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隆科多小妾有了身孕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這件事情被隆科多的對手,上折子揍到了康熙的麵前。
康熙有些頭疼的揉了一下鬢角,前幾天是龐國公被弘承氣死,那些舊滿族勢力,天天上折子參弘承。
現在倒好,隆科多在太後喪期荒淫無度的折子,直接入雪花一樣,落在了他的案桌上。
各種說辭都有,他抬手拿起了一個折子,垂眸看了一眼,就氣的扔在了地上。
太後的喪期並沒有多長時間,他隻讓下令了戒葷腥二十七天,就這麼幾天,這隆科多都堅持不了?
這件事情要是沒有人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鬨得沸沸揚揚的,該如何的收場?
想到這裡,他抬手,又拿起了一本奏折,看了一眼,直接扔在了地上,對著李德全帶著怒氣道:“去把隆科多給朕傳來!”
隆科多這兩年預發的得到重視,尤其是在軍事方麵,有著獨特的才能和敏銳,一般人是比不上的,前幾年他有意的讓隆科多韜光養晦,這剛剛得到重用,就被這事情給弄得頭大了!
他本意是想要隆科多有個從龍之功的,到時候他扶持弘承登基,隻是現在隆科多恐怕是不行了,那誰合適呢?
這兩年他的身子預發的不好,就開始為以後的事情做準備,舒鉻與張廷玉因為弘承福晉的關係,雖然能夠說得上話,但是容易被人詬病,也容易引起彆人的攻擊。
現在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李德全聽了康熙的吩咐,躬身推了出去,他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前來請罪的隆科多。
隆科多臉色慘白的跪在乾清宮的門口,眼底下一片的青黑,憔悴不堪。
他停下了腳步,就看到弘承帶著嶽興阿悠閒自在的走了過來,他抬腳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弘承知道隆科多來了,帶著嶽興阿來看熱鬨,當然除了熱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的。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隆科多跪在地上,微微的蹙眉,佯裝不知的對著李德全問道:“隆科多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跪在了這裡?”
隆科多聽到弘承的身孕,頭都不敢抬,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懷疑是嶽興阿這小子做的,隻是他沒有證據,隻是
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嶽興阿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跌下去了,對嶽興阿有什麼好處?要知道就是他們再怎麼的不和,那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怎麼就能恨得下心對他下手呢?
還是說這件事不是嶽興阿做的呢?
現在他隻求著能夠儘快的得到皇上的諒解,臨出門的時候,他都沒有再次見到她,可能這次真的要永遠的分開了,他隻希望能夠得到皇上的寬恕。
想到這裡,淚水在眼眸裡打轉,他和她盼了多少年的孩子,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而且一來就要了她的命。
李德全走進了弘承,臉上堆滿笑容的開口道:“貝勒爺怎麼來了?皇上今個兒還念叨著您呢。”
說著撩起門口的簾子,恭敬的讓弘承進屋。
隆科多看著李德全的樣子,哪裡還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之前他從來沒有把嶽興阿這小子放在眼裡,沒有想到這他的阿瑪竟然這麼的有眼光,竟然給這小子找了這麼一個後台。
難道這事情真的是嶽興阿這小子聯合貝勒爺做的?
想要這裡,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恨。
弘承漫不經心的越過隆科多,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隆科多,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往回走了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蹲下身,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莫不是將這件事情算在了爺的頭上吧?莫說這件事情不是爺做的,就是真的是爺做的,你又能如何呢?”
“爺就是見不得與人挑撥離間的想要害嶽興阿,你死就死了,拉著嶽興阿乾什麼?”
說完站起身來,對著嶽興阿使了一個眼神,讓她跪下等著消息。
嶽興阿雖然有些不情不願的,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了隆科多的身後,跪在了地上。
貝勒爺說的對,這件事情,就是隆科多的錯,但是也會牽扯到他的身上,這次貝勒爺帶著他過來,就是來向皇上請罪的,那個女人這次就是不死,也不可能留在京城了,隻可惜他的阿瑪逃過了一劫。
弘承走到了屋裡,看到地上散落的奏折,彎腰撿了起來,笑嘻嘻的對著康熙若無其事的開口道:“皇爺爺這是怎麼了啊?這奏折怎麼都落在了地上。”
這奏折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落在
地上呢?一準是康熙生氣扔在地上的。
康熙抬眸看了一眼弘承,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的餘怒道:“你怎麼還舍得過來?朕還以為你生朕的氣,不來看朕了呢。”
他自然是對著弘承的行蹤了如指掌,說這話也是帶著氣話。也知道之前弘承有心和胤禟去一趟江南的事情,最後卻沒有讓他過去。
弘承聞言,把手上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康熙的跟前,給康熙捏肩膀道:“皇爺爺還生我的氣呢?那要不皇爺爺打我兩下出出氣?”
說著把手放在了康熙的跟前,閉著眼睛,等著康熙的裁判。
康熙看到他的動作,心頭的火氣瞬間消散了不少,拿著的朱筆在弘承的手上敲了一下才問道:“你是有什麼事情?”
弘承聽了,老實的跪在了地上,片刻之後開口道:“我是來求情的,求皇爺爺對嶽興阿從輕處理。”
康熙聞言,眼眸中閃爍著光芒,他都要忘記了嶽興阿是隆科多的嫡子,隻因為隆科多寵妾滅妻,隆科多的阿瑪托佟國維求到了他的跟前,才把人放在了弘承的身邊,現在看來嶽興阿也是個好的,隻是因為仇恨著隆科多,才坐下了錯事。
隻是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嶽興阿做的,他還需要再問問才成。
康熙想到這裡,對著弘承問道:“這個消息是嶽興阿散布的?”
弘承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康熙趕緊的搖首道:“不是,絕對的不是。嶽興阿那小子缺根筋,有人給他送了消息之後,那小子就鬨著要上奏折,參他阿瑪一折子,被我給攔了下來,要是他真的上了折子,就是不孝,萬一給人知道了,他這輩子就毀了。”
在這個年代裡,就是隆科多把嶽興阿打死,也不會有人管上一管,頂多還是說隆科多心狠,過兩天就散了,但是要是嶽興阿敢上折子參隆科多,朝中的官員的折子,就和雪花一樣,飄到了康熙的桌上,還都是參他不孝的。
康熙靜靜的看著弘承,也知道弘承的意思,片刻之後歎息道:“起來吧,既然不是嶽興阿做的,你也不用跪在這裡求情。”
他知道弘承那肚子裡一肚子的主意,就這件事情,還真的得了他的真傳,想必是猜到了背後有人使壞,才阻
止了嶽興阿。
弘承看了一眼康熙的臉色之後,不肯站起身來,耷拉著腦袋有些弱弱的開口道:“這人雖然不是嶽興阿,但是是我讓人做的。”
康熙手上的動作一頓,看著弘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我怎麼教導的你?有些事情是不能參與的,你將來難道還這麼做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事情鬨得沸沸揚揚的,竟然是弘承派人做的。
弘承聽著康熙說話的語氣,見他沒有真的想要追究的意思,抬起頭來看著康熙開口道:“皇爺爺,這事情真不怨我的,你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合?嶽興阿想報仇都想瘋了,這邊就有人就給他送來了消息,說是隆科多的小妾有了身孕,而且還是喪期,而嶽興阿就想著上折子,要是嶽興阿上了折子,這不是就連著孫兒也擔上了不孝的名聲了嗎?”
“再說了,我好不容把他給培養了出來,怎麼能就這麼的看著他死了?”
康熙也知道弘承的意思,這事情就是專門衝著嶽興阿來的,要是嶽興阿真的上了折子,那就是不孝,甚至連累了弘承也是擔上個不孝的罪名,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原本龐國公的事情還沒有落下帷幕,現在再出來一個嶽興阿的不孝,那就是逼著他對弘承斥責,這樣的話,就算是將來弘承登基,也是有著詬病的一個帝王,而這個人他不難猜出是誰,一準的是胤禩,隻是胤禩怎麼就還不死心呢?他該說的話都說了,卻還在這裡散布謠言。
康熙想到這裡,看著弘承的眸光帶著一絲的愧疚,片刻之後開口道:“起來吧,朕不怨你,下次彆這麼做了,要是給人知道了,你這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弘承聽了站起身來,笑嘻嘻的道:“皇爺爺最了解我的,我本來也是不打算這麼做的,這還是龐國公的事情給我的啟發,群眾的力量都是很大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再說了隆科多的事情也是事實,你不信,隻要您派太醫過去檢查的話,這人一準的暴斃了。”
他說的是隆科多的那個小妾,隆科多寵妾滅妻,這可是事實,因為是家事,康熙也不好過多的參與。
讓人最主要的是,隆科多的阿瑪和額娘
早就因為隆科多想要處理了這個小妾,但是又因為隆科多護的嚴嚴的,這事情一直沒有成,這次的事情一出來,隆科多的阿瑪和額娘,第一個就拿那小妾下手了。
康熙知道弘承猜到到了胤禩的身上,也就不再掩飾,開口:“你八叔這事情做的實在是不地道,朕知道將來你八叔會給你出難題,朕會給你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