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準備好一切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似被繈褓裡的針給嚇到一般,眼底露出一抹恐懼,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叫:“啊!”
太後與康熙聽到聲音,相互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凝重。
太後起身扶著榮妃的手,對著姝紅微微頷首道:“你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有失體統的大呼小叫。”
姝紅對著幾人微微福身就走進了隔間。
看到弘承大敞著的繈褓,微微蹙眉,張嘴就準備嗬斥。
蘇氏臉色蒼白的指了指弘承的腰部。
姝紅看到繈褓上的那一抹銀色,心頭一驚,眉頭蹙的更緊了,伸手把繈褓上的針,拿了出來,檢查了一下弘承有些微紅的皮膚,才鬆了一口氣對著蘇氏囑咐道:“你先給阿哥換個繈褓,彆回頭著涼了,我去把這事情稟報太後。”
蘇氏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頭緊張萬分,等姝紅離開,她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之前與從若把所有能遇到的想法都對了一遍,這真正實行的時候,還是艱難萬分。
蘇氏有檢查了一下弘承有些微紅的肌膚,小心點的拿出藥膏,打開蓋子塗在了弘承的腰部,這才算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腰部涼絲絲的感覺,瞬間讓弘承回神。
睜著琉璃般的大眼睛水光粼粼的打量著蘇氏不似作假的溫柔。
蘇氏好像並不是想要害他,而是通過他的哭聲,引起康熙或者太後的注意,這事情絕對不是蘇氏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恐怕這背後,還有太子妃他那個額娘的手段,要不然的話,蘇氏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想到這裡弘承有些興奮,之前他就說呢,他額娘怎麼就對他被人開窗這件事情無動於衷呢,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太後掃了了一眼隔間,有些焦急的問姝紅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蘇氏如此的驚恐?”
姝紅知道這事情在慈寧宮發生,就是有人想要打太後的臉。
這事兒要是不弄個清楚,恐怕不止太後和皇上心頭難安,就連太子妃恐怕都對太後產生疑慮,不敢讓兩個孩子對太後太過於親近了。
想到這裡,姝紅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康熙和榮妃,伸手把攥在手心裡的針拿了出來,對著太後解釋道:“回稟太後娘娘,弘承阿哥的繈褓被人動了手腳,裡麵被放入了針,紮的弘承阿哥難受,才一直哭鬨不止的。蘇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麵,嚇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姝紅的話,讓太後的臉色好了許多,隻是一想到弘承的滿月是要在慈寧宮辦,而且是皇上親自主持,要是因為孩子哭鬨著辦砸了,這不是打她和皇上的臉嗎?
還好蘇氏提前發現了,蘇氏怎麼就未卜先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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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在宮中這麼多年,心中也是有所懷疑,隻是要是弘承出事,這蘇氏也是難逃乾係,蘇氏定沒有這麼傻的去做這種事情。
康熙眼眸微微一縮,被眼前的閃爍著冷芒的針,刺疼了眼睛,他伸手從姝紅的手裡捏出來一根,這等冷硬的東西,竟然在弘承的繈褓裡出現?!
他的弘承剛剛哭的那般的撕心裂肺,這要多麼的痛苦才是?
想到這裡,康熙心中的怒氣瞬間滔天,他捏著手上的閃爍著冷芒的針,一下子扔在地上。
針落在地上之後,發出輕微的響聲,在這空氣凝固了的大殿裡,異常的刺耳。屋裡的人嚇得一下子都跪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李德全,給朕好好的查,朕倒是想要知道,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做下這等的事情,謀害皇嗣!朕誅他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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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看著康熙劇烈起伏的胸口,知道他現在氣急了,趕緊的開口勸說道:“皇上息怒,這事情是毓慶宮的事情,還是不要鬨開了說,到時候太子太子妃的臉上也是無光。”
太後聽了之後,微微點頭,十分讚同榮妃的話,開口道:“皇上,榮妃說的是,現在弘承的滿月即將開始,各個王公大臣都已經陸續的進宮,要是現在鬨開了,隻會讓人覺得太子與太子妃禦下不嚴,連一個小小的院子都管理不好,更彆說整個朝廷了。”
康熙知道太後與榮妃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現在滿月的宴會即將開始,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亂子來。
想到這裡,康熙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怒火,對著一旁的李德全吩咐道:“讓蘇氏抱著弘承出來,朕有話要問她。 ”
李德全小心的躬身,就朝著隔間走去。
一會兒的功夫,李德全抱著弘承率先走了出來,蘇氏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麵,她的頭垂的很低,收斂眼瞼。
小心的趴在地上。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對蘇氏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弘承的繈褓裡有針的?”
蘇氏無聲的流淚,她聲音帶著顫抖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小阿哥怎麼都不吃,又不曾尿,奴婢才想著看看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打開包裹就發現了那三根針。”
康熙是什麼人啊?看著蘇氏有些閃爍的眼神,眼神一冷,對著蘇氏厲聲嗬斥道:“還不給朕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