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蘭這兩天心情也不好, 她一直在要不要主動約駱行川之間猶豫,心裡很煩。
於是,這天趁著花店不是很忙便一個人跑出來喝酒。
這家新開的酒吧她上次和好友夏晚星一起來過,她熟門熟路的找了個偏僻的位置, 然後點了一杯雞尾酒, 百無聊賴的打發著時間。
好像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她打開駱行川的微信對話框,想找個話題,可又不知道聊什麼。
他和她之間,仿佛除了兒時的回憶,便再沒了其他。
藍蘭心裡很悶, 她退出微信界麵把手機反扣在吧台上, 然後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裡的酒。
調酒師在和她旁邊的男人說話, 那人聲音低低沉沉的, 很好聽,藍蘭煩悶的心思忽然消失了一半,她扭頭, 朝那人看過去。
紹宋剛吩咐完員工一些事情,一轉眼就看到吧台的角落有個女人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他怔了兩秒,看到她的長相忽然笑了。
“巧啊。”紹宋朝她笑笑, 一隻手臂搭在吧台上, 懶洋洋的,“藍小姐是吧?”
藍蘭掃了他一眼,淡淡的移開眼。
十號酒吧的老板,上次她和晚晚被流氓找事,這人乾瞪眼不報警, 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而且,還去過她花店買過一次花。
“欸,你不認識我了?”紹宋覺得她那個陌生的眼神根本沒認出他來。
哪知,他問完後她卻平靜的回了句:“酒吧老板。”
“原來還記得呀。”他笑笑,朝她伸過去一隻手,“你好,我是紹宋。”
藍蘭喝了口酒,不疾不徐的說:“你好,藍蘭。”
她沒伸手,隻看了他一眼。
紹宋也沒尷尬,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他坦然自若的收回手,勾了勾嘴角,在她旁邊的高腳凳上坐下,問:“一個人?”
“怎麼?搭訕?”藍蘭斜了他一眼問道。
他笑:“算是吧。”
“那真是不巧,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好。”
紹宋微微挑眉,“哦?心情好的時候會怎樣?”
藍蘭笑:“可能會多看你兩眼。”
她現在連看他都不想,更彆說這種搭訕了。
紹宋嘴角抽了抽,餘光瞥見正在一旁默默看好戲的員工,沉下臉,“乾活去!沒看到那桌客人等半天了?”
員工應了兩聲便飛快的閃走了。
藍蘭掃了眼落荒而逃的背影,看著他,說:“老板很閒呀。”
“還好。”紹宋說:“我們也算認識了,怎麼能讓美女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他問:“上次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呢?”
“你看上我朋友了?”藍蘭潛意識問道。
畢竟之前遇到的男人,隻要是在她麵前提到晚晚,十有**是心懷不軌。
她的話讓紹宋忽然失笑,他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看上你朋友了?”
“那你怎麼這麼關心?”藍蘭狐疑。
“我是看你一個女孩子。”他說:“大晚上,不太安全。”
藍蘭忽然笑了,“一個酒吧老板,說這話很讓人難以置信。”
不安全?所以,當時開酒吧的時候他沒想過會有單身女顧客來買醉?
假惺惺!
紹宋被她噎了一下,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然後起身,“算了,你自便,祝你玩得開心。”
說完,他直接轉身走了。
藍蘭在他身後努了努嘴,嘀咕:“善變的男人。”
這不輕不重的一聲讓紹宋腳步頓了頓,他扭頭看了一眼高腳凳上的背影,輕勾了勾嘴角。
藍蘭沒敢喝太多,雖然不至於酩酊大醉,但還是有些發暈,她叫了一個代駕,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紹宋再過來的時候位置上已經空了,他四處看了一眼,問員工,“剛才坐這裡的那位小姐呢?”
“走了呀。”調酒師說:“剛走不久。”
紹宋皺了皺眉,又見調酒師遞過來一個本子,說:“老板,這是剛才那位小姐落下的。”
“什麼東西?”紹宋伸手接過那本手劄,隨意翻了兩下,然後又興致濃濃的往後看了兩頁,他合上,笑,“看不出來,還是個養花高手。”
他把那本記錄著稀有類鮮花培育過程的手冊在掌心裡掂了掂,拿著朝酒吧外追過去。
他在外麵四處看了眼,恰好瞥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正要上車,他朝那處揮手,喊:“喂!”
然而,她根本沒聽到,車子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夜色裡。
紹宋看了眼手裡的手劄,無奈的輕笑。
藍蘭輕手輕腳的回了家,趁著父母沒發現趕緊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醞釀了很久,終於鼓足勇氣把那串牢記在心裡的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裡的鈴聲響了很久,直到自動掛斷,也沒被人接起。
然而,心裡仿佛鬆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頓時又落回了原處。
她好像還不知道要和他講些什麼,也許隻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這幾天藍蘭也顧不上悲春傷秋,恰逢七夕,花店忙得不可開交,她也沒心思去少女懷春。
收到紹宋微信好友申請的時候她正在整理剛空運過來的進口玫瑰,看到備注留言,她愣了愣。
很簡單的四個字:酒吧老板。
藍蘭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她看了眼他的微信名字:一座橋。
就連頭像也是一座橋,應了他的名字。
她猶豫了片刻,點了通過,然後直接把手機揣進了口袋去忙事情。
等忙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她累的直接回了樓上休息室。
接近下班,藍蘭索性窩在沙發上玩會手機,這才想起酒吧老板這回事,於是,她不緊不慢的點進了微信。
驀地瞧見他對話框後十幾條未讀消息時,她錯愕了幾分。
她嘀咕:閒得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