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胥辰陪夏晚星去了醫院,雖然知道隻是獻血而已,但他心裡還是會心疼和擔心。
夏晚星都看在眼裡,她若無其事的笑,“上次我去獻血,你不是見過嗎?真的沒事。”
他深深看她兩眼,沒說話。
兩人剛走進軍區總醫院的住院大樓,驀地在門口撞見正要出去的駱行川。
兩人都愣了愣,駱行川一臉凝重,皺著眉心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看了看旁邊的韓胥辰,兩人點頭招呼。
夏晚星沒細說,含糊:“我來看個朋友。”
她問:“你怎麼回事?”
“老爺子住院了,昨晚陪了一宿,正要回去換身衣服。”他身上衣服看起來有些褶皺,神色疲憊。
夏晚星和韓胥辰聽到他的話都愣了一下。
“什麼病?嚴重不嚴重?”夏晚星想到那位老人,她心裡莫名的擔心和不安。
韓胥辰雖擔心,但沒夏晚星那麼緊張,他平靜的問駱行川:“醫生怎麼說?”
以駱家和駱行川的財力和人脈,應該不是有什麼問題。
駱行川默了一瞬,嗓音沉到了穀底,他說:“有點棘手。”
韓胥辰一愣,皺了皺眉心。
駱行川:“慢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夏晚星皺眉,“怎麼會這樣?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嗎?”
駱行川搖頭。
骨髓匹配的成功率本來就低,加上稀有的血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狀態怎麼樣?”韓胥辰問。
“目前還行。”駱行川歎口氣,說:“靠輸血,得趕緊找到匹配的骨髓才可以。”
他沒多說,看向他們,“你們去忙吧,我回趟家。”
韓胥辰朝他點頭。
夏晚星看著駱行川離開,她忽然有些傷感,眼尾不知不覺都紅了,她說:“駱爺爺那麼好的一個人。”
韓胥辰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哄:“會沒事兒的,雖然匹配困難,但也不是一點幾率沒有。”
“會嗎?”她仰著小臉,眼帶希望的看著他。
韓胥辰沉默了,他不想騙她,可又不忍她傷心。
畢竟,骨髓匹配也需要時間。
夏晚星其實都懂,她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笑笑,“走吧,
彆讓醫生等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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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樓的vip病房裡,駱興邦有些虛弱的靠在病床上,他看著窗外出神,然後又看向床邊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孫鵬,忽然問了句:“你覺得薑文信的人怎麼樣?”
孫鵬一愣,欲言又止,“首長,您……”
“你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孫鵬深呼吸,“薑先生是您當年您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女婿,您現在怎麼會這麼問?”
駱興邦幽幽歎口氣,他說:“是啊,文信的為人我深知,我也是老了糊塗了,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
他接道:“我知道我這病什麼情況,隻是想在走之前解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可您托我調查薑先生,他以前確實沒有和姓夏有關的人接觸過。”孫鵬說:“單憑長相相似,根本說不了問題。”
“可我心裡就是放不下這件事。”駱興邦若有所思,“你說,她不是文信在外麵的孩子,那她是誰?”
他沉默了一瞬,看向孫鵬,說:“查,從這個女娃身上查,從她待的福利院開始查。”
他不信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是,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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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星抽完血後在長廊的休息凳上休息了一會兒,韓胥辰瞧她臉色發白,仿佛心都被挖空了,他沉聲說:“以後我們不獻了好嗎?”
她笑,“抽個血而已,養兩天就回來了。”
夏晚星靠在他肩上,輕聲說:“我想去看看駱爺爺。”
她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駱行川說完之後她心裡滿是惦記。
“嗯?”他垂眼看她蒼白的小臉,問:“現在嗎?”
她點頭,“我先坐著緩一下。既然知道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韓胥辰依了她,“好,我一會去護士台問問在哪間病房。”
“我去問,你先下去買點禮物。”
他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不得不說,女人就是心細,有她在身邊仿佛自己多了個軍師,什麼都能體貼得想到。
等韓胥辰買了水果籃回來,兩人邊朝VIP病房走夏晚星邊問:“你和駱爺爺家很熟嗎?”
“嗯,爺爺奶奶和駱爺爺是戰友,私下交情很深。”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勾起了好奇心,問:“你可以和我講一下他的情況嗎?”
“哪
方麵?”韓胥辰說:“年輕時候的戰績我知道的並不多。”
大多是他聽丁荷女士講的。
夏晚星想了想,說:“家裡的情況吧,他這個病,家裡人肯定很難過。”
“家庭比較簡單,兩個女兒,還有收養的駱行川。”
她點頭:“我知道,而且,駱行川沒在駱家戶口本,他們連法律上的父子都算不上。”
韓胥辰輕皺了下眉,“你對他了解的還挺多。”
夏晚星知道他又心裡不爽了,輕笑這轉移話題,“還有嗎?”
他似想起什麼,笑了下,說:“那天去我家裡見到的駱阿姨,他的大女兒。”
夏晚星腳步一頓,“駱阿姨?”
“對,駱雪,還有二女兒駱櫻阿姨。”
她反應了片刻,說:“那秋落是......”
她還記得藍蘭說駱行川對這個外甥女不一般。
韓胥辰挑眉,對她知道秋落表示意外,“駱櫻阿姨的女兒,秋駱兩家就這一個小公主,嬌貴著呢。”
夏晚星皺眉,“駱阿姨沒有孩子嗎?”
她補充:“我是說駱雪阿姨。”
“有過。”韓胥辰淡淡的,“好像有過一個女兒,很小夭折了。”
說到這裡,夏晚星突然想起那晚在公園遇見駱老爺子那次,他說,他有個外孫女,不到滿月就夭折了。
他還說,那孩子是9月15號生日,中秋節。
夏晚星怔了兩秒。
怪不得當初楊美芳說她有個親戚是9月15號生日時,她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她失笑,感覺這兩個不相乾的話題快把自己整魔怔了。
她問:“那孩子怎麼沒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