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自私自利唯我獨尊的帝王(20)(1 / 2)

宋琬今天起得晚,到了巳時才起來。

青荷撩開紗幔,溫聲詢問,“娘娘可是要起來了?”

“嗯。”

話落,青荷上前扶她。

宋琬剛扶著肚子坐起來,肚子裡的孩子又鬨騰,她摸著肚子笑了起來,語氣帶上一絲柔軟,“大早上就鬨,母妃醒了你也跟著醒了?”

“小主子當然隨娘娘作息,膳房送來的燕窩還是熱乎的,娘娘且先洗漱,要快些用點東西才好,小主子多半也是餓了。”青荷含笑接話。

“皇上何時走的?”宋琬問。

青荷:“天未亮便走了,今日的燕窩是程楠進貢來的,皇上特意讓膳房做了給娘娘送來。”

宋琬眉梢止不住向上揚。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了最近流傳的消息,端著碗的手都氣在顫抖,語氣冷如冰窖,“給本宮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誰!”

秋和如實道,“恐怕還需要時間,奴婢今日去查了一圈,聽說是浣衣局的宮女傳出來的,可是昨日晚,那個宮女投了井。”

聞言,宋琬臉色更為難堪。

對方擺明是有備而來。

當天下午,宋夫人又急急進宮,現在彆說宮內了,宮外那些貴婦人,都在巴結她,都說宋貴妃是當皇後的命。

怕就怕在,這皇後沒當成,丟了命差不多。

心底再慌亂,宋琬也沉住氣,故作輕鬆安撫宋夫人,把人送出宮。

宋夫人剛走,宋琬覺得難喘上氣,胃裡一陣陣往上反,冷汗直冒。

“娘娘。”秋和上前要去扶她,發現宋琬纖瘦的手死死握著,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人不僅是要害我腹中胎兒,還要害我宋家,本宮絕不會放過!”宋琬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齒間溢出來,望向秋和,“你說會助本宮,可還當真?”

秋和低眉順眼,“奴婢是娘娘的人,聽命於娘娘。”

宋琬神色又好了些,任由她扶著,感受著腹中胎兒的胎動,眼裡閃過擔憂,“皇上鐵定知曉了。”

人啊,一旦有了顧慮,便會開始胡思亂想。

當天晚上季淮沒來,說是還要處理政務到深夜,就先歇在禦書房了。

宋琬也是輾轉難眠無法入睡,一方麵為了孩子,要強迫自己早睡,另一方麵,心中鬱悶猜忌,頭疼得無法入眠。

皇上也不會日日來陪她,有時候忙得隔兩三日也正常,她還有孕在身,一個月來二十日,已經後宮其餘妃子眼紅。

以往不會多想,如今卻怕皇上是聽聞了風聲,她宋家從上次後,宛如在懸崖邊上,一個不留神,就萬劫不複。

如何不怕?

伴君如伴虎,君王素來猜忌多疑,而身處寧安侯的位置,八麵樹敵,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皇上沒來,她以前還會去撒撒嬌,這一次生了惻隱之心,加上懷孕又多想,發呆的時候是越來越多了。

傍晚。

宋琬照例去走走,太醫說多走動些,生產時少遭點罪,季淮叮囑身邊的婢女,到了時辰,便有人提醒她該去了。

宮中流言多,她還專門避過禦花園,就是不願見那些妃子。

皇上越是寵她,後宮的妃子便越盼著她不好,有些表麵功夫都做不足。

偏偏冤家路窄,走在宮道上都能遇見賢妃,比起她的鬱鬱寡歡,對方打扮得花枝招展,身著水霧綠草百褶裙,外披繡著精美條紋的煙紗,手戴色澤透亮的翡翠,步伐緩緩。

“姐姐,又見麵了。”她含笑出言。

“是啊,真巧。”宋琬瞧著她這方向應是從禦書房那頭回來,臉色收斂了些。

“妹妹今日還想去跟姐姐請安,路上遇見了皇上,皇上說姐姐未起,請安便免了。”賢妃說著還笑,“皇上對姐姐真好,姐姐懷孕也辛苦,所以妹妹也沒去打擾姐姐休息。”

她說話時,宋琬企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可惜未能找到。

賢妃端起樣子來,一字一句都說得恰到好處,仿佛兩人關係親熱似的。

“是嘛?本宮倒不知。”宋琬笑。

“不知姐姐現在是否有空,倒是能一起坐下來喝杯茶。”賢妃又說,“前麵又涼亭,哪裡正對湖,風景甚好。”

“好,喝杯茶也好,哪兒清爽。”宋琬也沒拒絕,兩人一同前去。

她試圖從賢妃行為舉止中發現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發現,賢妃最後還淺笑道,“姐姐眼下熬過生產這一關,有個孩子,也不會同我們一般,孤家寡人。”

宋琬抿了口茶,“那也得看男孩女孩,要是不一樣,結果也差了些。”

賢妃神色自然接話,“升為母親,生下來都是寶,平平安安生下來就是福氣,都是皇上第一個孩子。”

“說得也是,本宮多慮了。”宋琬點頭。

待兩人散了,宋琬冷著臉,“賢妃今日倒是讓我意外。”

青翠頭腦簡單,還來一句,“是啊,賢妃娘娘自從被禁足後,整個人都和氣不少,感覺挺好的。”

宋琬沒有附和,看向秋和和青荷,“你們兩個去查一查賢妃這些天和誰接觸,她身邊的人又和誰接觸,越詳細越好。”

“本宮倒不信,這人作妖的性子,還能一下子變好不成?”

“是。”

“奴婢現在去。”

...

宋琬心情是忐忑的,多傳一日,火便多燒一日,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一顆心都懸著。

當天就喚了李太醫進宮,她輕聲道,“本宮這幾日總覺得火燒心,呼氣不暢,夜裡做夢多,三番五次醒來,睡得也不舒坦。”

李太醫一聽,神色也凝重起來,細細為她把脈,眉頭擰著,“娘娘脈象平穩,氣色紅潤,並無異常才是,臣開的安胎藥可有一直服用?”

“還剩一副。”青荷在旁邊回。

“除了方才那些症狀,娘娘還未感受到其他不適?”李太醫又問。

“本宮昨夜心跳加速,半夜冒冷汗,夢見一個女孩來找本宮,哭得大聲,驚醒後又夢到三回,回回都哭,今日本宮身子便比前幾日更不舒坦了。”宋琬說完看著李太醫,摸著自己的肚子,“你說,本宮這一胎,可是個公主?”

李太醫愣了一下,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