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有心理障礙的無情男(2)(1 / 2)

宋璿昨天晚上就在跟季淮吵架,今天上班的時候頭疼欲裂,忙了一天,回來又跟他吵,整個人實在受不住了,躺下去還沒胡思亂想多久,就已經睡著了。

季淮看著睡著的她,臉色也緩了不少,伸手揉了揉眉間。

“嗡、嗡、嗡....”

手機不斷傳來消息,他拿起來一看,季父與他的微信界麵上發著大段大段的文字。

“他們沒生我沒養我,你爸賺的錢有我一半,我也算出錢來,你呢?出去工作了,要當白眼狼嗎?”

“都說養兒防老,依我看,你是敲骨吸髓吧?不給錢也就算了,你哪來的臉找你爸要錢?自己畢業多久了心底沒點數?”

......

諸如此類的話,數不勝數。

前段時間季爺爺生病住院,心肌梗塞,花費十幾萬做手術,他沒存什麼錢,隻出了一萬五,由兩個姑姑和季父分擔,過年的時候,季父今年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給了他一個紅包,這個女人便打電話罵,發微信罵,他拉黑她電話微信後對方又用季父的微信電話發來罵。

對於她,他內心有一種怨恨和一種不敢違抗,被罵也從來不回,看完聽完,刪掉當作若無其事,然後對待宋璿的時候,脾氣暴躁。

小時候虐身,長大了虐心,讓他無時無刻活在陰影之下。

季淮盯著屏幕看了看,直接把季父所有的聯係方式也拉黑了。

清晨。

七點,鬨鈴準時響起,宋璿睜開眼,眼有點脹,不太舒服,然後強撐著坐了起來。

季淮翻了個身,麵朝她這邊,也迷迷糊糊,五官深邃立體,睫毛修長,看起來無害溫和。

隻要他不發脾氣,兩人不吵架,相處的氛圍還不錯,但是他隻要一發脾氣,他就會用最尖銳的語言去刺痛她,歇斯底裡,完完全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宋璿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到桌子上放的那顆多肉,眼底閃了閃。

地上的碎片和泥土已經被打掃乾淨,多肉被裝在一個塑料瓶子裡,雖然看起來不比之前好看,但活力沒受什麼影響。

季淮也坐起來了,撓了撓淩亂自己的頭發,又拿起床頭的手機看時間。

宋璿收回視線,開門往浴室走。

收拾一番後

,她回來換衣服,拿起包,換上鞋就往外走,也沒有管季淮。

電梯來了,她進入電梯,按下關門鍵。

“等一下。”

聞聲,她猶豫了一秒,在電梯將要合上的時候還是按下了開門鍵。

季淮匆匆走了進來,宋璿再次按下關門鍵。

電梯在往下,狹小的空間裡安靜無比,誰都沒說話,停在一樓的時候,季淮沒動,宋璿先出去,他跟在她身後,剛走出去電話就響起來了。

陌生號碼。

剛接通,那邊怒罵聲就傳來,“混賬!你拉黑我做什麼?今晚滾回來,你爺爺生病在醫院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去看看!”

旁邊還有一股陰陽怪氣的女聲,“我都說了,他再怎麼養,那也是養不熟的,你都這麼教育了還沒用,還要怎麼管?”

季父腦子一火,又在那邊罵罵咧咧,他本身就沒什麼文化,趕上這幾年房地產飛升,賺了筆錢,有了錢,也不過多了許多惡習,自身素質一點沒跟上去。

宋璿走出門口,見身後沒動靜,轉彎的時候還是用餘光看了一下,發現季淮臉色很難看,拿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跳。

她是知道他的家庭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對他總是很包容。

“說完的了嗎?”季淮陰著臉,第一次沒有唯唯諾諾繼續受罵。

“今晚滾回來!”季父又吼。

從小對於這個兒子不是打就是罵,讓他形成了一個習慣,隻有狠狠教育,對方就不會反抗,這些年也的確沒反抗。

“爺爺在醫院的時候我去得比你多。”季淮無比冷靜說出這句話,繼續又道,“為什麼拉黑,你應該問許梅,從今天開始,我永遠都不會再回去。”

“就當從此以後沒我這個人吧。”

季淮尾音未落,乾脆利落就掛了電話,走到宋璿身邊,“走吧。”

話落,就往前走了。

宋璿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不知道說什麼,這是和家裡斷絕關係了嗎?

以往那頭怎麼罵他,他都當作沒聽到一樣,該回去還是會回去,好似忘記了那些傷害,又好像時刻記得。

她終究還是有點心軟,側頭輕聲問他,“你怎麼了?”

“不想忍了,也不會再回去了。”季淮語氣淡淡,沒有什麼情緒。

宋璿不

知道該說什麼。

她以前一直覺得他在對家裡的事情上,有些逃避,現在他采用斷絕關係的做法,有點突然,著實讓她沒想到。

“早餐要吃什麼?”季淮問她,兩人已經快走到小區門口,有很多賣早餐的店,吃完早餐再走幾分鐘就到地鐵站了。

許是被他要和家裡斷絕關係的消息弄懵,加上季淮態度很好,讓她暫時放下了吵架的彆扭,跟他走進了早餐店,“隨便吃點吧。”

季淮和她坐下來,兩人點了一份餃子,一份小籠包,還有兩杯豆漿。

他把一杯豆漿放在她麵前,然後又拿了兩雙筷子,遞給她一雙。

宋璿接過來,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許梅對你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嗎?”

能讓他說出斷絕關係的話,那應該是相當過分的事情了。

“沒什麼。”季淮沒多說。

越不說,宋璿便覺得他越在隱忍,不免多想起來,都忘記了兩人還在吵架沒和好。

與此同時,季父那頭也懵了。

以往任由打罵的混小子,從來不敢頂撞,現在突然說要和他斷絕關係,季父的怒火是直接往上湧,又換了家裡的電話打過去,結果顯示關機。

肯定也是拉入了黑名單,他那個窩火啊,衝許梅開口就是質問,臉色十分不好看,“你又對他做什麼?”

“我能對他做什麼?”許梅麵色也微變,直接否認。

“他為什麼讓我來問問你?讓我以後當沒他這個人是什麼意思?”季父打歸打,罵歸罵,季淮這個兒子他還是要的。

“我怎麼知道?”許梅也被問懵了,但是她並不是一個特彆精明的人,立刻想到她這幾天發微信打電話罵季淮的事情,有些心虛。

她每次罵完之後就會刪掉記錄,其實也就是不想讓季淮舒坦。這個繼子,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有他在,季父永遠都會顧慮到對方,財產也會分給對方不少,那她和女兒就少了。

聽說抑鬱症的人會自殺,她倒是希望季淮自殺死掉,不要來礙眼。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季父脾氣也急躁,沉著臉嗬斥,“整天不給我找事情我看你都不舒服!”

季淮這番話在他聽來,就是許梅逼他和家裡斷絕關係,在背後搗

鬼。

再怎麼不喜,那也是他的兒子,怎麼會斷絕關係?

許梅一聽也不爽,“我怎麼了?不就罵了幾句?我還不能罵他了?做得不對還不能說了?”

這些年,她看不起季淮,虐待也習慣了,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季淮在她眼裡,還不如家裡養的那條狗。

季父正火著,聽她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沒了之前的容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我告訴你,我的財產,想讓誰繼承就讓誰繼承,不要在我背後搞小動作!我還沒死!”

說完他重重冷哼了一聲,甩手離去。

最近許梅在給自己和季蘭心爭財產,季父有意給季淮留一小部分,她在家裡已經鬨了很久,又哭又鬨想讓季父還在上小學的季蘭心買房子。

以前是有季淮在,兩人吵架對方可能都會成替罪羊,季父為了息事寧人,也會選擇讓季淮遭罪,加上她貌美如花,季父給幾分臉色,可是現在都結婚多久了?色衰愛弛,也早就沒有當時的濃情蜜意,許梅被這麼一罵,也憋屈得很。

一切就是因為季淮,她借來了保姆的電話,要打給季淮,把對方狠狠罵一頓解氣,而這個電話也打不進了。

季淮已經把手機設置成陌生號碼拒接。

許梅當時臉都綠了,以前她打過去,季淮都不聽也不敢掛斷,現在居然會反抗了,簡直是反了。

對方小時候倔強,她之前還會慫恿季父打,後麵拿起棍子就抽,她最得意的就是季淮對她有著深深的懼怕和逃避,即使現在長大沒表現出來,但從來不敢直視她的眼,絕非必要也不會回來。

傍晚。

市中心的某三甲醫院。

宋璿動了動脖子,一邊走向休息室一邊捶了捶酸疼的手。

“下班啦。”同事與她打招呼。

“對啊,下班了。”她露出輕笑。

“帶傘了嗎?外麵下雨了,下得還挺大。”對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