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沒本事又虛偽的虛偽男(3)(2 / 2)

“一個個不好好工作在討論什麼?”總監看著圍著一群的人,沉著聲出口。

離上班還差兩分鐘,大家也沒收斂,還開始八卦方才的事情,當然也是以開玩笑的口吻。

總監一聽,深思了片刻。

季淮在公司算是無功無過吧,頂著名校的光環,可是有沒有能力,時間久了便會驗證,公司看的是收益。

之前就在討論要不要再降薪,或者找個借口開掉季淮,結果他娶了蘇靜,公司的小老板剛好與蘇家的有點關係,蘇父的小兒子蘇明就是他們小老板的同學,也就讓季淮混著。

不過她清楚,老板也就看看季淮和蘇家到底親不親,沒價值的話也不想費錢養著。

男人那點事,她見多了,季淮能這麼做,她還是挺意外。

更意外的還在後麵,她去了辦公室看見了季淮發過來的郵件,是他的辭職申請。

理由不是工作調動,而是家事,簡單明了,看著態度挺堅決。

她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領導,畢竟是蘇家的人,不好決定。

最後,小老板一個電話就打給了蘇明,“你姐夫主動遞了辭呈,說是家事,要不要保留職位什麼的?還是哪裡更有發展了?我來了解一下情況。”

其實就是客套,說白了,就是給蘇明這個麵子,蘇家的人他都重視著呢,刷一刷存在感。

蘇明承了情,也就欠了一回。

“家事?沒聽說。”蘇明心不在焉,“這事我不知道,你看著辦吧,不清楚。”

他可不了解,蘇靜是最不存在感的一個,當然也沒什麼威脅,所以他都懶得管,沒什麼敵意,對於蘇父給彆墅,也不反對。

反正不值多少錢。

結婚他還隨了兩萬的禮意思意思。

小老板一聽,“那我再去問問,今天晚上有空嗎?出來喝喝酒。”

“再說,最近想投資娛樂圈,說不定能撈筆錢。”蘇明說。

“帶我一個。”

...

兩人掛掉電話,季淮的辭職申請很快被批下來,這幾天沒什麼工作,今天就可以不用上班,當然也沒工資。

等到有人頂替,馬上就可以交接。

一切那麼有效率,季淮覺得挺好。

中午。

他去了附近的進口水果超市,買了一串大葡萄,順便還買了一個柚子。

回去的時候李嫂已經做好了飯,蘇靜見他回來挺吃驚,脫口而出,“你不上班嗎?”

“被辭退了。”他伸手關門,說得雲淡風輕,拎著葡萄往裡走。

蘇靜微怔,都覺得聽錯了。

他名校畢業,為什麼會被辭退?她那麼笨都沒被辭退過。

在她看來,他渾身都是光環,自己卻越來越糟糕,哪怕她名下有資產,心底還是自卑。

“能力跟不上,年初就被減薪了,如果不走,可能也會把我調到基層,這幾年渾渾噩噩,精力也比不上剛畢業的大學生了。”季淮歎氣,把葡萄放在桌子上,眼神挫敗,“我知道很多人已經對我有意見,業務能力不行,還霸占位置,我也儘力了,沒辦法。”

“沒事,我們重新找一家,肯定比這家好。”蘇靜還是很相信他。

“這幾天我也在投簡曆,回複我的月薪都沒上萬,在小公司的這些年,也已經限製我的局限,我必須要認清楚,我和一個普通大學畢業一年的大學生可能都沒什麼區彆。”季淮坦言。

這番話挺讓蘇靜震驚,正在顛覆她認知。

季淮在她眼裡是無所不能,學曆高,能力強,能說會道,展現給她的每一麵好像都很完美,為什麼還有這一麵,但也漸漸真實了起來,有了人間煙火。

“不會的,你還是很優秀。”蘇靜還是不相信,一直鼓勵他。

她倒是不焦慮錢的問題,他們存款不少。、

當然,她不知道她手裡的錢已經是家裡唯一的存款了,季淮曾經為了顯示自己有能力,也吃準了她不會亂花,把這些年存的三十萬給她了,還說是零花錢,其實他手裡根本沒什麼錢。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看季淮投簡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就連小皮包公司都打電話來,推薦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

她的情緒偶爾會失落,起伏不定,但是他閒在家,搭了把手,她鬱悶的時候比以往少了一些。

正常的時候與他有說有笑,一起逗女兒,但是突如其來的壓抑會讓她麻木,像是被人囚禁在了一個瓶子裡,與另一個自己在做抗爭。

比如現在。

蘇靜才把女兒哄睡,起身去洗澡,在浴室她就待了大半個小時。

想什麼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花灑下,腦子嗡嗡嗡,會突然發現自己手腳好想有些輕微不協調,意識和肢體處於分開的狀態。

然後眼淚開始落下來,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哭,席卷四肢百骸的疼痛讓她覺得要死了。

一會像個正常人,一會她又控製不住自己。

不斷在抗爭,開始頭重腳輕,於是更加自責壓抑,帶著不安,陷入惡性循環,開始心悸。

“扣扣扣。”門被敲,傳來季淮的話,“小靜,洗好了沒?你睡衣沒拿,我打門了?”

蘇靜第一反應就是關掉水,拿過浴巾把自己包裹住,這糟糕的身子,她自己都不能接受,彆說他了。

她就是最糟糕的,本來已經夠糟糕,就更糟糕了,渾身上下都糟糕,一直在否定自己,覺得沒人能接受她。

覺得自己就是與彆人不同,沒有人能理解她,她與彆人格格不入。

季淮打開門,看到她眼睛通紅,頭發濕漉漉,一下擰眉,緊接著,她就被拉了出來。

他拿過一條乾毛巾,幫她擦頭發,力道不重,甚至有些溫柔,“不怕感冒?”

蘇靜哭得狠,但他好像沒發現一樣,她主動開口,“我生病了。”

“人吃五穀雜糧,誰身上沒點毛病?”他似乎並不在意,拿出來吹風機,用手撩起她的頭發,“我還長期偏頭痛呢,一直坐辦公室,又經常熬夜,大病小病一大堆。”

她坐在沙發上,他站在她麵前給她吹,手放在她頭發,她靠近他懷裡,周身都是他的氣息。

“我害怕。”她又開始哭。

“我在你怕什麼?聽我的話,接受就好了,按時吃藥,又不是不治之症。”季淮停了吹風機,伸手捧起她的臉,“沒什麼糟糕,我陪著你。”

蘇靜沒說話,她覺得太糟糕了,所有的事情都太糟糕,沒有好事情。

一切都是糟糕的,她甚至不能表達她的難過,說不出自己的委屈。

季淮也沒繼續逼問,她不說,他就默默給她吹頭發,她躺在床上不想動,他就自己逗女兒玩,小小心意給幫女兒剪指甲。

睡前他抱了她,突然道,“你長胖不少啊?”

說完,下一秒又笑,“感覺現在才有點手感,以前太瘦了,坐我身上都硬邦邦的,怪難受。”

蘇靜側頭看他,眼底有了變化,“為什麼硬邦邦?”

“都是骨頭啊。”他又笑著回。

她有些羞窘,臉頰紅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