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醫生、新布料、大食堂(1 / 2)

異界創業養娃 漩渦海 9858 字 3個月前

溫融見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一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了嗎?他的提議不好?

‘幽靈窟’的人隻是覺得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罷了。

“我們那裡以前村鎮間經常見到這麼一句標語: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教育對整個社會都是基本的方針。咱們鎮子裡小孩子不少,現在也不需要他們乾活養活自己,可以讓他們學些基礎知識,就像杜二哥那樣,能寫會算自學做會計,將來無論走到哪裡都容易找到工作。就算是不學讀寫算,小孩子也需要一個可以集體生活、交流、玩耍的固定場所,省的他們在大人工作時間到處亂跑出什麼意外,要知道之前有大孩子帶著小孩子,現在大孩子基本都工作了,小孩子們還是讓他們亂跑的話,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根本不能及時被大人發現。”這一點也是參考了他們家的小二寶,那家夥上次差點出事讓溫融至今心有餘悸。

其他人陸續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

“我家小二兒這麼厲害哪!”老杜卻是從溫融剛剛的話裡提煉出了值得他高興的事情,笑得眯起了眼睛,“那我就乾這個吧,我就喜歡小崽子們,教教他們還是可以的。”

杜家老大和老三覺得這不是件辛苦的工作,一致認為可以讓他們的爺爺去做。

“您怎麼看?”溫融說著問摩蒔的意見。

摩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輕輕頷首,“我來出學校的場地和資金。”

“真的?”溫融本來打算明天礦泉水那筆資金到賬後,挪一部分來做這件事的,沒想到這位大手筆的先生包圓兒了。

“老杜是我朋友,而且你接納了我的下屬。”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溫融說的很對。教育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一項改變的策略。或許,可以從‘幽靈窟’開始試著推行這項策略。

決定了這麼一件事後杜家祖孫再度擁抱在一起,隻覺得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美好的日子了。失散多年的親人能夠找回來,還能給他們機會和時間一起彌補錯過了的歲月。

溫融看著感情極好的他們,突然想到了阿土的爸爸,在這群人裡仔細看了看,“你們有誰認識阿土的爸爸嗎?”

沒有人有回應。

“阿土的爸爸跑得非常快,是在十年前上工的路上失蹤的,據說是被抓走了,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一位跑得非常快的男人?可能就是他。”溫融想為阿土問清楚一些問題。

“十年前……那和抓我們的都不是同一批人。”對此最有資格發言的就是老杜了,“其實,在我們那個時候,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基本上都是我們這樣的人。有些是被外麵的私人實驗室抓走的,又些是被賣去了官方實驗室,還有被送去培養成凶器,以及……被圈養起來當工具的。”

溫融捂住了離他最近的孩子的耳朵,吩咐大寶帶弟弟們出去玩。下麵的事小朋友不方便聽。

“我們是闊莫先生從幾間大大小小的私人實驗室裡分彆救出來的。”老杜說著看了一圈身邊這十幾個人,“大家夥兒至少都被關十年以上了,原本還有更多的人……不少人沒熬過不是死在實驗台上就是自己失去了信心……”

溫融從以前聽他們說起阿土的父親是被抓走的時候就猜想過這種可能,如今親耳聽老杜說起,還是有些難受。

“除了我們‘尼夏城’這裡的,還有一些是彆的地方被抓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偏遠地方的小村鎮居民。”老杜道,“‘分而隔離’政策實行了一百年了,老百姓們當中我們這樣的人和他們的後代越來越少了,但……上麵……”老杜嘴角噙著譏諷的笑容用手指指了指上方,“他們卻在想儘各種辦法秘密地用他們的基因培養更優良的後代。”

溫融一下子想到了自家的幾個蛋崽兒。所以,蛋崽兒們也是這樣的秘密計劃下衍生出來的產物?

“他們一遍遍地抽我的血液想要找到我不老的秘密,然而不管怎麼研究也隻是徒勞。我除了這張不會老的麵皮之外什麼都沒傳承到,而這份傳承又是獨一無二的,連我的後代都繼承不了,我很慶幸他們都不像我。”老杜摸了摸杜展和杜鵬的大腦袋,非常慶幸他的後代沒有繼承這種基因。

對彆人來說可能是夢寐以求的寶藏,對老杜來說還不如一份安穩的工作,全家人在一起讓他眷念。

他的後代沒有繼承他的基因所以才能安安穩穩地長大,又因為第四代的關係能力都褪化了,所以才沒有被抓走。

溫融突然對這位老杜先生充滿了敬佩。他是一位睿智的‘老’先生,一位得到了傳說中‘不老祝福’的人,然而他卻依舊以普通人的心態普通人的世界觀、價值觀在麵對這種奇跡。

既然他和列維克先生如此熟稔,是老朋友,說明他們在很久以前就認識,那麼……列維克先生也和他一樣,擁有不老的容顏?

想到列維克先生那張臉和他身上重重神奇的表現,溫融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老杜都經曆過這樣艱難的時候,那麼,列維克先生是不是同樣有過這種艱難的日子呢?溫融想到當初遇到他時他那副虛弱的樣子,心裡默默地有了八成的肯定。

老杜有家人親人在等待,列維克先生好像隻有自己。所以他才會獨自在夾心屋躲藏那麼久的吧。

溫融回頭看向摩蒔,給了他一個帶有鼓勵性質的溫暖的笑容。

這回有那麼多同伴,你不會再孤單了!

摩蒔被這突然的笑容晃了眼,也晃了心神。

其他十幾位獲救歸來的人依次被杜展分派到不同的工作崗位,除了財會上留了兩位之外,剩下的基本上被分去了水廠,正好他們今天在搭建三條新的生產線,需要不少幫手。

最後剩下一位四十多歲的年輕女性留在了辦公室中。

摩蒔指著對溫融女性道,“讓她給你打掃房間,洗衣服做飯帶孩子。”

溫融受寵若驚地擺著雙手,“不不不,不需要。”

見摩蒔、闊莫和女性都一臉不解,他忙解釋,“我們家沒什麼家務要做的,我還應付得來。再說,小崽子們都是我該負責的,哪裡能交給彆人。我是他們的父親。”他寧願累一點兒帶著他們上下班也好過交給彆人去照料,他們家幾個小崽兒都有個性,交給彆人他不放心。

孩子還是父母親自教育比較好,這是他從前看那麼多社會新聞得到的一些小小的個人總結吧。

“那她去哪裡?”摩蒔問闊莫。

“她是第三代,她的外祖母是裴瑗,她多少繼承了一些裴瑗醫療方麵的能力,不夠強,勉強能用。”闊莫回道。

這兩位是當著溫融的麵在討論的,並不介意他聽到更多的秘密。

“那就像她外祖母那樣,做個醫生吧。”

女性激動地抬起了腦袋,相比較被安排去做保姆,她顯然更中意這個安排。

“我一定會做好的,先生!我不會辜負外祖母的期盼……會做好的。”裴女士情緒有些控製不住,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醫生啊!溫融在心裡想了想,他們這個廠區確實需要醫生來著。

“你外祖母呢?”摩蒔很努力地想要從裴女士的麵龐上找到當年追隨者的痕跡。

“外祖母為了保護我,最後死在了實驗台上,精神力枯竭而亡。”裴女士提起這個眼中怒火中燒,原本黑色的瞳孔瞬間化作了銀白色,身體周圍隱約有銀色光暈短暫地閃過繼而快速消失。

溫融親眼看到這一幕,小小地緊張了一下,很快在心裡告誡自己要淡定,淡定。

“知道了。”摩蒔冷冷地回了一句,“想必闊莫已經替你報了仇。”

“還有那私人實驗室的幕後資助者。”裴女士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悲哀與憤怒,“先生,那些資助者才是罪魁禍首,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放心吧。”摩蒔的回答依舊冰冷,但對裴女士來說無疑是最強力的補劑。正是因為相信外祖母的話,會有人來救她,她才一直咬牙死命地撐下來的。她不能輕易地死去,她是背負著外祖母的臨終遺願與生命的饋贈,才活下來的。

她的外祖母生平最大的願望,僅僅是想要在一處安穩的地方,當一名普普通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