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條,是私生活混亂。
似乎戀愛對象是個外國人,而且自己還是個同性戀,已經夠能彰顯他有多□□不堪了。
這是個十九歲的男孩子,甚至過生日的時候會給全班發點心,請所有人一起去吃飯唱歌。
然而在此刻,各種同學、路人、鄰居,全都有鼻子有眼的跳了出來。
“他早就這樣子!”
“他高中的時候就在外麵和人3P了!我們學校裡的人都知道!”
五大罪似乎還完全不夠,還有人添油加醋的想要補充更多。
越來越多的人驚訝著,原來娛樂圈有這麼一個爛透了的男演員,而且爛到這種地步還有這麼多粉絲——所以說粉絲都是腦殘!
好些正義人士開始艾特國家機構,要求儘快封殺掉這種劣跡藝人,甚至組隊去官網舉報。
江絕關上屏幕,把手機捂在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像這樣子的照片,顯然是在另一棟樓裡,隔著幾十米蹲了多少天才拍到的。
他突然又想起來,戚麟為什麼會在自己當時情緒崩潰的那一刻,搶過自己手裡的那把椅子,替自己行惡。
日後一旦成為話柄,承擔一切的,也都是戚麟。
司機開的很快,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
戚麟已經和劇組請了五天的病假,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上飛機準備關設備了。
他深呼吸了一刻,努力麵對著內心的恐懼感。
有那麼一瞬間,他極度恐懼著遇到這些事情的人是自己。
哪怕隻是和戚麟牽手的照片被放到網上,哪怕是低頭說悄悄話,都可能要承受無數的攻擊和揣測。
他與戚麟戀愛快滿三年,可兩個人就如同無法見光的老鼠,連公開牽手擁抱的權利都沒有。
多有趣啊。我渴望的東西,也是我最恐懼的東西。
電話再一次撥了過去。
幾乎響了六七聲,才終於被接通。
Loris的聲音出現在另一端:“你是?”
“愛德華的兒子,江絕,”江絕揉著鼻梁,讓驚慌的感覺不要那麼明顯:“你和久光在一起嗎?”
“他狀態很糟糕,我剛把他哄睡著了,”Loris小聲道:“我會照顧好他的。”
“沒睡著!”電話那頭傳來氣勢洶洶的聲音:“誰在跟你打電話!”
Loris失笑道:“好吧,他精神似乎還不錯。”
林久光爬過來接了電話,長長的歪了一聲。
他似乎一點都沒變。
連接電話的聲音都那麼元氣又欠揍。
江絕本來還是個很悲傷的心情,聽到這長長的一聲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活著啊。”
“你不是去金梧桐獎了嗎?”林久光玩著電視遙控器道:“影帝先生感覺怎麼樣啊?”
“我提前出來了,過來看你。”江絕看了眼外麵昏暗的路況,想了想道:“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吧。”
“你要——你要來看我嗎?”林久光聲音忽然揚了起來。
江絕以為他太緊張,或者非常害怕,溫聲安撫道:“戚麟明天就回時都了,也會來陪你的,我們都在。”
“不,我的絕,我的影帝哥哥,”林久光嚴肅道:“你既然來,就幫我帶點東西吧——我們兩個已經被困在孤島上了。”
江絕愣了兩秒鐘:“哈?”
“你進來容易,我知道有條道還沒有被記者堵死,我會讓我雇的保安悄悄把你接進來,”林久光看了眼密不透光的房子,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想了想道:“多帶點泡麵、紙巾、汽水,彆的你看著帶,拜托拜托。”
剛才還嚴肅又悲痛的氣氛真是被毀的一乾二淨了。
江絕眉毛一跳,想了想道:“再給你們帶點主食和蔬菜?你們今天吃飯了嗎?”
“吃過了才出事的——但是我們三個可以在一起夜宵啊!”林久光完全沒有那種末日來臨的絕望感,反而開始扭頭看向Loris:“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吃酒釀小圓子吧?或者煎餃子吃——三鮮餡兒或者白菜餡兒的?!”
Loris一臉好奇:“小圓子?”
江絕快速應了聲,直接吩咐司機把車停到附近的大賣場門口。
有個吃了麼外賣的騎手穿著一身藍衣服,灰撲撲的像個工人,正準備騎上他的小電驢。
“這位先生——”他喚了一聲道:“您方便把這件衣服賣給我嗎?”
“不行的,”那大叔一臉警惕的看了眼這個帶著口罩的年輕人:“你乾什麼啊!”
江絕匆匆回車裡,拿了司機的錢包出來,直接掏了一千塊的現鈔:“麻煩你把頭盔和衣服都賣給我,行嗎?”
那大叔一看到是真的錢,都懵了。
“你……你要這衣服乾嘛,全是臭汗味啊。”
可嘴上是這麼說,他已經開始取頭盔了。
“沒辦法,”江絕接了他手中的衣服,把頭盔往自己腦袋上扣,聳了聳肩道:“臨時接了個外賣訂單。”
怕是等會要扛兩箱泡麵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