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獵戶的小嬌妻(28)(2 / 2)

“我不累。”她搖頭。離開了季家,她一顆心都放寬了,如今住在鎮上,更為方便,她可以經常繡帕子和荷包去賣。

季淮砍樹做籠子的時候,她便在一旁的石桌上繡起了荷包。

與此同時,季家村。

之前大家都在討論季大嫂和王老漢的事情,又因季大嫂被毒蛇咬,大家都說是報應,津津樂道在說著。

王老漢沒少乾齷齪事,村裡不少壯漢也是嗅到自家媳婦可能有一腿,有些還發現了,為了麵子咬著牙往下咽,這回是季大嫂被發現,反正丟臉的又不是他們,可不能放過季大嫂和王老漢,必須狠狠敲打一番。

季大哥也是受恥笑的一位,他都窩在家好些天沒出門,今天被迫要下地乾活,回來時途徑村口,聽到大家在討論季淮夫妻的事。

昨日他們坐著牛車走,村裡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聽說是房屋塌了,也不知道搬去哪裡。”

“也是可憐,季淮那條腿才剛好吧?他娘死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媳婦又懷著孩子,嘖嘖嘖。”

“倒黴,前兩天下雨刮風,那個小破屋怎麼可能撐得住?”

“誒,季家那兩兄弟是不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你說....”

....

大家討論到一半,見季大哥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從地裡回來的季二哥夫妻,大家頓時就住了口,沒再說。

季家兩兄弟趁著季母死了趕緊分家,把季淮夫妻趕到雜物屋,霸占了房屋土地,導致現在兩夫妻沒地方住。這段時間,兩兄弟也連續發生事情,怕不是報應吧?

自從季大嫂乾了那樣子的勾搭,季大哥就變得額外敏感,任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會被他當成惡意。

他埋著頭不準備搭理,腳下也加快步伐,但是偏生有人好奇,還真打算問問,“誒,季淮昨日好像搬家了?這是要搬去哪裡?”

“我哪知道?那個屋子可以修一修,但是他也沒說要修,直接就搬走了。”季大哥也一臉費解,還強調,“他什麼都沒和我們說,我們也無能無力,一聲不吭就走了,也不知道搬哪裡去了,太折騰。”

他的話裡話外都在說:不是他們不管,是季淮的問題。

季二哥和季二嫂也恰好走過來,聽到大家說季淮夫妻如何不容易,唐秀兒還懷著孩子,她適當插嘴,“自從我娘離開後,兩人的確是不容易。秀兒還小,哪裡懂如何打理一個家?兩人沒修房屋,可是她日日要吃雞蛋,有時候日日都有肉,不然啊,兩人還能蓋起一間屋子。”

她說的這番話,在外人聽來,那就不是他們對季淮夫妻刻薄,對方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錯,隻不過是隻顧眼前吃好喝好,所以才落得這般田地,可不關他們的事!

果不其然,大家一聽,立馬對唐秀兒的印象產生改觀,“日日吃雞蛋?季淮那媳婦也太敗家了,難怪沒錢修屋子。”

村裡頭的人一年都吃不上幾回肉,一聽唐秀兒又吃雞蛋又吃肉,同情的感覺都減少很多,甚至覺得太不像話。

“可不是嘛。她年紀小,我娘又不在了,前段時間季淮才被咬丟了半條命,現如今還是這麼個過日子的法,時不時還要吃鎮上的糕點,哪能挺得住?”季二嫂也是一臉無奈。

“季淮打獵賺來的錢,不存著蓋房子,這麼個花法,那可真敗家。”其中一個大娘搖頭,對著季二嫂道,“你娘在世時沒把她教好,這不是禍害家門嗎?”

誰家的媳婦這麼過日子的?娶回家不得讓家裡一盆如洗?

“可不是嘛,屋子倒了,也不修整,卻把家裡僅有的那隻老母雞殺了吃。”季二嫂說起這件事,都不知道擺出什麼神情,她是真的不解。

季淮和唐秀兒也沒表現出難過,反而殺了母雞吃,招呼著牛家人吃完就收拾東西走了。

“這不是胡鬨嗎?你娘知道都得氣得從棺材裡嘣出來!”那個大娘話語很重,還嘀咕了唐秀兒兩句,“這要是我兒媳婦,可不得把我氣死?”

人就是這麼奇怪,剛剛還同情季家兩兄弟欺負季淮,眼下聽了季二嫂的話,又覺得季淮夫妻“可憐人有可恨之處”。彆人懷孕都沒像唐秀兒那麼“矯情”。

村裡的女人懷了孩子,也沒一天停歇,哪有人天天要吃雞蛋,隔三差五還吃肉,那不是活該住在雜物屋嗎?

兩夫妻簡直是“好吃懶做”!

季二嫂歎了一口氣接話,“我娘要是在,他們也不會這樣。也不知道搬去哪了,說也沒和我們說一聲,就算分了家,到底也是一家人,隻是這麼過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大家都過著苦日子,隻要聽說唐秀兒每天都要吃雞蛋,經常吃肉,誰都會拉下臉,覺得季淮他們過苦日子是應該的。

“肯定不行啊。”坐在一旁扇風的大嬸說得強硬,“難不成唐秀兒還是鎮上的小姐了?天天吃雞蛋吃肉,那在村裡可待不住,得去城裡住著才行。”

這話自然是反諷,村裡的人怎麼去城裡?大家多半一輩子都在村裡,村裡有好些老人一輩子就去過幾次鎮上。

季二嫂聽著他們討論著季淮夫妻的“不懂事”,雖然沒有接話附和,但是也是十分舒爽。就連原本想走的季大哥,在聽到大家把矛盾點轉移到季淮他們身上,眉頭也舒緩不少。

一開始大家都在說他們兄弟虧待季淮,對他刻薄,沒有念及兄弟之情。可是他們也在過苦日子,季淮他們可沒過苦日子。

說起來,還是他們更苦一點!怎麼就欺負苛待季淮了?

正當大家討論的時候,牛家人坐著牛車回來了,一家人有說有笑,牛嬸家的兩個小孫子被季淮偷偷塞了個小紅包,正拿著那幾個銅板向牛嬸炫耀,還說要留著買糖葫蘆吃。

眾人見牛嬸他們過來,有些好事的已經走上去,“你們不是去幫季淮搬家了嗎?今天才回來?”

“是啊。”牛嬸樂嗬嗬。

“這是搬去哪裡?去彆的村了?”那個大娘又問。

這邊的屋子不修補,去彆的村住?聽說有些村會有“絕戶”,那些房屋還是好的,反正也沒人住,沒有屋子住就隻能去那裡住了。

對方問的時候,季家三人也在聽。

季淮搬走的確也是順了他們的意,不回來更好,那個雜物屋也歸他們了。

牛嬸抱著孫子從牛車上下來,裂開嘴笑,還很激動,“什麼村啊?季淮兩口子去鎮上買房子了。”

說起來,她都替季母自豪。看看誰家兒子能去鎮上買房子?上一代出了個秀才,也沒比季淮厲害。

“啥?去鎮上買房子了?”那個大娘蒙住,季家幾口人也呆住。

鎮上的房子得多少錢?他們不知道。就連鎮上稍稍好一點的茶館,他們都不會進,平時也就拿點東西去賣,換換要用的東西。

“是啊。那院子雖小一點,但是比鄉下的屋子好太多了,離集市也不遠。”牛嬸也來了興致,又把季淮大誇特誇。

“都去鎮上賣房了,打獵是真賺錢。”大娘還沒回神。

牛嬸又解釋:“他打獵也辛苦,前段時間又受了傷,一個不小心可是要丟命的。不過也賺了點錢,加上屋子塌了,乾脆不打獵了,為了孩子媳婦,就帶著秀兒去鎮上謀生活。”

“那也賺了不少錢。”那個大娘酸了,看到牛車上的臘肉,“你這是去買臘肉回來了?有什麼喜事?”

臘肉也不便宜,隻有過年時才吃。

“我們這不是去幫季淮搬家嗎?這是他給的,我都不好意思收。”牛嬸話雖這麼說,也是這麼想,但是肉畢竟貴重,若是季淮給了,他們家也能高興好長一段時間。

“季淮打獵是真賺錢。”大娘再次發出感慨,“怪不得他媳婦天天要吃雞蛋,有錢買院子,那也吃得起肉。那個丫頭好命啊,跟著季淮享福了。”

季家三人已經被這個消息整暈,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季淮在鎮上買房子了?

這怎麼可能?季母生病時,家裡可是掏空,肯定不是季母留的錢,那麼是分家後?分家後他們越過越慘,季淮卻越過越好。

他們想想就覺得心裡落差太大了,無法接受。

“三弟一聲不吭去了鎮上,也沒和我們說一聲啊,我們還想著幫他修整屋子呢,再說了,離得那麼遠做什麼?就算有點小誤會,也是自家兄弟。”季二嫂還是不信,順帶給季淮安上一個罪名。

這是有錢了就獨自享福了,寧願讓外人去幫忙,也不跟自家兄弟說一聲,薄情寡義啊。

“自從你娘死後,你們家都發生多少大事了?算命先生說,你們家三兄弟命中相克,離得越遠越好,不然季淮就留著錢蓋房子了。你們不能住一塊,如果住一塊,日子紅火不起來。”牛嬸說得認真。

聞言,季家三人臉色又是驟變。這段時間,他們家的事情的確一樁接著一樁,當下就深信不疑。

“是啊,你們家的事情不小。”那個大娘也回想起來,好奇問,“三人命中都相克嗎?還是隻有季淮和他們相克?”

這個答案季家三人也想知道,隻是季二嫂搶先接話,“隻有三弟和我們相克吧?”

如果是這樣,季淮就是那個掃把星,他搬走了,他們就好好過。關鍵他們也沒能力再搬走。

“當然是三人相互克,你們三個都相克。”牛嬸加重語氣,一個都不放過,瞪著眼。

她本身就能說會道,加上神色動作,在場人沒人不信。季二嫂著急得很,就是想解釋也壓根沒說服力。

至於季大哥和季二哥,兩人被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折磨得完全相信了。

原來他們命中相克。那麼接下來肯定不能住在一起,必須要有一個人搬走。而他們都希望是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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