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走到門口, 就聽到了舒路的話,她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溫和的弧度。
之前她和胤礽談話之後, 心裡對舒路多少有些不滿,這會兒聽到舒路這樣的話, 心裡的不滿, 瞬間煙消雲散了。
她抬腳邁進屋裡, 對著弘承嚴肅道:“你看看你,都是要當阿瑪的人了, 這說話做事都不經過大腦,那個女人會因為孕期的反應, 舍得不要孩子?”
說到這裡, 她抬手佯裝打了一下弘承,轉頭又打量著舒路蒼白的臉色, 她眼底一片的青黑, 很明顯是好久沒有睡好的樣子,眼窩有些深陷,瘦的厲害。
她俯下身來, 扶著舒路,有些心疼道:“真是受苦了, 怎麼反應的這麼厲害?”
她從打算為弘承張羅側福晉的事情,就沒有來過, 更是在聽到胤礽的話,心裡堵的難受,有那麼一瞬間覺得, 舒路搶走了她的兒子, 魅惑她的兒子, 不要側福晉的。
可是現在真正的見了舒路,她是心疼的,舒路這孩子總是懂事的讓她心疼,要是她一直沒有身孕,恐怕弘承的事情就傳來了。
想必弘承也是因為舒路和他一起長大,這才碰的她。要是換成彆人,恐怕也是和之前的那兩個通房一樣的結果。
舒路有些虛弱的搖頭道:“沒事的,額娘,聽太醫說,三個月之後就會好的,我再堅持一個月就是。”
說著臉色蒼白的捂著嘴,又蹲在地上抱著痰盂發出陣陣的乾嘔的聲音。
因為肚子裡沒有吃東西,她乾嘔了一陣,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弘承之前說那種話,是因為孟德給他說了,瓜爾佳氏即將到來,有些話隻有他說了,讓瓜爾佳氏聽了才可以,她才會覺得舒路懂事,舒路值得心疼。
要是這話從舒路的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好在舒路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的說,但是也算配合。
看著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弘承有些愉快的勾起嘴角,這也不枉費他一大早弄得一身臭味,還不曾洗澡就來找舒路。
舒路的身子也是爭氣,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開始乾嘔,而瓜爾佳氏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瓜爾佳氏看著舒路的樣子,蹙眉對著一旁的從若問道:“本宮記得,今年下麵人送上來的梅子,是不是還有一壇子?”
從若心中詫異,但是麵上不顯示,對著瓜爾佳氏微微點頭道:“是的福晉,還有一整壇沒有開封的。”
瓜爾佳氏對著弘承道:“你待會兒跟著額娘去一趟,看看這東西是在毓慶宮還是在貝勒府,拿上趕緊的給舒路吃點,多少能舒服點,這孩子實在是吐的厲害,我當年懷孕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嚴重。”
她看著舒路,眼眸中閃爍著心疼。
弘承聞言,對著瓜爾佳氏拱手感激道:“那兒子替舒路謝謝額娘的賞賜。”
瓜爾佳氏坐了一會兒。見舒路一直不見好轉,對著弘承道:“現在就去吧。”
說完對著舒路道:“你好生休息,我讓弘承一會兒給你拿來。”
舒路蒼白的嘴唇抿了一下,衝著瓜爾佳氏微微的點頭,眼眸有些濕潤。
弘承扶著瓜爾佳氏的手,慢慢的往外走去。
走出門口,瓜爾佳氏對著一旁的從若開口囑咐道:“從若,你跟在我身邊幾十年了,舒路有了身孕你留下照顧她吧,兩個人都不太懂這個,身邊又沒有一個貼身使喚的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弘承聞言,有些蹙眉看著瓜爾佳氏問道:“不行,從若嬤嬤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您給了我,會不習慣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他和舒路的身邊多了這麼一個眼線。
到時候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瓜爾佳氏的眼皮子底下,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樂意的。
瓜爾佳氏笑著拍了拍弘承的手,眼波流轉的開口道:“沒事的,我又不是把從若給你了,我隻是讓她先照顧著舒路,等孩子出生了,她就回來了。”
弘承聞言,微微垂眸,他笑著應下瓜爾佳氏的話。
瓜爾佳氏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還不應下,那就是給她難看,再說了舒路現在又身孕,確實需要一個貼身的人來照顧她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到她曾經的乳母蘇氏,當年他長大之後,蘇氏就回老家養老去了,到現在差不多快五年了。
要是讓她來和從若一起照顧舒路,想必瓜爾佳氏也不會說出什麼來的。
等舒路生產之後,從若離開,也有了理由。
瓜爾佳氏見弘承應下來,心中高興,眉頭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弘承見此,對著瓜爾佳氏開口詢問道:“額娘,我之前的打算是讓蘇嬤嬤來照顧舒路的,畢竟蘇嬤嬤照顧了我那麼多年,再照顧舒路也是可行的,既然額娘說讓從若照顧舒路,那我就捎信讓蘇嬤嬤晚一段時間過來也成。”
提到蘇氏,瓜爾佳氏的嘴角上揚,她對蘇氏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人對弘承忠心,也儘心儘力,更是在出宮的這些年時不時的給她、給弘承捎帶一些特產過來。
這也讓她到現在還記得蘇氏的好來。
想到這裡,瓜爾佳氏對著弘承點頭,兩人攜手走了出去,:“ 你說的也行,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就讓從若回來吧,這麼多年了,她要是真的不在我身邊,恐怕我還真的不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