爭辯,他起身去了魔宮。

這炎陽魔界的魔族並非都是廢物,除了一些實在是因為一方地域不得不孕育出來,有著平衡領導其他魔族的功能性魔將,還有的便是曆來從修真界飛升至魔界的魔修,這一類的魔族占地為王,分割了整個炎陽魔界。

現在心魔是天魔承認的魔界之主,又自作主張地將他所占據的地方立為魔都,命所有魔族前來朝拜,所有在魔界當老大當久了的魔族都不滿了,他們不滿,就開始糾結一小股一小股的魔族來襲擊魔都,當然這些魔族全都被心魔斬殺,丟到了宮殿之外,已經累成了一摞小山。

玄光不得不承認,比起仙術法術,沾染了魔氣的魔功才具有毀天滅地的威力,至少他做不到像心魔這般,一言不合殺掉這麼多的魔族。

心魔感覺到了玄光的想法,笑了起來,說:“魔族天生便有排除異己的本能,他人性命於魔族而言,都是虛幻。”

但玄光覺得心魔與其他魔族不一樣。

若是尋常心魔,這個時候都應該將他消滅了,然而心魔還留著他。

他這是完全地將自己的命門交到了心魔手裡,隻要心魔想,他完全可以被他吞噬,成為心魔的養料,但是心魔沒有。

這一點,玄光就覺得和其他心魔很不一樣了。

但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問出來。

心魔對內頗為寬和,但對其他魔族,就格外的不近人情,總喜歡笑著將人砍殺,如此殘虐,反而合了魔族的心意,至少在這個都城,所有的魔族都暫時對他一心一意。

說是暫時,也是因為他們的忠心並不持久,這個魔界有那麼多勢均力敵的“魔王”,若是聯合起來攻打心魔,他還不一定笑到最後,所以此地的魔族雖對心魔言聽計從,但也雖是做好了背叛的準備。

心魔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將所有的想法都藏在心裡,連玄光都不知道他搜集那麼多的材料是做什麼。

魔宮裡諾大的池子裡填滿了金色軟石,魚凍一樣晶亮,又柔軟,伸手下去能輕易地挖出一塊光滑的軟塊,上麵鋪了一層各色靈草,又有熱氣騰騰的水流從池子旁邊的石雕魚的嘴裡吐出來,將軟石澆灌得慢慢漂浮了起來。

玄光問:“你這是做什麼?”

心魔微微一笑,“泡澡。”

玄光不說話了。

他在魔界度日如年,他想薑漾羽想得快要發瘋了,然而心魔拿著他的身體,慢悠悠的打架,慢悠悠的泡澡,讓他整顆心都焦慮了起來。

玄光說:“你會水鏡,讓我看看他。”

心魔脫掉衣服,慢悠悠地踩進了軟石裡,這便是他要魔將為他準備的赤金。

赤金並非是什麼珍寶,反而在這個魔界裡隨處可見,但心魔知道它有一個作用,那便是阻隔魔氣。

心魔整個人泡在了水池之中,伸手捏了一個法訣,他的麵前便出現了一個諾大的水鏡。

他的水鏡比薑漾羽的要高級很多,至少聲色俱全。

水鏡裡的薑漾羽苦兮兮地抱著一籃子靈果在啃,一邊唉聲歎氣地問:“小寶,這個味道的靈氣怎麼樣?好吧,我知道不如你爹的奶好喝,但這個時候你就將就一下吧。”

玄光看著,心裡苦澀,差點要流淚。

他看得專注,心魔眼眶也濕潤了,他眨了一下眼睛,說:“你不要哭。”

玄光倔強地說:“我沒有哭。”

即使現在主宰身體的並不是他,但是他意念太強,也還是還對身體造成一係列的反應,比如他想哭,心魔的眼眶也會濕潤,他們的五感這時候是共用的。

心魔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而後玄光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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