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漾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隻見水鏡之上,玄光以一副半人半龍的模樣躺在一個很大的池子之中,因為沒有色彩, 薑漾羽也不知道池水裡的液體究竟是什麼顏色, 但是他能看見的, 是玄光身上的龍鱗, 一片片的脫落,能看見龍鱗脫落的同時,還有液體流淌出來, 那液體是什麼, 不言而喻。
薑漾羽驚懼之後, 便是焦急了,他不知道玄光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還不等他再細看,玄光就抬起臉來, 看了一眼鏡頭, 隨即, 鏡頭便黑了下來。
薑漾羽呼吸急促起來,薑柏言跟他說了,水鏡這個法術雖然便捷,但很容易被修為高深的人發現。
現在水鏡黑了, 應當是玄光發現了有人窺探他。
玄光這個情況到底如何了?
薑漾羽分不清楚,但他覺得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他想去魔界找他!
薑漾羽飛奔出去,找到了薑柏言。
薑柏言聽了薑漾羽的話,表情凝重道:“你不要多想,龍族天生體魄強悍, 即使受了重傷,也會很快恢複,你再過些時候去看他,沒準他便活蹦亂跳了。”
薑漾羽說:“再等下去,他人就涼了!”
薑柏言說:“他現在已是魔族之主,你隻是一個金丹期,就算有法子能夠突破修真界與魔界的壁壘,你又如何能幫到他?”
薑漾羽無言以對。
薑柏言聲音輕了起來,“事已至此,不如忘了他,好好修煉,早些飛升仙界。”
薑漾羽說:“不可能。”
他在薑柏言不讚同的目光之中,重複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忘掉他。”
他臉上流露出一股急躁,對薑柏言說:“爹,呱寶飛升的時候,嘴上說著要我去找他,但他如果不打開縫隙,我萬萬不可能去魔界,魔界縫隙隻能從魔界打開,若是他真想我入魔,還不如一開始就將我擄去魔界,我還是金丹之軀,不堪魔氣侵體,總會被迫入魔,入魔後修煉事半功倍,他若與我雙修,隻會更快晉升,又因為已經在魔界之中,還省去了受劫之苦。他都是嘴上說說,他這樣的性子,又如何能在魔界生存得下去?即使他入魔了,也不會和原來相差多少……”他語氣堅定了起來,“我要去找他!”
薑柏言眸光微動,口苦道:“就算有法子去魔界,你現在有身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薑漾羽到底是男人,薑柏言說到身孕二字的時候,牙齒都酸了,他到底還是有些在意兒子被龍族弄懷孕了這件事,隻是因為對方對玄天宗有天大的功德,不好再去指責罷了。
薑漾羽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也覺得有些棘手了。
他試探性地問:“能不能,將它取出來?”
薑柏言不讚同地搖頭,“不可,他需要你內府的滋養,這對他修煉也有好處。”
進退兩難。
薑漾羽呼吸急促了起來。
薑柏言看他臉色難看,到底慈父心作祟,開口道:“你若真想去魔界,也不是不可以。”
薑漾羽眼睛亮了起來,直直地盯住了薑柏言。
薑柏言說:“魔界被撕裂的地方便是裂縫,外人可以通過裂縫進入魔界,即使被關閉了,那處壁壘也薄弱,若是強行破開壁壘,或許能重新打開裂縫。”
薑漾羽跳了起來,“那就這麼辦!”
薑柏言說:“說的簡單,做起來難。”
薑漾羽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他摩拳擦掌,眼底燃起一簇火光,說:“魔界既然能打開兩界之間的壁壘,那麼我們肯定也能,覺得困難,困難隻是沒有找到方法。”
他已經被激起了鬥誌,看見玄光那個模樣,他無論如何都要去魔界走一趟,“爹,後麵的就麻煩你了!”
薑柏言看著他這個模樣,本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改口道:“我不怕麻煩。”
*
魔界,心魔吐出一口氣,眼底氤氳著濃濃的黑霧,其中紅光閃爍,魔相儘顯。
玄光驚慌質問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心魔說:“你猜。”
玄光怒道:“我猜不出!你不要與我開玩笑!你究竟打什麼算盤!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對你虎視眈眈,你還自殘!你不想活就將身體還給我!”
心魔笑道:“我話說的很明白了。”
他放了足夠多的血,他元氣大傷,此時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龍族即使入魔,也強大無比,所以,即使分出一半,也不會對我有太大的影響。”
玄光愣住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因為失血過多,心魔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我說,即使分出一半,對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玄光消化了他的話,半天不能言語。
心魔說:“這是龍族禁術,你猜這是哪個天才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