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裡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她不讓弘承進入產房,是為了弘承好,不想讓弘承被血氣衝撞到。
但是弘承一個現代來的人,卻是知道的,哪有什麼血氣衝撞,在現代陪著老婆進產房的人,也是不少的。
瓜爾佳氏生活在這個朝代,更是對這個朝代有些根心蒂固的侵染,想要給她解釋清楚,是不可能的。
弘承想到這裡,他微微的揚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鬢角,對著瓜爾佳氏道:“額娘,您在擔心什麼?女人的產房不乾淨,那還有什麼是乾淨的?您也是女人的一員,有的時候不需要讓自己的地位擺的這麼低下,沒有女人哪來的孩子,沒有你,又怎麼有的我?我從來不認為,女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分工不同罷了。”
瓜爾佳氏微微怔腫,看著弘承的眼眸有些濕潤,在弘承的心裡,男人和女人就是這樣的區彆嗎?
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弘承的話,一瞬間好似給她打開了新的大門一樣。
弘承微微垂眸,片刻之後,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屋。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他提起一口氣,走到了舒路的床前。
一旁的產婆在裡麵聽的清楚,這會兒也不敢看著弘承。
舒路的臉色蒼白,嘴唇上乾裂。
一縷頭發緊緊的粘在她的嘴角,頭發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如水洗了一般。
她感受到弘承手上的冰涼,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抬眸,與弘承帶著擔憂的眸子對視。
疲憊的眼眸,瞬間染上了明亮的光芒。
她吃力的抓住了弘承的手,聲音有些啞然的問道:“你怎麼來了?額娘舍得讓你進來?”
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對瓜爾佳氏還是比較了解的,她在發動的時候,瓜爾佳氏就來了,按照瓜爾佳氏的性子,弘承身為皇上,是不能進產房的。
弘承聞言,微微的一笑,滿心滿眼的看著舒路,抬手把她嘴角的發絲,給拿開,才心疼的道:“你在這裡受苦,我怎麼不陪著呢?”
舒路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肚子上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進了大腦,讓她咬緊了牙關,忍不住有些悶哼出聲。
弘承有些緊張的轉頭看著產婆,聲音都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顫抖的問道:“產婆,她很疼。”
產婆心中忍不住有些羨慕,這皇上和皇後娘娘恩愛非常,實在讓人豔羨,隻是現在皇後娘娘生子這件事情,恐怕她還要解釋一二的才可以。
想到這裡,她趕緊的解釋道:“啟稟皇上,女人生孩子,是個慢活,哪能一下子就生出來的,隻能慢慢的來的。有好多人進了產房,一兩天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您彆擔心。”
弘承知道女人生孩子十分的危險,尤其是在這個醫學不太發達的朝代裡。
舒路疼過了這一陣,才大口喘息,對著弘承斷斷續續的道:“你先出去吧,沒事兒的。”
她之前是男人的時候,總覺得生個孩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大姨媽來的時候,女生的那個矯情。
一個大姨媽月月來,還能月月都不舒服嗎?
生一個孩子,就是進一趟產房而已,能有多疼?
這會兒她是真真的體會到了她曾經心裡有些不以為然的事情。
更是讓她知道,曾經的她是多麼的幼稚,一個女人生孩子再是順利,但是這種疼痛不經曆是不知道的,隻有真正的經曆一遍,才能明白自己媳婦是多麼的艱難。
弘承抓著她的手,微微搖首:“沒事兒,我在這裡陪著你。”
弘承知道,舒路是愛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出車禍的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護住他。
現在她突破了一個男人的心裡障礙,為他生子,他卻無能為力。
這次陣痛給舒路的時間很短,一會兒的功夫,她感覺肚子上又疼了起來。
她用力的抓住了弘承的手臂,咬緊了牙關,一聲沉悶的尖叫聲,伴隨著孩子的哭聲傳了出來。
產婆手腳麻利的把孩子的臍帶剪斷,並且拿起包裹給給孩子包裹了起來,抱到了弘承的跟前。
笑的牙不見眼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阿哥。”
舒路大口喘息,她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
弘承總算是壓力可以不這麼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