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過來,做了筆錄,帶走了地上嚇得哆嗦的搶劫犯,走之前忍不住看了天鷹幾眼,扭頭問韓胥辰,“你的狗?”
他點頭,不明情緒的“嗯”了聲。
“挺猛啊。”民警眼神和言語儘是讚揚。
韓胥辰揉了下天鷹的腦袋,輕勾了下嘴角算是回應。
等警車剛走,藍蘭也匆匆趕到,她跑過來火急火燎的端起夏晚星的胳膊,語氣焦急,“傷哪裡了?疼不疼?嚴不嚴重?”
夏晚星倒抽一口冷氣,“嘶,你輕點。”
“走走走,我帶你去醫院。”
“等會兒。”夏晚星站著沒動,她扭頭看向幾步外那一人一狗。
藍蘭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人,隻是他站在陰影裡,五官看不太清。隻能看到他挺拔直挺的身影,以及圍著他轉圈的龐然大物。
夏晚星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染上血的手帕,眨了下漂亮的眼睛,柔聲問道,“先生,方便留個電話嗎?”
韓胥辰身影頓了頓,他牽著天鷹的繩子,在黑暗裡微微挑眉,目光如炬的望著她。
周圍寂靜,時間仿佛靜止了般。
夏晚星慢半拍的發現自己有些唐突,剛想解釋,忽聽他嗓音帶了一絲笑,有些不正經的問,“怎麼?想以身相許?”
“嗯?”夏晚星忽然愣了下,對於他這略帶戲謔的話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天鷹,過來。”他不鹹不淡的喚了聲,很快,那隻狗便聽話的湊到了跟前。
韓胥辰垂眼看著路燈下一臉迷茫的女人,輕笑,“可惜,救你的不是我。”
夏晚星:“????”
他的手輕輕順著天鷹頭頂的毛發,補充,“......是它。”
夏晚星:“......”
現在她算是回過味了,這男人以為她要搭訕?!
她被氣笑了,盯著男人轉身離開的後背,恨不得用眼睛戳出兩個洞。
旁邊的藍蘭也才反應過來,下一秒,她不留情麵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第一次看見你吃癟,莫名的爽。”
夏晚星翻了個白眼,頓時感覺胳膊更疼了,“彆笑了,我的血快流光了。”
“啊,抱歉抱歉。”藍蘭攙著她另一隻胳膊,“我扶著你,走走走。”
醫院。
夏晚星看著胳膊上簡單的紗布,皺眉問,“醫生,我會不會留疤?”
“不好說,個人體質不同。”中年女醫生看了眼她細致白淨的肌膚,“一會兒給你開個祛疤的藥,掉痂後按時塗抹。”
她臉色變了變。
藍蘭適時的安慰,“沒事的,你小時候從滑滑梯上摔下來,磕破了不也是沒留疤麼。”
醫生:“小孩處於發育時期,新陳代謝快,傷口愈合能力強。”
醫生:“注意彆感染,平時自己在家換藥就行。”
夏晚星:“......”
拿完藥,夏晚星咬咬牙,“我要記住這日子,以後每年的今天都要在家避難。”
藍蘭笑了,“不至於。”
她掃了一眼好友背後露出的性感肌膚,伸手戳了戳,“大晚上穿成這樣招搖過市,沒搶你人已經不錯了。”
夏晚星嘖了一聲,“彆再跟我提\'大晚上穿成這樣\'這幾個字。”
今晚已經聽了三遍,夠夠的!
她站在一層大廳玻璃門前側身照了下背後,不以為意,“我穿成了哪樣?又沒露不該露的。”
藍蘭在她腰上掐了一下,戲謔,“這小腰,看得我都想犯|罪。”
“彆摸這裡,癢。”夏晚星輕笑著躲開她的魔爪。
車上,夏晚星慵懶的靠在副駕駛裡,藍蘭扭頭看了她一眼,想到剛才,忽然失笑。
夏晚星聞聲看過來,坐直身子,“你笑什麼?”
“笑你。”藍蘭看著前麵路口的倒計時,緩緩踩了刹車,說,“剛才那男人嘴巴真毒。”
她哼了一聲沒接話。
藍蘭問:“欸,看清長什麼樣了嗎?”
夏晚星頓了下,腦子裡清晰的描繪出他幫她壓傷口時的情景。
目光深邃、眉宇軒昂、鼻梁高挺、低斂著眉眼時不苟言笑,有些冷淡,笑時......
“到底看清了沒呀?”藍蘭催問。
“嗯,看清了。”
藍蘭有些興奮,“長什麼樣?”
夏晚星一本正經,“人模狗樣。”
藍蘭:“......”
她忍著把夏晚星丟下車的衝動,“這放在裡妥妥的英雄救美,你怎麼就......活該你寫不出怦怦心跳的愛情劇。”
夏晚星哼笑,瞥了好友一眼,“英雄救美?你是指那隻大狗嗎?”
“噗......”藍蘭笑的不能自已。
“彆笑,好好開車。”夏晚星單手從包裡抽出那塊染了血的手帕,把上麵繡著金絲線的LOGO指給好友,“看看,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這得是多騷包。”
藍蘭瞅了一眼,“我倒覺得用手帕是個很優雅的習慣。”
夏晚星默了一瞬,損道,“......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腦袋勾了芡吧?!”
藍蘭笑著搖頭,然後,又有些擔憂,“你這怎麼辦?我明天下午就要去外地的花圃轉轉。”
周邊城市好幾家供貨商,一兩天估計也回不來。
藍蘭父母開了一個連鎖鮮花店,遼城有三個分店,她這個小老板每天比員工都累,忙的時候還要兼顧充當送花小妹。
夏晚星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以為然,“沒事,又不是全殘了。”
她歎口氣,“隻是心疼我白白流的那些血。”
藍蘭沉默了一瞬,輕聲問,“還堅持定時去獻血呢?”
“去呀。”夏晚星輕飄飄的語氣,“就當給自己積德,萬一彆人需要,萬一以後我需要……”
“晚晚,你也彆太執著.....”
“彆安慰我。”她打斷好友的話,笑得不走心,“我知道,你和駱行川的福氣羨慕不來。”
“嗯,我現在挺知足也挺珍惜的。”藍蘭轉移話題,“等我出差回來一起回去趟吧,好久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