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性格擰巴的木訥男(15)(1 / 2)

轉眼就到了過年。

單位放假了,季淮和沈青青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過年,怎麼著也得待個好幾天,收拾出了兩個行李箱。

季淮還在往裡塞著衣服,她走過去一看,全是她的衣服。他生怕她凍著了,手套都拿了兩幅,還有好幾雙襪子。

今年降溫,而且南方又沒有暖氣,的確很冷,沈青青穿著羽絨服,腳上踩著靴子,一出門脖子就縮了起來。

回季家的路上還下了場雨,去年也下雨了,不過今年更寒。她本身就怕冷,懷了孩子更怕冷。路過商場的時候,季淮準備去買鵝絨被,本來隻想買兩床,沈青青提醒他給季爺爺和季奶奶買一床,老人家更怕冷,生病了不容易好。

他的確沒想到,因為以前和季家老兩口也沒什麼交際,是應該要買。

回到家,簡單寒暄後,沈青青就回了房間。鵝絨被暖和,隻需要蓋一床被子就行,她把窗戶也都關上,在床上窩著。

準備年夜飯的時候,她也出去幫忙了,坐著掰豆角,聽著幾位長輩在扯話。

季淮正在剝柚子,沈青青喜歡吃柚子,所以他買了五個回來,柚子的個頭大,皮又薄,他掰開之後嘗了一小口,覺得還挺甜,給了她一瓣。

期間,季姿蘭也出來了,她穿著棉襖,臉上沒化妝,眼睛下是一片烏青,皮膚有些暗黃,拉著臉,更顯得不平易近人,狀態也不是很好。

在與沈青青對視的時候,眼底似乎流露出不滿,但忍著沒說,彆過了頭走了。

沈青青接過季淮遞過來的柚子,眼神詢問:她是在衝我發脾氣嗎?

他把柚子分給不遠處的季奶奶幾人,回來坐在她身邊,壓低聲音回,“聽媽說昨天她去相親,兩個都沒看上她,據說還和人家吵了一架,心情可能不太好。”

上次那個高級教師也沒看上季席。季大伯母對人家挺滿意,可是季席剛把人送回去,人家還沒回到家就在發消息說不合適了。跟他回家肯定對他有點意思,可能是考察家庭這一項沒通過,所以就沒戲。

“噢。”沈青青了然,用手掰著柚子肉,往自己嘴裡塞一塊,又掰下一塊遞到季淮嘴邊。

過年是未婚男女頻繁相親的時候,季姿蘭又過得不順,原本就有點小矛盾,可能就看她不順眼了。

季淮張口咬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橘子,正在給她剝,“這個也很甜。”

“那我要嘗嘗。”沈青青又吃了口柚子,衝他笑。

年夜飯吃得也算熱鬨,季淮小口子又買房子,又給季爺爺和季奶奶買了床鵝絨被,還給幾千塊過年錢,他們逢人就誇,也受到到追捧,這幾天心情很好。

相比之下,季父和季母就收斂很多,雖然也會說,但一直都說兩口子壓力大,還有孩子,這可是一座座大山,說起來還是很愁很低調。

但凡季父家有不好的事情,季大伯母一家都當真且放大,真就以為季淮兩口子口袋裡緊巴巴。

除夕當晚,一家人沒什麼娛樂活動,除了看春晚就是打麻將,季姿蘭加季大伯母還有季奶奶,三人平時就沒少打,摸牌抓拍溜得很,以往再加上個季席,可是今天他沒在,三缺一。

季父季母不會,季淮會一點,沈青青去年才學,她就被季大伯母拉上來充數了,拒絕太多回,怕掃大家興,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

季大伯母和季姿蘭覺得自己穩贏,對方不會打,自己是老手,得讓她出點血,沈青青明顯就趕著來送錢。季淮給她拿了本錢,銀行剛取出來的一疊新鈔,應該有好幾千。

第一盤是沈青青當莊家,她手腳不太熟練,笨拙在整理著牌,隨便丟出一張。

季淮坐在她身後,看著她手忙腳亂整理著十三張牌,看到彆人丟出牌就一臉慌張去看,笨呼呼的,惹他發笑。

季母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用猜都知道她穩輸,但是過年嘛,就圖個氛圍,輸了就輸了,她也在旁邊看著著。

“我胡了。”沈青青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

季大伯母還不信,湊過去細細看,沒想到真胡了。

接下來,連續五盤都是沈青青的聲音:

“我自摸了。”

“好像胡了。”

“這個我要杠...這是不是杠上開花?”

....

“胡了。”

...

接連當了五盤莊家,賭注已經翻了幾倍,一圈都沒輪完,每個人都輸了她好幾百。

沈青青原本覺得很無聊,現在倒起了興趣,第六盤開始,大家都等著大賺她一筆,戰況激烈,季爺爺和季父也過來圍觀了。

季姿蘭把一張牌丟出去,季母被逗笑,還來一句,“壞了壞了,青青又要贏了。”

“我要杠。”沈青青把相同的三張慢慢推出來,伸手去摸牌,拿牌姿勢還很不標準,大家都看到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牌,又看了看桌上的牌,眨了眨眼。

“自摸了。”季淮在身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她,溫柔提醒她。

沈青青還有點不好意思,把牌放下,跟著來一句,“我自摸了。”

季大伯母和季姿蘭的臉難堪得不行,這一盤就輸了幾百塊。

沈青青牌技不行,但運氣特彆好,不胡牌就杠牌,不斷在贏錢。季奶奶打了幾十年麻將,這一次運氣也好,還能頂一頂,季姿蘭和季大伯母都被沈青青搶胡好幾次,每次她當莊家,大家的心都懸起來。

麻將玩得不算大,但是沈青青憑借爆表的運氣,讓季姿蘭和季大伯母各輸了幾千塊,她一個人就贏了近五千。

打到最後,季姿蘭和季大伯母都不說話,陰著一張臉,氣壓都低了不少,脾氣也大了起來,砸牌摔牌愈發頻繁,動不動還用牌拍桌子。

“青青,彆玩了,該回房睡覺了。”季母蹙著眉,在一旁出口,又催促季淮,“晚了,打完這一盤帶青青回去睡。”

打完這一盤剛好結束八圈,不用再繼續了。

“贏錢就想走啊?”季大伯母不樂意,口吻很不好,她輸了幾千塊呢,贏錢不許走!

這兩人的脾氣太暴躁,季奶奶打得也不樂意,加上沈青青懷孕了,她當然體諒,於是說,“我也不打了,早點休息,大家也累了,要打明天再打。”

要是隻有沈青青不玩還能逼一逼,季奶奶也不玩了,兩人除了不滿,也不能說什麼,季姿蘭被氣得不輕,起身拿著剩下的錢就走了。

沈青青心情倒不錯,拿著一把紅鈔,要把贏季奶奶的錢還給她,對方沒輸多少錢,所以沒要,還給了她一個紅包。

“我是賭神。”回到房間,沈青青那叫一個嘚瑟,坐在沙發上數著錢,看向季淮,笑著問,“我是不是賭神?!”

贏得可爽了。

“是。”季淮給她衝孕婦奶粉,拿著杯子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喝完睡覺了。”

沈青青還在興奮階段,埋頭整理著錢,看著這些錢很有成就感,睡覺的時候還很興奮,抱著季淮笑嘻嘻,他也順著她,又親又抱的。

可是贏了季大伯母和季姿蘭的錢,之後的日子就有點麻煩,第二天中午才剛吃完飯,季大伯母就招呼著要打麻將。

季姿蘭雖然對她不爽,但是輸了錢也憋氣,就想贏回來。

沈青青昨天才贏了錢,有些不好意思,又上了桌,本來打算輸點,也好安生,結果又贏了近兩千。

這次兩人脾氣更燥,季大伯母還罵罵咧咧,季淮臉色很不好看,季母就提前煮了飯,結束了牌局。

晚上。

沈青青洗好澡,躺在床上窩在季淮懷裡看懸疑片,鵝絨被暖和得很,季淮雙手抱著她,往自己懷裡攬,被他抱得嚴嚴實實,她膽子依舊很小,但看什麼片都不怕。

“這個人肯定是知情人。”她抬頭,與他討論劇情,“你說是不是?”

季淮看著平板,又看了看她,低頭親了她一下。

沈青青眉眼彎彎,拖著聲音,伸出手指著屏幕,“你快看,他肯定要去之前那個工廠。”

他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抓著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大掌包裹著她纖細略帶冰冷的手,放在她身側,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嫩滑的手背,輕聲道,“是知情人,但他不是去工廠,是去公司找遺失的手表。”

沈青青了然,又親昵往他懷裡靠。軟軟香香的一團,季淮把她抱得更緊,低頭吻了吻她發間。

兩人正膩歪著,門外突然傳來季大伯母的聲音,沈青青身子猛地往下滑,躲到了被窩裡。

她不要去打麻將!

季大伯母敲著他們的房門,季淮把平板合上,放在一邊,掀開被子下了床,開門後就看到對方正站在門口,催促著,“三缺一,讓青青趕緊來,就等著她了。”

她還想回本呢。

“我和青青都睡了。”季淮不為所動,“有什麼事明天說吧。”

“大過年的,這才幾點就睡了?”季大伯母當然不樂意。

季淮:“她還懷著孩子,平時這個點差不到也睡了,昨天和今天下午都在打麻將,身子受不住。”

沈青青在被窩裡聽他亂扯,其實她除了怕冷,其他倒沒什麼,但季大伯母和季姿蘭打麻將太燥了,一點都沒有娛樂的開心。

“哪有那麼嬌氣?”季大伯母嘀咕。

“娛樂娛樂就行了,季席不是回來嗎?你們不就湊足四個人了嗎?”季淮把季席拉出。

季大伯母又說,“他不打。”

她是想讓沈青青把錢吐出來,季席來打還有什麼意思?

季淮不會鬆嘴,那就沒辦法,早點睡唄。

他語氣淡淡,看似沒什麼脾氣也好說話,但是他不會像沈青青一樣有點猶豫,就是不會去打,他們困了,要睡覺了。

季大伯母隻能離開,他看到季姿蘭也在客廳,等著上桌回本,一聽說不打,心裡不知道怎麼罵。

沈青青還是有點擔心,怕太尷尬,季淮絲毫不在意,“有什麼尷尬?誰規定贏錢就要一直打?本來就是賭,玩不起就彆玩,或者玩小點,既然賭了就要服輸,這有什麼好說的?”

他說完,又把電影打開了。

“戴耳機吧,免得讓人聽到不好。”都說睡覺了,這不是撒謊嗎?沈青青傾身去找耳機,插上後自己戴一邊,把另一邊給他戴上。

季淮原本不太情願戴,看著她堅持,也就戴了。兩人又抱著繼續看電影,繼續甜蜜。

沈青青是不想再和季大伯母她們打麻將,那七千塊她贏著也是怪麻煩,都想著要不要還回去,但是還回去更難看,對方怕是又要說她施舍。

最後是季淮上了桌,季大伯母想要回本的心太切了,比之前玩得還大了一點,說可以自由加注。

結果季淮多數時候就加注了,從下午一點鐘打了晚上八點,季大伯母當天就輸了近六千塊,季姿蘭也輸了三千多。

兩母女這幾天都輸快兩萬,季姿蘭的年終獎已經沒了大半,徹底歇菜,接下來幾天都消停了。

季大伯母再背後心都疼得半死,年還沒過完,錢倒是先輸完了。

季淮和沈青青贏了一萬幾,之後幾天也沒人來騷擾他們,白天他在打字,她就補覺或者看書,晚上一起看劇,過得輕鬆愜意。

季大伯母還是盼著小兩口過得不好,過得太好她都不舒服,說不定房貸壓力太大,都還不起,季淮那個兼職又不是每個月都能賺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