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愚孝懦弱的男人(2)(2 / 2)

季帆也笑了。

季淮把他抱在外麵,坐在靠裡麵的空桌子上,“兒子,不能亂跑,等餐就要好好等著。”

季帆又重重點頭。

他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走了進去。

童貞梅看著他慢吞吞的動作,更看不順眼了,自家兒子還是有幾分耐心,夏妮端著東西出來,上桌的時候手抖了一下,她便道,“做什麼呢?又不是燙東西。”

“趕緊去做兩碗薑湯南瓜粉,要快點。”

...

夏妮回來的時候,季淮把餅煎好了,還拿了最好的煉奶澆上去,一看就是給兒子的。

她快速倒好牛奶,一起端了出去。

季帆看著媽媽走過來,一臉興奮,露出他的小牙齒,夏妮叮囑,“牛奶還有些燙,要一會才能喝,媽媽先給你放一邊啊。”

“嗯。”

他素來聽話,不讓他碰就不會碰,夏妮安心回去工作。

小孩子吃東西慢,夏妮每一次出來看著小口小口啃餅的兒子,嘴角都揚起淺笑。

接近六點,慢慢沒什麼人了。

季芸不知道從哪裡又回來,一眼就瞧見了坐著的季帆,走過去,“哎喲”了一聲,語氣不明,“你媽也是舍得把一個餅給你折騰,姑姑想吃一塊都沒得吃。”

聞言,童貞梅走過來,看著盤裡的餅,臉色也拉下來。

季帆他前麵一個完整的煎餅被啃得亂七八糟,有煉奶的地方都被他啃了,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他喜歡煉奶,就逮著有煉奶的地方啃。

他還舔了舔嘴角的煉奶,對季芸道,“讓媽媽拿給姑姑吃,還有牛奶。”

“你媽媽真舍得。”季芸說話也陰陽怪氣,隨了童貞梅,自覺了不起。

夏妮出來聽個正著,有些難堪尷尬。

童貞梅見她走出來,板著臉道,“給他一兩塊就行了,一大個餅沒吃幾口,剩下的彆人也吃不了,浪費食材浪費錢,他當玩具玩,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話裡話外,沒有半分瞧得起。

本身夏妮嫁給季淮她就不同意,娘家又窮,還在農村,也就長得有幾分姿色。

“沒吃完我和季淮再吃。”夏妮隻能這麼說。

童貞梅也沒再說什麼,神色間,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但也沒罵,轉身走了。

夏妮看著兒子一臉無知的神色,還伸手要喂她,極力擠出一抹笑,“小帆先吃,爸爸媽媽一會再吃。”

季帆還把給他們留的放在一邊,一臉認真在分。

夏妮是把委屈咽在肚子裡,起身去後廚做飯了,吃好飯晚上還要忙活。

以前童貞梅會罵她,當真是指著鼻子罵,專門挑季淮不在,找理由罵。

自從她去學了飲品後,沒再罵了,因為需要她乾活,但是有時候說話很有內味,說的話能化作一把把尖刀,刺得你生疼,憋屈又說不出來。

晚上她還要照顧孩子,一般是季淮一個人在忙,晚上人也少一些。

等他收拾完桌椅上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半,她把孩子哄睡了。

忙活一天,他先去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伸手捶著自己的雙臂,酸脹得很,隨口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麼沒吃什麼飯?”

“我把小帆吃剩的煎餅吃了。”不說還好,說了夏妮就覺得憋屈,看向他,忍不住紅了眼眶,“一個煎餅六塊錢,媽說不知道我怎麼想的,把一個煎餅給他吃著玩。”

“我們忙了一天,是不是一塊煎餅都不值得吃?”

“媽沒那個意思吧?”季淮素來不摻和這些事,和稀泥般道,“或許你誤會媽了,吃了就吃了,可能是你想太多。”

說多了也累,夏妮躺下來,也沒再說什麼,“你覺得是就是吧,反正你們家人都對。”

“都是一家人...”

“這是你家,不是我家。”夏妮忍不住看著他,眼眶泛淚,“你永遠不會明白我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你也不想去明白,我隻有乾活,我吃的每一頓飯,每一米粒,才會覺得那不是施舍,是我自己掙的。”

“可是哪怕我做得再辛苦,我的價值都不會被認可。”

...

“你又來了。”季淮呼了一口氣,忍不住扶額,頭疼道,“你是我老婆,不是什麼外人。”

夏妮不想聽他說,反正也說不通。

季淮看著她,拉開被子睡了下去,伸手要去抱她,夏妮反抗,他又抱住,他好脾氣哄,“媽可能說話不太中聽,對我也一樣,不舒服你對我發火,消消氣。”

“明天我送小帆,你多睡會。”

“我睡著也不安心,聽到媽的聲音我不下去就會心慌。”她承認的確有點怕童貞梅,不乾活都不安心。

季淮心底歎氣,把她往自己懷裡摟,心疼萬分。

童貞梅能罵遍一條街,指桑罵槐的本領強得很,以前對夏妮苛刻。

她嫁給他的時候,不過剛滿十八,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沒讀什麼書,他也是,一起去酒店打工認識的,她懵懵懂懂,像張白紙。

這邊經濟落後,沒讀書的人,十五六歲就結婚了,十八歲都生兩個孩子了,他當時都二十七了,大她九歲,的確是把人騙到手的。

除了年齡大,什麼都沒有,彩禮也才給了八千,童貞梅都嫌多了,也沒領證,把酒一擺,就當結婚了。

“上次你跟我說出去住,我們沒有存款,出去房子都租不起,在家什麼都有。”季淮說著,看著她一臉委屈,又妥協了一點,“等兒子讀完幼兒園行嗎?到時候你要是真想出去,小學就帶他去市裡上小學,等到那個時候,一起打工,也能養得起。”

“不過擇校費需要一萬五。”

夏妮大抵太想出去了,她伸出一個手指,輕聲道,“我...我存了一千。”

存了很久了。

季淮低低笑出聲,“一千能乾嘛?市裡租個房子都要七八百,加上水電費就差不多一千了。”

夏妮垂眸,緊瑉著唇沒說話。

季淮也沒說話。

沉默了許久,他不確定出口一句,“老婆,你是不是過得不開心?”

不說還好,一說,夏妮眼淚如決堤般湧出,順著眼角落下來,像是被看穿的倔強,又好像被人理解了一點,哭得停不下來。

她沒敢哭出聲,咬著牙抽泣著。

以前她也哭,剛開始他會哄,後麵真的很無奈,沉默任由她埋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是也不放在心上,其實最為氣人。

季淮伸手給她擦眼淚,做多了粗活,指腹也有些粗暴,她其實才二十二歲,臉蛋平滑,沒舍得用力,如實道,“我是不太可能理解你的,畢竟身份不一樣,我大你太多,也體會不到你現在的想法,你儘量把你的需求和我說,我儘量去滿足。”

“要去市裡也不是一下就能去,過兩年行嗎?”

夏妮點了點頭,她已經有些被磨平的棱角,知道生活難,結婚相處也難,融入一個家更難。

隻要能出去,總是好的。

“我們存點錢,不然也沒擇校費。”季淮給出自己的計劃,隨後又道,“每個月媽給我打的錢,我會轉給你,能存多少是多少吧。”

“你說到要做到。”夏妮盯著他,眼底泛著認真,隨後又道,“能不能先彆和媽說?我怕媽不同意。”

他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

“我當然不說,我傻啊?說了還給能給我們錢?”季淮說完抱著她,“以前單身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現在有老婆孩子,我總要為老婆孩子考慮一些,一輩子在這個店裡乾也不行啊。”

“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夏妮回抱他,“你不是說一直在店裡挺好的嗎?”

“那是之前,永安今年畢業了,過不了幾年他就要結婚,到時候很麻煩,我肯定也要為我們兒子攢點錢,畢竟是兩兄弟,用錢的時候矛盾還是很多,不能一直靠爸媽給。”季淮分析著,總結道,“手裡還是要有點錢,不然底氣都沒有,永安性子也難纏。”

夏妮聽到他這些話心安了不少,說明他真的有在打算。

忍幾年就幾年,以前那麼難熬,她都過來了。

“對了,大姐今天在收賬?”季淮又問。

“嗯。”

“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他們掃?”他低頭看懷裡的她,沒等她回答,又自己說,“算了,你肯定不敢。”

“知道你還說!”她輕拍了他一下。

“我去收。”季淮突然說。

“不...不好吧?”她說得很猶豫,“那不是...”

“永安以前回來不是都把自己的二維碼打印出來,沒錢就坐在店裡收錢,有錢就出去玩,我一天到晚乾活不能收了?”季淮對著她說,“我收怎麼了?你不敢我來乾。”

夏妮:“...”

“我要想收,時機多得是,以前是懶得收。”季淮看向她,振振有詞,“靠那點錢存,一分不花都存不了多少,沒工資還不讓收錢?我累死累活乾活沒點好處啊?”

“我就收,明天我就打印你的收款二維碼去收。”

作者有話要說:又熬夜了,不過有多更麼麼。

季壞壞不僅不老實,還有點暴躁,欺負他老婆孩子就是和他作對,不可原諒。

發兩百個紅包麼麼。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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