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八零後的遊手好閒男(完)(1 / 2)

由於季淮不願意一起蓋房子,也不允許季浩私自一起蓋了,若是他真的一起蓋了,那就拆掉,不同意用偏房換主屋。

季浩夫妻沒法,劉雲也不想和季淮他們住在一間,那就拆掉分開蓋好了,蓋一半主屋,蓋一半側屋。

拆了一半,季淮他們那邊屋子顯得更寒酸了,房子結構都已經壞掉,壓根就不能住人了,有一回下雨,房屋直接塌了一大塊。

劉雲看了心底暗爽,這可怪不得他們,那可是季淮讓她拆掉的。

這才看他們回來住哪。

轉眼,稻穀又熟了。

季淮他們家兩畝地的稻穀早就不種了,無償給季大伯家種,但是季大伯家說了,一年會給一定比例的收成給他們。

稻穀熟了,胡椒自然也熟了。

劉雲三天兩頭就要去胡椒園,她家的胡椒園裡可沒一點雜草,看得比命都重要,見今年胡椒長得不錯,心底都快樂開花了。

季淮現在掙錢又怎麼樣?沒準過幾個月就不掙了,可是胡椒不一樣,每一年都有,能摘幾十年呢,季淮他們家可什麼都沒了。

季浩這段時間有些受挫,劉雲自信滿滿讓他回來,“我們家的胡椒今年肯定能賣幾百斤,說不定還能摘更多一定,你趕緊回來和我一起摘吧。”

“去年還升到了四塊一呢,今年說不定四塊五呢,我們也有幾千塊了,一下就能把蓋房子的錢還了。”

季浩也趕著回來,摘胡椒也很積極。

胡椒和農活不一樣,如果不快點摘,那是要被偷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兩人把胡椒摘回來,然後泡著,今年還真漲到了四塊五,甚至還有四塊六收的,可把他們樂的,今年可收了四百多斤呢,這不是馬上快兩千塊了?

史上最高價。

季浩和劉雲舍不得賣,覺得還能漲,說不定能漲到五塊,那他們可就賺了。

村裡很多人都賣了,就怕跌下去,農作物這種東西,價格漂浮不定,有人搶著收,供不應求,那個就高,等到這陣風過去了,跌入穀底都有可能。

等啊等,又漲到了四塊七,季浩和劉雲蠢蠢欲動,但是也沒賣。

轉眼到了中秋。

季淮他們回來了,對方居然又換了一輛更大的車,而且還改裝過,好像專門用來運貨的,看著倒塌的房屋,人家夫妻也完全不介意。

陳海燕煮了桌飯,一家人一起吃。

季淮夫妻現在過得好,但是她已經跟著季浩生活,跟著長子,土地和季父留下的一些錢也已經給季哈他們了,也不可能去纏著季淮。

小兒子給點錢就拿著,不給她也不好意思去要,看著兒子有出息,現在村裡都誇季淮,她臉上肯定也有光,所以更不會為難他們夫妻。

飯桌上,劉雲提及了胡椒的事情。

“今年胡椒價格可不錯,四百多斤能賣兩千多呢,胡椒能生幾十年,這可不得值個好幾萬啊?這東西又穩定,它每年都結果啊。”

話裡話外,可不就是說季淮他們賺錢不穩定嗎?

今天有貨送,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賣掉胡椒,損失的就是好幾十萬啊。

季淮給兒子夾了一個雞腿,微微蹙眉看向劉雲,眼底似乎很疑惑,季浩給陳海燕試了個眼色,對方便立馬開口,“一會吃完飯,你幫你哥把胡椒拉到市裡賣了吧?聽說那邊收購比鎮上還多一毛錢呢。”

聽言,季浩沒有立刻說話,看季淮的反應。

四百多斤,他們肯定運不過去啊,季淮不是有車嗎?還能省不少力氣。

“可以。”季淮也沒說什麼,點點頭,看著兩人那副好似已經有了好幾萬的神色,反問道,“胡椒還四塊多一斤嗎?”

“那可不,聽說有些地方都升到四塊八了,說不定馬上就五塊!”劉雲快速回,心情舒爽。

要不是他們家缺錢,非得攢著。

曬乾的胡椒又壞不了,可以保存很久。

“不是降了嗎?現在收購的人不是那麼多了,都降到兩塊一了。”季淮隨口回。

“什麼?”劉雲臉色僵住。

季浩也傻了。

兩塊一?

怎麼降了一半了?

“你可彆胡說!就盼著我們不好!”劉雲沉著臉,明顯不接受這個事實,大聲反駁。

季淮覺得好笑,“又不是我收購,大嫂說話那麼激動做什麼?”

“不可能的!好多人搶著受呢!”劉雲說得肯定,飯沒吃幾口,連忙就去村裡問了。

村裡的人大部分都賣了,四塊多就已經很高了,趕著就賣了,哪有人關注價格?

問了一群,李大壯她媽說,“我今天去鎮上,好像聽說一塊九一斤。”

一聽,比兩塊一還低,劉雲隻覺得血壓升高,險些沒昏過去,兩眼發黑,她和季浩都堅持不賣!

一定能漲回來的。

一下損失了一半,他們怎麼可能甘心?

既然不賣,自然也不需要季淮運送到城裡,下午飯剛吃完沒多久,人家夫妻就回去城裡了。

人家有車啊,彆提多方便。

季浩看著季淮的車,酸得很,聽說這種車要七八千塊,那可是七八千。

後來又聽說季淮現在還帶李大壯他們去城裡幫他卸貨,據李大壯說,季淮在城裡混得風生水起,認識好多老板,給他開的工資就是一百二塊一個月。

他當老師一個月在七八十塊,鎮上老師稀缺,一個人得教幾個班,李大壯大字不識一個,居然也能賺那麼多錢一個月,著實讓人惱火。

他們家房子也逐漸蓋起來了,沒蓋季淮那一半,所以省下的錢全部蓋了側屋,一下蓋了四間小側屋,還大方給陳海燕住了一間,當然,對方的那點錢,全部也補貼了他們。

季浩還在一樓留了樓梯口,以後有錢了,再往上蓋一層。

但是現在除了欠一屁股債,等了半年胡椒的收購價格也沒升上去,反而降到了一塊五,他們簡直要瘋了。

從四塊七到一塊五,損失了三分之二,村裡的人都背地裡笑他們啥呢,可是賣掉吧?還是不甘心。

要不漲到兩塊一的時候再賣?

他們家房子蓋起來沒多久,原本說兩年後才有錢蓋的房子的季淮也回家蓋房子了。

李大壯的父親是包工頭,而李狗生的父親則是方圓十裡有名的木匠,他用木頭雕刻出來的花紋,栩栩如生,已經乾這行幾十年了,費用自然也貴。

季淮請的就是兩人,聽說請李狗生的父親費用就要上千塊,門窗桌椅床櫃,全部是用木頭做的,就蓋一層,非常傳統的房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個花銷可不小。

季浩清楚,對方蓋房子的花銷肯定比他們貴。

看著季淮這麼賺錢,他領著那點工資,實在是蠢蠢欲動,他也想去開拖拉機,他也想運貨,好歹她也是一個老師,好歹也見過一點世麵,不可能不如季淮吧?

劉雲自然也這麼覺得,他肯定比季淮厲害,還盲目自信道,“你要是要是去做,肯定比季淮做得好,賺更多的錢!”

“一個月彆說幾千,沒準能賺更多!”

季浩越來越覺得自己也能行,七八十一個月的老師有什麼好?

於是,他果斷辭職了。

賣了一半的胡椒,也去賣了車,去學,還對很多人道,“我賺了錢回來,肯定要把胡椒再買回來,不會像季淮一樣去買地,完全沒有用。”

“蓋房子,買山頭種胡椒,這才是資產,胡椒價格雖然跌了一些,但是遲早都會漲回來。”

殊不知,他買車的時候,季淮卻已經把車賣給了李大壯,讓對方去收貨送貨,因為現在做這個的人很多,村裡已經收不到那麼多貨,而且,各方都在壓價,利潤寥寥無幾。

他開始從首都運送一些電器和稀有物件來賣,有電視機,有電風扇,也有兒童的電子手表,小鬨鐘....

反正都是一些城裡也很少看到的東西。

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逐漸上升了,有些人乾苦力,開餐館,開衣服店,做小吃,也能賺到一些錢,就要求生活品質了。

一台電器就能賺幾十塊,小物件一個就能賺幾塊錢,他負責運貨,秦雨則租了一家鋪麵,專門在裡麵賣貨,當起了自家店的售貨員。

“這個風扇多少錢?”

“這個風扇一百五十塊。”秦雨笑著走了過來,對著那個老太太說著。

她現在穿衣風格都有了些變化,盤著頭發,身上穿著一件淺藍的連衣長裙,腳上還穿著時尚的坡跟鞋。

“這麼貴啊?”老太太熱情減緩了不少。

“現在這些電器的確很貴,我們店裡也就幾台,昨天賣出去兩台了,這是最後一台。”秦雨臉色沒變,接著話。

“奶奶,我要那個手表。”老太太拉著的小男孩往一邊櫃台看,拉著她往那邊走,“我要那個手表。”

“不是才買了一個玩具嗎?”老太太嘴裡雖這麼說,但還是走了過去。

“是這個嗎?上麵印著小老虎的。”對方與季鈞差不多大,她忍不住放低了聲線,這種手表季淮進貨了好多,現在的小孩子都很喜歡。

“嗯。”小男孩接過來,一臉歡喜。

“這個怎麼賣?”老太太又問。

秦雨:“這個五塊一個。”

價格算便宜了,彆處都賣六七塊,或者九塊,所以老太太覺得還可以,沒有讓孫子放好,似乎要買。

秦雨觀察著她的神色,繼續道,“我兒子也特彆喜歡戴,每次都要看看有什麼新的,十二生肖都各存了一個,還讓他爸下次給他整不一樣的,還有那個小玩具槍,每一把都要不一樣的。”

小男生一聽玩具槍,也順著她的視線走過去看了。

“奶奶,我要這個玩具槍。”他抱著電子表,一下就看中一把長槍,眼睛都沒移開。

季淮進貨渠道是自己去首都找的,都是新出的東西,銷量都好得很。

“這個槍怎麼賣?”老太太又問。

“這個有點貴,得賣十塊五。”秦雨說得有些輕聲,“因為沒有幾把,要貨也比較困難,還是費了些勁。

“七八塊可以賣了,十塊多誰買啊?”老太太凝眉,明顯覺得貴極了。

“真賣不了。”秦雨一臉無奈。

“加在一起十二塊,我買了。”老太太沒理會她,直接出言。

“不行的。”秦雨搖頭,“您這樣,我賣不了,最少也得十五塊,這樣吧,那個風扇您要嗎?您要的話,那個電子表我可以送您,畢竟十二塊肯定是虧了本,風扇那邊還有好幾塊錢賺頭,這樣我也不虧。”

老太太猶豫,“風扇一百五十塊呢,也太貴了。”

“彆處可能都賣一百六呢,我們是直接進貨,比他們便宜不少。”秦雨歎了一口氣,“要不槍也收您十塊,一共一百六十塊,您看行嗎?都是做生意,賺點錢不容易。”

“一百五十五。”老太太還價。

“大媽。”秦雨笑得無奈,“那不就相當於把這把槍送您孫子了嗎?這玩具槍我店裡都沒幾把,我兒子想玩這把他爸都沒給他。”

老太太堅持。

“我們各退一步,我收您一百五十八,不能再減了。”秦雨退了一步,態度也變得更加強硬了些,甚至有一種,底線也就這樣了,如果不買那她也沒辦法。

老太太想了想,“行。”

“那我給您包好,您家在哪裡?我讓我老公給您送去,我們送貨上門,幫您裝好,也可以一起把你們送回去。”秦雨連忙對她說著。

老太太一聽,還送貨上門。

居然還有小貨車送他們回去,這個店的服務真是好。

雖然,結賬的時候,她還是嘀咕一句,“你們肯定賺了錢,虧本才不會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