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1 / 2)

異界創業養娃 漩渦海 17561 字 3個月前

兩塊信物嚴絲合縫地湊成一個完整體,並且看不出任何被分割的痕跡,衛老先生見狀激動地叫了一聲:“老天!這、這竟然是真的!”

見溫融他們為自己的驚訝感到疑惑,衛老先生忙解釋:“敝人失態了,實在是這些年見過不少帶著信物來要求繼承財產的人,他們帶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做的精細,就是沒辦法與我這半塊信物完美無瑕地合成一體。彆看這東西看上去不怎麼樣,它可是當時最厲害的大師所製,其家傳的刻印技術簡直可以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世間隻有一個,連大師自己都仿製不出第二個來。可惜,那麼厲害的刻印技術,現在已經失傳咯。”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位如此激動。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您手裡拿的這塊兒就是真信物。”衛老先生說著,神情有些為難:“可,光有信物並不足以證明你們能繼承遺產。這位柯先生的報告按照我們的規章來說,也是能被證實有效的。您二位是否還能拿出其他的輔助證據來?”

“事情不是這麼來算的吧,老先生。”溫融打斷他的話:“這批東西一直都是存在你們銀行的,現在有人直接帶著信物來取東西,這就是單純的客戶來取存放多年的物品,怎麼還要考慮那麼多?”

衛老先生不慌不忙地解釋:“那,除非是當時來存東西的人親自來取,所有銀行保護的都是儲戶個人的利益,否則……隔了這麼多年,我們不能光憑一樣信物就冒然讓人把東西取走。我們銀行從來不會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

溫融失笑:“所以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證明自己和那位閣下有關係才成?”

“當然。畢竟我也不清楚您手上拿著的信物究竟是怎麼得來的,不是嗎?”衛老先生回道。

闊莫有點兒不耐煩,準備站出來時卻被摩蒔給攔住了:“那,就先看看對方有什麼其他的輔證吧。”

不急,摩蒔通過心聲安撫闊莫。

柯文虛偽地笑了笑:“如果說我們能提供元首閣下的DNA樣本,再做一次現場檢測呢?”

衛老先生驚喜不已:“來自那位閣下的DNA樣本嗎?如果能夠當著我們的麵再測一次,並且結果依然相同的話,就更能證明這位是元首的繼承人了。”

他們手頭上竟然有摩蒔的新鮮DNA樣本?這有點兒出乎意料之外。

就見柯文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密封袋,那裡頭有一根黑色的發絲。

溫融輕輕往摩蒔身邊靠了靠,摩蒔碰了一下他的半邊胳膊,示意他不用擔心。

衛老先生雙手捧著那密封袋激動地微微顫抖:“我馬上讓人親自做檢測。”

“要做什麼檢測啊?”此時,這間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人硬生生地破開,隻見來的正是仇魄、木清樽、羅素與宗政禦司。

剛剛發問的是羅素,他站在前排首當其衝的位置。第一時間環視室內一周,目光落在了‘萊比錫’的身上,半諷刺半調侃:“哎呀~~原來大將軍還真在這裡啊!”

‘萊比錫’笑容可掬地回應:“你也不用裝的這麼驚訝。我是看大家夥兒都把這件事給忘了,臨時決定過來處理的,稍後再寫報告。”

“我以為即便是要辦這件事,也該通知我們財務部才對的。勞煩大將軍替我們分憂解難。”羅素一腳跨進門後先走到了衛老先生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是衛家那小子?”

“卡比拉兄長。”衛老先生有禮貌地一鞠躬。

儘管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溫融還是對這樣的情形有些不習慣。他不停地在心裡提醒自己:這裡的人真的不要光看他們的外表,還得看他們的年紀。

“你們衛家順利完成了‘銜尾儀式’後,越來越活躍嘛。”羅素打量著這裡,輕哼一聲道:“這家銀行以前可是我們家占比最重。”

衛老先生悄悄半垂下腦袋,不敢吱聲。

溫融在心中側目:聽起來這是有積怨的嘛。‘銜尾儀式’又是什麼?

“剛剛聽你們聊得那麼投入,在說什麼呢?”羅素很快就收起自己的小情緒,換上了公事公辦的口吻。

“今天是百年托管協議結束的最後一天。好巧不巧,除了大將軍親自來處理‘元首遺產’外,還來了兩家人,都要繼承走那筆財富。”衛老先生簡短地概述道。

“哦?”這裡頭除了‘萊比錫’外,另外兩波人馬分彆是摩蒔他們,他們來取那些東西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另外一波。

竟然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幼童。

此刻不光是羅素一人在分析室內各方的身份和關係,其他幾位大長官同樣如此。這裡頭尤其以宗政禦司心情最複雜。

如今他知道了對麵站著那位‘萊比錫’並不是真的萊比錫,對方也知道他知道。他們倆剛剛快速對上了視線,已經彼此確認過了。

他們倆必須像從前一樣合作,且不能讓其他人覺察到任何異樣。

這兩人之間暗流湧動的時候,溫融已經把他們之間的表現看在了眼裡。看來,宗政禦司又一次選擇好了戰隊。

這家夥,好像生來就是給人當‘幫手’的命。之前給萊比錫當左膀右臂,現在……給‘囚山人’當左膀右臂。

他們老是瞧不起木清樽的‘兩麵派’作為,其實自己也不過如此。

“這幼童和那位閣下有百分之二十的相同基因?”羅素他們此刻已經說到了柯文的基因報告,現在正在傳閱那份報告。

“這報告的原始版本原來被你們給拍買走了。”翻著報告,仇魄首先看得也是摩蒔的報告。那位閣下‘沉睡’後,他的私人物品有很大一部分突然失蹤,後來流落在了各大拍賣會,其中就有這份報告。

“除了報告之外,他們還提供了來自那位元首的DNA樣本,剛剛我們說要檢測的就是這樣本。”衛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把那樣本給在場的各位看了一眼。

羅素和木清樽的目光同時看向摩蒔。是真的嗎?可惜他們沒辦法得到摩蒔的回答。

“讓他們檢測吧,哪怕頭發是從閣下的私人物品中取得的,隻要能證明這孩童有對方的血脈,也足夠了。”一直沒說話的宗政禦司發表了意見,他順便還陰陽怪氣了一把,“如果那位閣下知道自己有後,是真正的後代,應該會高興吧。那樣就不用給彆人家的崽子當爹了。”

溫融在心裡問候了他一句。這家夥故意說給他們聽的,不就是想要提醒他們,他們溫家的小崽子不是他大爸爸親生的嗎?

真是有夠記仇又小心眼兒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親自幫忙做檢測,隻是需要借用一下你們的實驗室。”木清樽大方地表示願意幫忙。

“如果是木長官親自做檢測,那就再好不過了。”衛老先生在前麵帶路,他們一行人都往這裡的實驗室走去。

他們銀行因為處理遺產相關事務比較多的關係,在自己的園區內設置有專門的檢測實驗室是正常的,他們很多時候更相信自家實驗室裡出的結果,尤其涉及到要往外給錢的時候,一定是需要核實多遍才會安心。

摩蒔他們走在最後麵,溫融有點兒不明白,特意小聲問道:“為什麼讓他們檢測?既然他們敢來,就是做好了準備的,檢測的結果對他們肯定有利。”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弄清楚。”摩蒔道。

“彆不會真是你遺落在外的血脈吧?”溫融好奇道。

“怎麼可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摩蒔斜了他一眼。

溫融忍不住想笑:是啊,在和自己笨拙地開始戀愛之前,這家夥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不管是身體還是情感上都如此。他不可能在外留下一段情,順帶著留下孩子什麼的。

“他們明明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在我們麵前來行騙,也是大膽。”

摩蒔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是啊,明明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卻還敢來當著他們的麵行騙嗎?這樣想,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到了實驗室外麵,木清樽帶著那樣本進去幫忙了,其他人留在外麵,隔著玻璃窗能夠清楚地看到裡頭的工作。

隻聽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萊比錫’出了聲:“衛老先生,等待檢測結果的時間還是挺漫長的吧。不如,也問問看這邊這位列維克先生,能拿出什麼彆的證據來證明他們的身份?”

“證明什麼身份?大將軍裝什麼蒜,我們是什麼身份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們家先生來取自己的東西,還要證明自己的身份?開玩笑!”這次闊莫嘴快,先諷刺了回去。

“你們是什麼身份就算我能幫你們證明,那也無濟於事啊,必須銀行方麵認同才行。”‘萊比錫’指著摩蒔道,“即便我現在告訴全天下,這位列維克先生就是那位元首閣下,那也得彆人相信才是。”

“哈哈……”衛老先生聽後笑著道,“確實如此,今天就算是那位元首閣下死而複生出現在我們銀行,也得先證明自己的身份,得到我們的信任後,才能辦理其他業務。”

“當年是老子親自辦的保管手續,我不光拿得出信物,還知道那個保險庫的三道密碼,這樣都還要我們證明自己的身份?”闊莫稍微提高了一點嗓門。

“您親自辦理的保管手續?”衛老先生不停打量闊莫,“……原來您也是打過針劑,保持了青春的人啊。可是我們當時的證件登記上,辦理人不是長您這模樣啊。雖然您打了針劑,可這骨骼輪廓是很難造假的……”這話擺明了就是不相信闊莫的意思。

闊莫語塞了。得,這麼重要的一點他給忘了。他們當初被先生喚醒後,原來的身體腐爛嚴重不能用了,全都換了新的身體。現在,他想要證明自己是自己,也沒辦法。

“抱歉,雖然一開始這筆‘遺產’是被原主存放在我們這裡的,但將近一百年都沒人來認領的前提下,我們根據官方律法將其轉為‘百年托管’。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哪怕那位閣下真的起死回生,想要來拿回這筆財富,也得證明是他自己才行。”

那要怎麼證明?他們家這位長得和過去也不一樣了啊。溫融在心裡自語。

“說那麼多也不能提供更有效直觀的證據,諸位應該並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有利證據。”柯林摸了摸鼻尖,“誰知道你們擁有的信物是不是偷來或搶來的?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彆自取其辱了。”

“可要同時能偷到密碼和信物,不容易吧。”仇魄幫著說了句話,“他們手中能同時擁有這些東西也是值得信任的。”

“仇司長的話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們銀行還是要根據章程辦事。我想想,這種事之前也曾經發生過,不過是很久之前了,當時的處理方法是什麼來著?”衛老先生按住眉心,斂目冥思。

仇魄本人最重規章條例,律法文書。剛剛他能幫著說一句已經不錯了,這位大老板不緊不慢地反駁回來,他就不好再開口。

現實有時候未免充滿了諷刺與魔幻。有人必須證明自己是自己才能拿回屬於他的東西。然而現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他,卻也無濟於事。

“對了!還有這種驗證的方法,時間太久遠我差點兒給忘了。”隻聽那位冥思了一分多鐘的衛老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精神為之一振,機關槍似的開口連續說道:“當年,我們的銀行是在末之後重新整頓營業的,有些硬件軟件還沒搭建好,為了能在那種情況下加大我們保險庫的安保程度,我們在原來三道密碼鎖加信物對比的基礎上,還增加了一個隱秘的防護措施,不知道這位先生,您知道是什麼嗎?”

衛老先生這是特意問的闊莫的問題:“您不是說是自己親自來辦理的手續嗎,如果是真的的話,那您應該知道那個隱秘措施是什麼才對。”

闊莫摸著大光頭開始苦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隻是時間太長,他又沒有時不時地在心裡想一想這件事,現在猛然讓他回想,還真有點兒艱難。

隻見其他人都用眼角注視著闊莫。

溫融看到那位柯林,還有‘萊比錫’都在第一時間偷偷溜了闊莫一眼,很快就把視線收了回去。

出於直覺,他手指頭碰了碰摩蒔的手肘,提醒他注意。

摩蒔在他的提醒下看到了,腦子裡一些殘破的信息此時不停地旋轉,就像是拚圖一樣開始一塊塊地在他的思維宮殿裡迅速拚湊。

“……我想起來了。”闊莫大喜過望,“那個嘛!當時,你們的人給了我一個密碼箱,說是讓我自己設定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特彆密碼’,是不是就是它?”

衛老先生難掩震驚:“你,竟然真的知道?”

“現在全都想起來了。當時我嫌棄你們給的那密碼箱太爛,就自己準備了個密碼箱,我準備的那個密碼箱那可是釧……”闊莫說到這裡,及時醒悟過來,閉上了嘴巴。

他沒說完的話,溫融和摩蒔很清楚。所以,是釧金屬做的密碼箱嗎?那不是比他們這裡的銀行保險庫還要更安全百倍?

等等……溫融腦子裡有火花急速點燃又馬上熄滅。他剛剛,好像突然聯想到了一些線索,一些……很重要的線索。

“這位先生,您的話現在我已經相信七分了,如果您能提供特彆密碼,打開那密碼箱,基本上不用提供血統證明就能確定您的身份。能夠同時擁有三道保險庫密碼、信物,還有特彆密碼的足以證明您就是當時的儲戶。”衛老先生激動地道,“特彆密碼隻有那兩年才用過,也隻有真正來辦過業務的客戶知道,這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安全防護措施。客人不會外傳,去世的客人寧願自己的後代來做血統鑒定也不會將這最後的特彆防護泄露。”

“那還不簡單,我去打開就是了。”闊莫大手一揮,痛快地說道。

“額……您不能進到保險庫中,隻能您提供密碼我們的工作人員進去驗證。”衛老先生有點兒尷尬地勸說他,“這樣,您把密碼悄悄告訴我,我馬上讓人驗證。”

“這麼麻煩……密碼是……”闊莫話剛說到一半,摩蒔突然出聲打斷他:“闊莫……”

‘告訴他們一個錯誤的密碼。’通過意識交流,屬於他們主仆之間的深層溝通悄無聲息地展開。

闊莫自然是能聽到自家主人的心聲的,問題是剛剛他突然被打斷了,這會兒想要自然而然地銜接上報密碼的行為不讓人起疑心,得加戲呀。

“主人,是不是不能說?”闊莫機靈地問了句話,努力想要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變得更自然。

摩蒔沒想到他還加了戲,有點兒不想理會他。

溫融輕輕扯了下他的胳膊肘,幫著來圓這場戲:“哎~現在也是沒有彆的辦法了,想拿回東西還是先證明我們自己吧。”

看上去,好像是在溫融的‘勸說下’摩蒔才勉強‘答應’。

如此一來,剛剛摩蒔突然打斷闊莫報密碼的行為,在彆人眼裡有了合理解釋。沒有人知道,他們仨剛剛不通過嘴巴就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密謀’了一番。

“密碼是2215178460。”闊莫隨便胡謅了一個密碼。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先生突然讓他報個假密碼出去,也不用知道。他腦子沒那兩位轉得快,就老老實實地服從命令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