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空的聲音朝著老虎射去, 一箭射中花斑老虎的耳朵, 順著柔軟的耳朵直接擊入老虎的大腦。
讓老虎躍入半空的身子, 失去了動力,一下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地上的落葉,周圍的積雪因為老虎的重量被震的高高的揚起, 又簌簌的落下。
弘承順著箭羽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矯健的猶如獵豹般的身影, 從荒草中走了出來。
他手上拿著弓箭,背上背著一個箭袋, 腰上掛著一把匕首, 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凝,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焦躁。
張璩嬌看到那人之後,秀氣的眉頭輕戳,眼眸一亮,就朝著那人跑去, 一把撲到了那人的身上, 帶著委屈,還有意思顫抖的腔調對人訴說道:“表……表哥,多虧你來的及時, 不然我們就被老虎給吃了!”
說完,嘴巴微微癟起,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顯然是嚇壞了的樣子。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 有些寵溺的拍了拍張璩嬌的後背,片刻之後放開張璩嬌,牽著她的手朝著弘承走了過來,對著他微微躬身道:“舒路給阿哥請安。”
舒路對這個太子的嫡子實在是如雷貫耳,這還是第一次見。
在這個年紀裡,這風度和沉穩都讓他有些佩服。
弘承看到舒路的一瞬間,嗓子裡有些堵,胸口悶悶的,這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動作,唯一讓他不熟悉的就是這更加秀氣的容顏,好像漂亮了許多。
他想到這裡,有些想笑,要是真的給男朋友知道了,他這麼想他的話,一準的不會饒了他。
可惜啊。
弘承看著舒路的眼眸微閃,片刻之後,努力的穩住自己的劇烈跳動的心臟,輕咳了一聲,開口道:“起吧,這次多謝你了。”
舒路此時已經緩過勁來,好在張璩嬌沒事兒,他還能給舅舅有所交代。至於太子嫡子的感謝,他可是承受不起。
他對著弘承咧嘴一笑,有些豪爽的說:“弘承阿哥真是謙虛了,這老虎本身就受了傷,就是沒有舒路,恐怕弘承阿哥,也能平安度過,舒路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而且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能夠把老虎給殺了,恐怕也是運氣成分,畢竟老虎本身就受了傷,還有就是他的力道,還不足以穿透老虎的頭顱。
所以他相信這個太子的嫡子,在皇上麵前最為受寵的阿哥的身邊,定然是有高手跟隨。
他不像張璩嬌那麼的天真無邪,什麼事情都不考慮。
張璩嬌看著說話頭頭是道的舒路,眼眸裡閃爍著星星,帶著崇拜的光芒。
弘承掃了一眼張璩嬌,對著舒路感激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都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出手及時,我們免不得一番苦戰。”
說完對著舒路問道:“這是你妹妹?”
舒路聞言,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兩顆小虎牙若隱若現,卻讓弘承覺得,格外的好看。
他對著弘承簡單的解釋幾句道:“她是我表妹。我還小的時候,在我舅舅家住了幾年,直到好養活了,才回的自己家,跟著父兄習武。”
張璩嬌在一旁垂著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弘承,聲音有些小道:“是的,我在三歲之前都是和表……表哥在一起的,後來表哥回他家了,但是還是經常來往。”
舒路其實是她的表姐,她們兩個差了將近一歲,表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姑父出去打仗了,而姑姑一個人帶著兩個表哥,加上表姐,日子過的有些艱苦,祖母就做主把姑母給接了過來,直到姑母即將生產才離開。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離開就成了永彆。
而表姐從此在她們家住下,被她爹爹張廷玉當親閨女養著,還給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妞妞。
直到她出生之後,他爹一度還是最為寵愛的人都是表姐。
表姐三歲的時候,跟著表哥離開了她們家,因為姑父回來了,從一個小小的馬前卒,混到了三品帶刀侍衛。
隻是她的姑母卻再也看不到了。
表姐的手很巧,會弄各種好看的,比較特彆的發型,她頭上的這個丸子頭,她就是特彆喜歡,還是今天打獵出來的時候,她表姐親手幫她弄的。
按說她應該處處的對著表姐嫉妒的,可惜的是表姐對她太好,好到讓她嫉妒不起來,甚至不自覺的模仿她。
最重要的是表姐喜歡男裝,一般也隻讓她叫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