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自私自利唯我獨尊的帝王(16)(2 / 2)

她還是不敢光明正大看,加急的書信,涉及朝政,於是道,“妾身也不懂這些,皇上與妾身說說。”

季淮換一隻手摟著她,把書信放在前頭,宋婉抬眼望去就能看到。

尹將軍說了軍中近況,想要即可出兵,不僅要將匈奴驅逐出去,還要一路北上,給對方狠狠的教訓,奪回之前先帝割舍的國土。

“匈奴近幾年頻頻惹事,傷百姓,搶占疆土,先帝在時,以和為貴,開戰耗人耗財,倒是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覺得我朝皆是懦夫,朕決定不再容忍,由尹將軍掛帥,升子啟為三品車騎將軍,行副帥之權,此次就一決高下,戰到底。”季淮沉著聲說。

宋婉知道胞弟是為保寧安侯府,表明忠心,自請出征,未曾想到,皇上會加封,當下也是感慨萬千。

一方麵歡喜,一方麵擔憂。

季淮像是看出她所想,寬慰道,“愛妃無需過於擔憂,子啟年齡雖小,但足智多謀,擅長布局,待他凱旋歸來,朕必定重賞。”

“妾身替子啟先謝過皇上,不過為皇上分憂,是子啟應當做的。”她終是彎了眉眼,皇上這麼說,是不是對寧安侯府不再過於忌憚?

若是交出兵權能保平安,也不是一件壞事,父親也能更好為國效力。

元海公公帶領奴婢把膳食送進來,同時帶進來消息,宋子啟妻子劉氏已經平安誕下一子,母子平安。

宋婉還未說話,季淮便道,“派人送些補品過去,替朕和貴妃娘娘向宋夫人和二少夫人道喜。”

“是。”元海公公退下。

“謝皇上。”宋婉看他,忍不住抿唇笑。

“現在心放寬了?”季淮拉她在一側坐在下來,“放寬了心,就多用些。”

“嗯。”她重重點頭,又想起一事,輕咬唇畔,“那皇上今日去哪歇息?”

他隨口接話,給她夾了個肉丸,“跟你回去。”

宋婉頓時眉開眼笑,“那妾身等皇上處理好政務。”

她藏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在他心中占分量多一些,再多一些。

寧安侯府。

宋夫人誠惶誠恐出來接待,看著送來的山珍海味,連忙道喜。

“咱家也是奉皇上和貴妃娘娘旨意,東西送到了,咱家就要回去了。”元海公公說。

宋夫人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荷包,走上前塞到元海公公手裡,“辛苦公公大老遠跑一趟了,這是小小心意。”

“宋夫人客氣了。”元海公公雖這麼說,但也未推脫。

宋夫人猶豫了一下,笑著又開口,“貴妃娘娘也剛有孕,也不知怎麼樣了,作為母親,也很掛心她,家中做了些酸梅糕,想勞煩公公帶回去給貴妃娘娘。”

皇上收了兵權後,也無大動作,眼下宋婉有孕,說實話,剛開始知道的時候提心吊膽,不知這個孩子命運如何,後來加封貴妃,她心底也放寬一些。

女兒到底得了些聖寵,有個孩子傍身,當個貴妃,這就夠了。

安安穩穩在度過,若是生個皇子,日後封王爺,分封地,跟著孩子,也算有個歸處。

“還是宋夫人了解娘娘,娘娘今日胃口不佳,皇上說,若是夫人有空,就常去宮中陪陪娘娘,不然啊,貴妃娘娘儘是去折騰皇上了。”元海公公話語輕鬆,語氣甚好。

不過饒是再折騰,皇上也由著。

宋夫人先是一驚,而後也跟著點頭,應了下來。

送走公公,她心底不安又不知如何,思緒也亂得很,琢磨不透皇上的意思,她哪裡敢亂折騰?

一個兒子還在戰場,一個女兒在宮中,丈夫在朝中地位微妙,她一個婦人,生怕惹來禍端,也不敢隨意進宮。

賢妃和玉嬪被禁足,這下宮中妃子安分不少,以往時常來和宋婉請安的張才人最近也不與她故意客套親近了。

宋婉得了清淨,就是無聊。

自她懷孕後,皇上也未招其他妃子侍寢,其餘妃子雖不滿,也無人做主,若是不在靜陽宮,那便歇在禦書房了。

宋婉都有一種她獨占了皇上的感覺,不過皇上從以往就不貪欲,每個月隻來她房中兩三回,加上國務繁忙,可能沒心思。

人一無聊,她就會去鬨季淮,雖然在她的認知裡,已經很克製,一天頂多找兩回,不算過分,一不哭而不鬨。

他順著順著,她也不知不覺改變了。

宋子啟兒子滿月,擺了宴席,宋婉與季淮提了一嘴,想回去,他答應了。

那日,他帶她一同回去。

得知皇上擺架前來,嚇得寧安侯府裡裡外外又重新布置了幾回,請的人都再三斟酌,唯恐出現差錯。

到了那日。

侯府眾人出來迎接,季淮不過一身淺藍常服,頭戴玉冠,宋婉身著淺綠銀紋長裙,三千青絲盤起,美眉如黛,一雙鳳眸媚意天成,此時又帶著幾分高興。

世人皆道,宋貴妃榮寵不斷,而宋家人卻很清醒,宋婉如今就算懷上孩子了,留與不留,也是皇上一念之間。

身為帝王,冷血無情,所謂恩寵,不過虛無縹緲。

宋夫人還記得那日從宮中離去,她僵硬的臉色和泛紅的眼眶,讓她心如刀割,此時再看女兒,宋婉見到她彎了眼角,笑得開心。

“母親。”

“貴妃娘娘。”宋夫人行禮,被她扶起。

“皇上請。”寧安侯走在前,給季淮領路。

“婉兒。”季淮伸手去牽她的手,宋婉自然把手伸過去,另一隻手也握上他的手背,帶著女兒家的嬌俏羞澀。

宋夫人歎氣。

世間萬物,情最碰不得,尤其是與帝王,她這個女兒,是個癡情種,當初也是義無反顧嫁入太子府,世間男人千千萬,寧安侯嫡女配誰都綽綽有餘,便生她就看上太子。

一切都是命。

趁著酒席間隙,宋夫人與宋婉單獨見麵,宋婉許久不見母親,上前挽她手,有些小撒嬌,“弟媳生了孩子,母親便不理會我了是嗎?連進宮看我都抽不出時間。”

“家中繁忙,一直都差人送吃食進去。”宋夫人回。

“母親這是找借口,幸好皇上陪我回來了。”宋婉說起季淮時,眼底帶光,嘴角笑意都深了些。

宋夫人一聽,看向她,出言道,“你愛折騰的毛病又犯了,婉兒,不可任性,皇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這般浪費?”

“皇上說無礙。”她回。

不過說一說,皇上就答應她了,對她極好。

“我不是與你說過,不可再與侯府有牽扯,你偏不聽,哪怕封了貴妃,懷了龍胎,你的日子還很長,如此大張旗鼓,你是嫌牽扯不夠多嗎?”宋夫人氣急,語氣也重了些。

宋婉笑意漸漸收斂。

“宮中人如何看?朝中人如何看?皇上又.....”

“我不管他們如何看!”宋婉打斷她的話,一字一頓道,“若我的親人不能安然無恙,我在宮中苟活又如何?我與侯府本就是一體,若連親人都不能相見,與侯府脫離,我又如何能開心?”

“我受夠了假意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母親總說皇上會在意,女兒並未覺得皇上在意,女兒問,皇上便說,今日回門,也都是皇上安排。”

宋夫人竟被一噎,一時間都無從反駁。

“若是皇上滅我宋家,獨留我一人,母親覺得我還能心安理得活下去?”宋婉看著她又問。

“不可胡說!”宋夫人神色緊張看了看周圍,嚴厲製止,此番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被有心人聽了去。

宋婉: “皇上都能抽出空來陪女兒,母親也能,侯府坦坦蕩蕩,為何要畏畏縮縮?女兒不會插手朝政,父親也不會做大逆不道之事,如此,又怕何?我偏要那些看不起侯府的人打錯算盤。”

所有人都說寧安侯府不得聖寵,紛紛遠離,落井下石,她便要再次豎起威望,不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哪怕失去兵權,寧安侯府一如既往對朝廷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皇上也能看得到,並非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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