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和戚麟已經非常熟了,領著他們去看珍藏的兩架鋼琴。
年代已經很老了,但琴音在觸碰的時候就能聽出明顯不同的感覺。
更加醇正乾淨,有種老酒般的感覺。
江絕就倚在門框旁邊,看著他擦乾淨手坐在那彈鋼琴。
戚麟閉上眼睛,白淨修長的指節起伏交錯,華麗而明快的琴音隨之流溢而出。
他噙著笑踩著踏板,那琴聲便如同空靈的小河淌水一般更加悠揚。
江絕不會彈鋼琴,對曲子也並不了解。
可哪怕隻是站在這裡,多看一會兒他彈琴的樣子,都會忍不住更愛這個人。
他耀眼而漂亮,棱角分明的輪廓透著青年特有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膚詮釋著偶像兩個字。
幾乎完美的讓人隻想捧在手心裡。
等戚麟彈夠了,他們才一起離開。
在上車的時候,戚麟忽然開口道:“既然音都錄了,演唱會不許不來哦。”
江絕僵硬了幾秒鐘:“你是說……”
“跨年演唱會啊,”戚麟笑眯眯道:“十二點之前,這首歌要我和你一起唱完。”
江絕:“!”
他們一起去第五大道逛街,又找了幾家冷僻的小館子嘗牛排和麵包卷。
美國的食物實在齁甜齁甜的,買冰淇淋或者漢堡給的分量都是飯桶級彆超大一份,兩個人都吃不完半碗。
回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魏風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小江啊——你在哪兒呢?”
“我在美國啊,明天回來。”江絕看了眼手表道:“怎麼了?”
“美國?!那我豈不是跨國長途,不對這是微信——哎我跟你說啊,就那個牡丹花妖的事情!”
由於魏風天生是個大嗓門,戚麟在廁所裡都能聽見他的尾音,拿著牙刷就湊了過來。
原來劇組還是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
第二季的劇情進一步豐富和立體,不僅葉醫生和岑安同學有了更有趣的互動,兩人各自的朋友也越來越頻繁的登門拜訪。
其中之一就有岑安的老友牡丹花妖明琅。
不過這位牡丹花妖是個小哥哥。
設計這個角色的時候,江絕明確的跟劇組表示過要求。
男性和花,似乎很難聯係在一起。
而且一旦聯係在一起,就會被扭曲出陰柔又娘化的感覺,似乎必須要妖裡妖氣的掐著嗓子說話,做事情也要扭捏作態。
這種刻板的印象也是一種性彆歧視。
江絕思考的是,如果這個角色詮釋的很好,不僅可以提升人物的互動以及趣味性,同時也可以拓寬男性的戲路,將來給其他作品和演員起到示範。
牡丹花妖可以是男性,而且可以是雍容貴氣的男性。
身上既要兼具華美又從容的感覺,同時不能扭捏作態。
女性來表演與花有關的氣質,其實非常容易。
漂亮的臉孔配合嬌柔的一顰一笑,足以讓人心生憐意。
可是男性該怎麼表現一朵牡丹?
等江絕給湊在旁邊搖尾巴的戚麟講完大概前後,某人露出相當感興趣的表情。
“我想演!”
江絕愣了一下。
戚麟跟牡丹完全不搭界吧。
“你看,我沒有粗獷的外表,本身外形和角色差的不大。”
戚麟之前就看過江絕打印下來的劇本,對這個氣場出眾的角色印象頗為深刻。
他很喜歡明琅那樣通透又貴氣的狀態,既是豐神俊朗的貴公子,又敢愛敢恨,遇到什麼事都決斷明晰。
江絕沒有馬上反駁他,而是去鏡子旁邊取了化妝盒,拿了根眉筆。
他靠近了戚麟,兩人的呼吸聲重疊在了一起。
“彆動。”
江絕傾下身子,幾乎要抱著他。
他輕巧的給他畫著眉,又簡單地掃了一下眼尾。
筆尖在眉梢輕劃的時候,如同細碎的親吻。
戚麟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寥寥幾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魏風接到視頻電話的時候正在啃豬蹄。
畫麵中出現長眸墨眉的戚麟時,他手裡的蹄髈差點沒拿穩。
“這不就是明琅嗎——”魏風高聲道:“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