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完結下】(1 / 2)

撩過火 千麵怪 15389 字 5個月前

夏晚星這幾天誰都不見。

不是因為這件事她心情不好,而是她正專心在寫下本書的細節為出版做準備。

她麵上看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但韓胥辰能看出來,她心裡有些焦慮有些不安。

特彆是晚上的時候,她會緊緊纏著他,莫名的粘人。

他懂她的突如其來的依賴,所以這幾日即便工作再忙他都帶回家裡來做。

即便他人在書房工作一天,隻要聽到她在外麵的動靜便能放下心來。

夏晚星也是同樣的感覺,她的焦慮在看到書房的忙碌的身影時便會莫名消失不見,哪怕看不到他的人,哪怕隻能聽到他開視頻會議的聲音,她都會感覺心裡滿當當的。

她不是刻意逃避,而是最近真的忙,可她知道,隻要見了相關的人她肯定不能靜下心來。

會打亂她所有的計劃。

於是,不管他們誰來找她,她一律不見。

與其說她是拿新書出版當借口,不如說是她在用這幾天在好好說服自己。

說服自己努力去接受一個新身份,一個新角色。

就仿佛人生的開始,麵對未知的生活,總要帶上一身的勇氣。

駱雪單獨來過,薑文信單獨來過,他們夫妻也一起來過,還有,駱行川來過,藍蘭來過,甚至,駱老爺子也來過。

她一個也沒見,但都記在心裡。

就像個要離家遠行的孩子,總要收拾行囊,然後才能義無反顧的上路啟程。

夏晚星前後在家裡忙了一周的時間,等出版的事情敲定,她長籲口氣,驀地閒下來,她心裡忽然開始無所適從。

她知道,有些事情早晚要麵對,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夏晚星想把自己好好收拾一番換個心情,但看到鏡子裡臉色蠟黃黑眼圈嚴重的樣子,嚇得失聲尖叫。

韓胥辰驀地聽到她這一嗓子,顧不上還在連接的會議,急忙跑過來查看。

“怎麼了?”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聲音跟著緊張。

“我.......我.......”夏晚星心情沮喪的指著自己的臉,哭唧唧的,“我怎麼變成黃臉婆了?”

她有些懊惱,“你最近這幾天,每天看到的就是我這副鬼樣子?”

韓胥辰暗暗鬆了口氣,看著她

,失笑,“在家裡還這麼注意形象?”

“那當然了。”夏晚星一臉認真,“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時刻保持精致,這你不懂。”

“我懂。”他一本正經,“不就是擔心自己變醜怕我嫌棄你麼,放心吧,我不是這麼膚淺的人。”

夏晚星輕哼,把她推出洗手間,說:“繼續忙你工作吧。”

她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冰涼的水流打在掌心,她頭腦都跟著清醒了幾分。

夏晚星斂了斂思緒,看向依在門框上的男人,平靜的說:“一會兒陪我去趟駱家吧。”

“嗯?”韓胥辰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畢竟從這些日子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不想去麵對,甚至,試著接受都很排斥,但現在她卻親口說要去駱家。

韓胥辰有些錯愕,“你......”

“我沒想逃避。”夏晚星無波無瀾的說:“我隻是單純的想給自己點時間。”

她關掉嘩嘩的流水聲,看著韓胥辰,說:“我想和他們做個親子鑒定。”

韓胥辰把夏晚星的意思傳達給駱雪時,駱家的氣氛忽然凝固了一般,秋落小聲的抱怨,“夏姐姐是什麼意思嘛,這根本不需要再做什麼堅定呀,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擺明了她就是大姨的女兒麼。”

駱興邦幽幽歎口氣,說:“依那丫頭吧,她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讓這件事情塵埃落定,想給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薑文信舒展了下眉心,他說:“如果走一個過場能讓她心裡好受些,我們可以做。”

“我也覺得這個鑒定要做。”駱雪說:“就算她不相信所有人說的話,但醫學證明做不了假,或許,她隻是想用這一紙證明給自己足夠的勇氣。”

她語氣堅定,說:“我們做。”

韓胥辰本以為夏晚星會親自過去做鑒定,哪知,第二天她讓他找來了紗布和針,韓胥辰眉心一跳,皺眉問,“你想做什麼?”

“采集樣本啊。”她格外淡定,語氣輕鬆,“我查過了,血痕也可以。”

韓胥辰驀地握住她的手,阻止,“我們可以去醫院采集血液。”

夏晚星搖頭,“太冷,我不想出門。”

她說:“這樣也一樣,還省事。”

韓胥辰被她的行為氣笑了,他依在桌

沿,垂眼看她,問:“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還有自虐傾向。”

夏晚星斜他一眼,“手指腹上紮個針而已,又不是割腕自殺。”

她把用火燎過的針遞給他,平靜的說:“你來,我自己下不去手。”

韓胥辰輕皺了下眉,深深的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沉聲道:“我也下不去手,我舍不得。”

她笑,挑眉看他,“那你就想想我氣你的時候,有沒有一種想喝我血吃我肉的痛恨感?”

韓胥辰:“......沒有。”

他頓了頓,看著她說:“少給我下套,我不鑽。”

這要是敢承認,日後指不定那天她想起來就開始大做文章。

夏晚星輕笑,把針放到他手裡,“我說認真的,來吧。”

“頭發也可以當樣本。”韓胥辰捏著那根繡花針,說:“沒必要非要自己受疼。”

她回:“毛囊不好取,而且......”

夏晚星的話頓了頓,直勾勾看著他,一字一句說:“我想重新開啟第二段人生,割腕這麼凶殘的事情我做不來,這種方式見見血我也算重生了。”

她笑著說:“見了這幾滴血,以後我就不是以前的夏晚星,我會好好珍惜以後的生活,還有身邊的人。”

韓胥辰沉默的看著她的眼睛,他能看出她眼底的堅持和決然,他緩了片刻,輕勾了下嘴角,說:“你們當作家的歪道理就是多。”

他捏住她的無名指,沒什麼情緒的說:“不讓你受受疼,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夏晚星看他憤然的模樣,手指情不自禁往回縮了縮。韓胥辰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一把把她手指固定住,沉聲:“彆動,這針可不長眼。”

“你長著眼就行了......”夏晚星嘀咕著,到了嘴邊的‘呀’還沒說出口,驀地心裡疼的一抽,她失聲“啊”了一聲。

她還沒回過神,隻見他掐著她的手指把湧出來的血滴滴在了紗布上,很快,他低頭在她傷口殘餘的血漬處吸了兩下,粗暴血腥又野性,夏晚星忘了疼,看呆了。

韓胥辰熟練的幫她纏了個創可貼,重重的在傷口處捏了捏,沉聲戲謔的問:“重生了嗎?你真覺得自己現在變了個人?”

“嗯。”她淺笑,勾著他的脖子一本正經的說,“重生了,剛才

是韓胥辰的女朋友,現在變了。”

她接道:“現在是他女人,以後要攜手共度餘生的女人。”

他眼神冷冷的哼笑,“紮你一下腦子也抽了?告訴你,重生前你也是我的女人。”

“哦,白紮了呀。”夏晚星無所謂貼在他脖子上輕笑。

韓胥辰兩根手指推著她的腦袋挪到了一邊,“你就作吧。”

他看著她又要貼過來的身子,眼神深了幾分,沉聲道:“自己玩去,我要趕緊把樣本送過去,回來再收拾你。”

夏晚星笑,“我等你呀。”

韓胥辰:......

他這輩子的無奈都在她身上透支完了。

加急的結果鑒定結果出來的很快,幾個小時,駱雪他們仿佛像是等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漫長又煎熬。

結果在意料之中卻依舊讓人欣喜若狂。

駱雪抱著薑文信,泣不成聲,“真的是我們的女兒,老天還是善待我們的,還是開眼的。”

薑文信百感交集,她輕輕撫著駱雪的後背,笑了:“嗯,是我們的女兒。”

他說:“因為你太善良,它不忍心眼睜睜看我們一家人分開。”

即便楊美芳做了那些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最後駱雪還是沒忍心做些什麼,她說她感謝楊美芳把女兒帶到他們身邊,現在她失而複得的喜悅衝淡了一切仇恨,她不想再看見楊美芳,隻想以後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這樣她便知足了。

駱雪哭著哭著又笑了,她對薑文信說:“我們的女兒,她長得像你。”

然後她又小聲哭了,“可是,要她怎樣才能接受我們。”

夏晚星這些日子的態度,讓他們心裡很不安。

旁邊一直沉默的韓胥辰適才開口,他說:“駱阿姨,您放心,晚晚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夏晚星了。”

他的女人他了解,雖然事情讓她難以接受,但她不會逃避,更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她會調整好自己。

就如韓胥辰說的那般,等他傍晚回去的時候,夏晚星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她花了一個精致的淡妝,身上的衣服熨燙的很整齊,高腰修身半身裙,打底荷葉袖口小衫束在裙腰裡,顯得身材高挑、雙腿修長。

韓胥辰細細打量了她幾眼,挑眉,“這麼精心打扮,是要

和我約會去嗎?”

夏晚星白了他一眼,手伸到他麵前,勾了勾手指。

“什麼?”他問。

她眨眨眼,“鑒定結果呀。”

韓胥辰失笑,他把手裡的文件放到她手裡,說:“你心裡知道結果,看不看又如何?”

“不一樣。”夏晚星打開看了眼,瞥見那個百分比的數字時,她揚起嘴角笑了笑,淡淡的說:“這是證明我是誰的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她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韓胥辰心裡狠狠的抽了下,他把她攬進懷裡緊緊抱著,低聲說:“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人,以後都是要冠上韓太太的名頭,所以,彆瞎想了,嗯?”

她點點頭,“我知道的呀,但我不能隻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還要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她說:“這樣我才能活得明白。”

夏晚星從他懷裡退出來,波瀾不驚的說:“我現在想去一趟駱家。”

她說:“如果我不去,今晚所有的人都會失眠,包括我。”

韓胥辰看著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說:“好,我帶你去。”

他的姑娘,永遠都是那麼善解人意。

駱家的氣氛很低沉,駱興邦坐在主位上,一場病使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但精神頭依舊很足。

他拄著拐杖,沉默了一瞬,說:“這段時間誰都不要去打擾那丫頭,讓她自己冷靜一下,你們也都控製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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