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到信仰值2點。】
【收到信仰值5點。】
【收到信仰值8點。】
……
輿論終於反轉，但就算係統在不斷引導，卻依舊會有些自以為聰明的網友們叫囂著肯定還會有反轉，直到“碰瓷詐騙犯罪團夥集體落網”的消息被警方爆出來，鍵盤俠們不敢再蹦躂，網上終於歸為一片和諧。
於是係統開始不斷跟洛綿綿播報著收集到的信仰值，這些都是從之前那些曾辱罵過她的網友身上得到的，愧疚越多奉獻的信仰值也就越多，然而洛綿綿卻隻是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然後又望著漸暗的天空不說話了。
自從凶宅回來後，凶獸似乎就恢複了正常，連吃零食都變得積極起來。然而係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每次試探地跟她灌輸正能量新聞時，她又沉默著不反駁也不讚同的，讓它頭一次摸不準凶獸的心思了。
不遠處有兩隻小貓正在周圍徘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感覺被打擾了的洛綿綿淡淡地看了它們一眼，那帶著凶惡威壓的氣息讓貓咪瑟瑟發抖，尖利地叫了一聲就轉頭跑走了。
看著它們逃竄的模樣，洛綿綿微微歪頭，心中不由升起曾經身為食物鏈頂端的熟悉快感。她亞茲拉爾本來就是要被人恐懼害怕的，又何必勉強自己學習瑞獸做好事呢，那些膽敢挑釁亞茲拉爾的人直接吃掉不就好了，說不定還能補充能量，這才是魔武大陸生存的準則啊。
係統隱隱覺得凶獸氣息不對，總覺得她想歪了，然而正有些不安該如何安慰她時，卻突然見洛綿綿一頓。
“喵~”剛才跑走的那兩隻小貓，叼著也不知哪裡來的小蘋果，搖著尾巴又跑回來了。
它們將蘋果放到洛綿綿旁邊，又蹲坐在草地上，尾巴試探地勾住洛綿綿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在安慰她不要難過。
顯然沒想到它們會這麼做，洛綿綿不由微微一怔。她坐起來麵無表情地把蘋果扔遠，用危險的目光瞪著它們。然而貓咪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跑掉，而是把蘋果叼回來又放到了她的手心裡。
洛綿綿握著有些臟兮兮的蘋果，麵色陰晴不定了許久，終於在係統緊張的觀察中，麵色冷漠地狠狠咬了一口，還在上麵留下個惡狠狠的牙印。
係統：【……】
狠狠嚼著嘴裡的蘋果，她渾身散發著凶惡氣息，推開想要湊近的貓咪，“再不走就真的吃掉你們了！”
“喵~”
洛綿綿：“……”
她冷漠地站起來，吐掉蘋果核扔進垃圾箱，低頭看著給自己上供的弱小臣民們，“我還要吃。”
係統：【……綿綿？？？】
貓咪為難地卷了卷尾巴，兩小隻對視一眼，還是喵嗚了一聲，示意她跟上來。於是凶獸哼了一聲，就真的麵無表情地跟了上去。
剛走到綠化帶的一條小路上，就看見了一小顆蘋果正躺在地上，她撿起來又看見前麵還有，便一路撿了過去，直到看見一位老人正顫巍巍地彎腰在撿蘋果。
那動作顯然很危險，洛綿綿皺了皺眉，看她起身一歪就知道她肯定要摔倒。熟悉的舉動讓她下意識頭皮發麻，忍不住冷漠地想著這次一定要藏起來，然而就在老人即將摔倒的這一刻，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老人訝異抬頭看，便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滿臉煩躁地看著自己。雖然剛才很驚險，但老人還是笑眯眯地跟她道了聲謝。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不聽使喚的洛綿綿：“……”
就像是她毫不猶豫將那對跳窗的夫妻拉上來一樣，係統也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它想，當初選擇跟綿綿綁定是對的，它真的一點都沒後悔。
雖然身體不聽話，但做都做了，洛綿綿隻能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不讓她碰瓷，然後將剛才下意識丟掉的蘋果又撿起來，全部塞給她後麵無表情地嗤道，“為了幾個蘋果，至於麼？”
老人猝不及防被塞了滿懷的蘋果，愣了愣又笑了，“可以幫我把它們塞到袋子裡嗎？這樣不太方便拿呢。”
洛綿綿皺起了眉，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然而麵對老人充滿善意慈祥的目光，凶獸突然想起來最初照顧自己的保姆阿姨和現在的張姨，動作微微一頓，這手就沒控製住。
安靜地看著小姑娘緊緊抿著唇不高興地幫她裝蘋果，老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小姑娘險些炸毛的瞪視中，笑眯眯地柔聲道了謝，“今天真是多虧你了，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洛綿綿。”
“綿綿啊。”老人緩慢地念了一遍名字，“可真好聽，看樣子跟我孫女差不多大呢。”
蘋果終於裝完了，老人再次道了謝還邀請她去家裡坐坐，凶獸自是嗤笑著拒絕了，然而她也不生氣，隻是指了指旁邊那棟樓說了自己的門牌號，將幾個蘋果遞給她，“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裡坐坐，反正平時就我一人也挺無聊的。”
夕陽暮色，天空被染成暖洋洋的橘紅色，微風拂過，空氣都仿佛變得沁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