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前他們猜想的‘守株待兔’,利用碧女士來誘捕他們的計劃才成立。
出於安全考慮,溫融被摩蒔給請了出去,從旁邊的透明窗口觀看裡麵的情況。隨後,摩蒔封死了整間屋子,確定碧女士真的準備好了之後,將那個小盒子給打了開來。
第一時間,那個小個子直接衝向了碧女士,再度張開嘴巴露出獠牙,一副讓人心驚膽寒的模樣。
摩蒔正準備出手阻止他,碧女士先一步發聲:“沒關係的,先生!”
如果他一定要咬自己一口的話,就讓他咬吧。
摩蒔回味過來碧女士未必會受到傷害,這位……起碼也是血統純淨度在一級的‘囚山人’,體內同樣帶毒。
話音剛落,那小個子撲上了碧女士的肩膀上,一口咬在了他的左邊側頸。
碧女士身體打了個重重的擺子,很快就承受住了從這小子僅剩下的兩顆獠牙裡灌注進她體內的毒素。
小個子慢慢地鬆開牙齒,抬起腦袋來,近距離凝視著碧女士的臉龐,臉上的戾氣逐漸減退,恢複成不太嚇人的那種模樣,有點兒呆地歪了下腦袋。
預料中的殘忍畫麵並沒有發生,小個子在咬了一口後無論是麵部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變得冷靜了不少。
就在溫融害怕他突然又變臉時,這小個子伸出了吸長的舌頭在碧女士剛剛被他咬傷的地方輕輕地舔了一口,溫馴地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喉嚨裡不斷發出‘嘶嘶’聲。
溫融緊緊扣住窗戶邊緣的手輕輕放了下來。
摩蒔見狀,主動從房間了走了出來與溫融並肩站在一起。
“我們弄錯了,這應該是他們彼此間確定血脈關係的一種方法。”摩蒔道,“通過交換彼此的毒素。”
“嗯!”溫融點頭。
“你打算怎麼辦?”摩蒔知道他的個性,之前這小個子還充滿危險性的時候,他就在考慮幫他了,現在,應該更不會當做沒看到吧。
“請木長官來一趟?”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想法。剛才碧女士問他的那兩個問題讓他也不是滋味兒,他不敢確定把這小東西送到外麵去會遭遇什麼,那麼更有效的辦法就是請木清樽進來。
起碼在他們這裡,他不會得到太過於離譜的對待。
“也好!”摩蒔很快就同意了,“隻是不確定他到底能不能存活,你們都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溫融明白他這是提前在給他和碧女士打預防針。範迪都說‘不好辦’的事,那就是真的不好辦。
“對了,‘巨鯨門’方麵有另外那三個的消息嗎?既然救一個是救,也不在乎多救幾個。”
“並沒有。”這一點摩蒔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們跑掉了,如果真是衝著碧女士來的,一路追也該追到‘尼夏城’來了。”
“會不會被‘囚山會’給抓回去了?”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我讓情報網注意一下,如果是追蹤的話,他們應該會跟著昨天的車隊才是,那可是最大的移動目標。”摩蒔說到這裡,“為什麼,他們沒有追上來?”
“嗯?”溫融聽得有點兒迷糊。
“我先確定一件事之後再和你詳細解釋。”摩蒔馬上走到旁邊去接通了昨天負責將車隊平安開回來的蜘蛛。
溫融的注意力重新透過透明窗戶投向了裡麵的碧女士與小個子。
他們倆一直四目相對,看上去就像是一副靜態人物畫,但這兩人身邊的氛圍卻是柔和、親近的。
他們正在交流。這是溫融心下即時閃過的一個念頭。
此時,旁邊傳來了摩蒔稍微拔高了一點的聲音:“路上有跟蹤你們的人?為什麼沒有及時通報?”
溫融走到他身旁,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讓他彆嚇到對麵的手下。
蜘蛛結結巴巴地回應:“……我們甩開了跟蹤的人,這件事就沒有放在心上。闊莫隊長也知道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就沒有查一查是誰跟蹤的你們?”摩蒔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
“我們和托司塔隆家的人分開後沒多久,跟蹤我們的尾巴就消失無蹤了。先生,發生什麼事了?”蜘蛛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他們是按照行程規章在行動的啊。
“你是說,他們沒有繼續跟著你們?”摩蒔緊緊蹙起眉頭,“不應該啊,車隊那麼大的目標他們應該跟著你們走才對。為什麼停下來了?”
“可能跟著托司塔隆家的人走了吧,那個女仆他假扮碧女士還是有一點像的,身上又帶著濃烈的百合花香水……”蜘蛛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摩蒔與溫融卻是同時抬起了眼睛,神色一致地變得嚴肅起來。
摩蒔立即掛斷了蜘蛛的電話,在旁邊溫融的注視下,迅速登錄他們的情報網端口,接通接線員。
“馬上查一查,昨晚托司塔隆府邸有沒有女仆出現什麼情況,任何情況都可以。”一條命令即刻傳達了出去。
在等待對麵調查結果反饋回來時,溫融比劃起了手勢:怎麼了?
“昨晚,為了轉移大眾注意力,托司塔隆府邸的一位女仆穿上了碧女士的衣物假扮她坐進我們的車子裡,一直開到‘榮光城’郊外才換車回去。如果剩下那三個崽子追錯了人呢?”
“那位女仆可不是碧女士抵擋不了毒素的試探。”溫融馬上回味過來,當即黑了臉。
正在他們焦急等待的時候,對麵接線員傳回了消息:“根據情報網整合的全部信息,昨晚,托司塔隆府邸有一位女仆在下班回家路上遭遇意外,已然死亡。”
“下班發生意外?”
“這件事還上了今天的地方小新聞台,新聞彙報上標注的確實是下班路上發生了意外。”接線員將相關新聞鏈接發了過來。
點開之後看到的是托司塔隆家的管家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場景,遺體已經被收斂進了裹屍袋中,案發時間……是昨天晚上摩蒔他們離開托司塔隆宅邸後一個半小時,地點在‘榮光城’五環一條低速地麵通道上。
“有沒有案發現場的監控?”
“沒有!那地方是平民帶……附近監控壞掉了沒有及時維修。”
“那屍體檢查報告有嗎?”溫融這會兒已經跟上了摩蒔的腦回路。
“稍等,需要一點時間深入調查。”對麵傳出了暫時的忙音。
知道摩蒔腦中此刻肯定有不少想法還沒整合好,溫融便不打斷他的思路,而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等待。
過了幾分鐘後,接線員重新上線,發過來了一份黑過來的屍檢文件。
第一眼看到文件上的屍體照片,摩蒔的臉色越發地嚴肅起來:“是她!昨晚上就是她當了碧女士的替身。”
再一看屍檢報告死亡原因一欄標注:神經毒素中毒。身上好幾處都是傷口特寫,其中兩處在手臂,一處在脖子,看傷口正好是兩個泛著藍光的小孔形狀。
報告最上麵被蓋了個‘禁止調閱’的印戳。
“人死了為什麼要當做意外身亡刻意隱瞞?”摩蒔輕聲發問。
“或許是不願意這件事牽連上碧女士?”溫融猜測,“可是,起碼也應該告知我們一聲。對方畢竟是因為幫助我們而出的意外……”
“除非,還有彆的事情一並被隱瞞了。”摩蒔說到這裡,再度吩咐還在線上的接線員道,“派人現場走訪一下案發現場,仔細探查一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切斷了通訊器,摩蒔鄭重其事地判斷道:“他還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