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麟根本不知道某人悄悄躲在角落裡在看著他。
然而他許久沒有看到江絕, 此刻哪怕已經分開了, 心還在撲通撲通跳。
三四個月沒有見,好不容易見上一麵,連親一下都沒有就分開了。哪怕能坐下來多聊一會兒也好啊。
江隼拿著保溫杯喝著茶,慢悠悠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戚麟。”
“哎?”
“你以前拍過吻戲嗎?”
“……沒有。”
老導演眉毛一挑,不緊不慢道:“你應該清楚,如果一條沒過,就要一直拍下去吧?”
附近的兩個攝像扛著機子, 一副要打持久戰的感覺。
戚麟的表情一僵, 心想這回是不上都得上了。
他點了點頭,跟小學生要打針了一樣, 一臉視死如歸的走了上來。
金慶兒眨了眨眼, 反笑道:“至於這麼緊張嗎?”
那兩個攝像一左一右的卡著角度和距離站好,而他們兩人就站在半夜的流水台前,半碗意大利千層麵就放在手邊, 還冒著熱氣。
打板聲響起的時候,駱粟垂了眸子,抬指擦拭了下她的唇角。
“沾到醬汁了。”他輕聲道。
蘇瓷喝著薄荷檸檬水,隻抬眉看了他一眼。
“我準備去意大利學習了。”她轉身把麵條倒掉, 似乎想要離開這個廚房。
“你等一下——”駱粟試圖抓住她的肩膀:“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蘇瓷揚高了語氣,掙脫開他的手:“我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等她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駱粟直接單手把她卡在牆邊, 又強硬又生澀的親了下去。
蘇瓷睜著眼睛, 半晌才又眨了一下。
怎麼——
駱粟的唇離開她的那一刻, 蘇瓷忽然開了口:“你是不是沒有親過女生?”
戚麟愣了一秒,意識到他剛才親歪了,碰觸的是她的唇角。
按照劇本,兩個人應該半抱著纏吻起來,可是他隻是碰了一下就跟破戒了一般飛速躲開了。
現在是金慶兒為了救場,在臨時幫他補台詞。
他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想要走。
下一秒,她單手抓住他的領子,閉上眼霸道的親了上去。
沒有濕吻,沒有碰觸舌尖,僅僅隻是摩挲著唇瓣,連帶著雙手也摟住了她的脖頸。
戚麟下意識地摟住了腰肢,兩人在鏡頭前纏綿繾綣。
竟然也像那麼回事。
“卡!”
在導演喊停的時候,戚麟才飛速的離開她,小心鞠躬說了聲得罪了,然後衝去漱口。
金慶兒回憶了下以前演電影和話劇的吻戲,心想這真是吻技最爛的一味了。
“你們兩個提前商量過?”江隼揚了揚劇本:“偷偷給我改了?”
“您看行嗎?”金慶兒眨眼一笑。
“哼。收工吧。”江隼揮了揮手,懶洋洋道:“下次再這樣就給我親一個小時,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
戚麟一收工,就立馬衝去了酒店。
他一路都在用袖子瘋狂擦嘴,試圖把那種詭異的感覺抹掉。
早知道拍的這麼順利,他就不跟絕絕說了。
江絕的房間是503,門是虛掩著的。
他一衝進去,發現裡麵連窗簾都拉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楚。
“江絕?”
江絕不會生氣了,已經走了吧?
人呢?人到哪裡去了?
沒有等戚麟再開口喚一聲,門突然被關上,而他直接被按在了牆壁上。
他從來沒有被江絕這樣強硬又霸道的親過。
平時在滾床單的時候,兩個人雖然都頗為主動,但哪怕戚麟不小心弄疼他了,江絕也會溫柔的親一親他。
可是這一次,江絕幾乎是在舔咬著他的唇瓣,連撲出來的氣息都熾熱而又狂亂。
他抱緊了他的脖頸,連帶著鼻尖額頭碰撞摩挲著,唇齒的碰撞觸吻甚至讓人緩不過氣來。
“換氣。”江絕簡短道。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氣,捂著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的體溫開始直接飆升,呼吸聲急促到紊亂的程度,津液交換的那一刻熾熱的舌尖與唇瓣交纏,連唇角的形狀都用一個又一個慌亂的吻來描摹。
“你不是……說不吃醋的嗎……”戚麟被他吻得根本喘不過氣來,兩個人的頭發都早已被對方揉亂,連外套和襯衣都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甚至忘記了紐扣是怎麼解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