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不負責任的懶漢(13)(1 / 2)

自從殷采意識到季淮真的要買房子後,也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天氣好的時候,他天還沒亮就出海。前天還把上百個海鰻籠拿去放,又放了好幾個螃蟹籠。

收完漁網又收鰻魚籠和螃蟹籠,回來都大晚上了。

殷采下班之後趕到碼頭,他才剛回到,她連忙幫著解魚和卸貨。

“這麼多海鰻?”殷采看著塑料缸裡半缸的海鰻,和他一起搬下來。

“籠子放了兩天了,魚餌也比較腥臭,那一塊區域貨多,個個籠子裡都有幾條。有不少小的,但來不及放生,隻能曬成魚乾。裡麵還有不少螺,也留著吃。”季淮說著拿出手機拍了發朋友圈。

拍完海鰻和螃蟹又拍漁網上的魚,都是活的。

他一發完,不少人就開始下單,季淮一邊回著,一邊對殷采說,“給小晴留著幾隻大螃蟹,剩下的捆起來,我要送去省城。”

“這麼晚你還去啊?”殷采蹙眉。

季淮蹲了下來,快速解著魚,挑著漁網上的大魚,“先把魚解下來,挑著大的解,稱好後裝好,我一會吃幾個包子就要上省城了,得趁著新鮮送過去,不然哪賣得出價格?要是冰凍了,他們不願意給這個價,哪怕送去他們家冰凍著他們都覺得錢花得值!”

現在人的生活條件好了,就喜歡好吃的新鮮的東西。大漁船上的魚不太可能當天回來,就會出現冰凍魚和放了防腐劑的魚,雖然放的含量也在規定範圍內,但賣不出高價。

當天去當天回的漁船,還能免費送過去,開出的價雖然高,但有競爭力。

“有幾隻海蝦。”殷采也在快速解著。

“這幾隻海蝦值錢了,趕緊養著,上回就有客戶要求留著。”季淮拿過來放在水裡養著,一邊乾活一邊出口,“這些貴的魚大多都是給孩子吃,越小的孩子越金貴,多少錢他們都願意買,隻求吃得好,有營養。”

他是自己抓了魚,又因為在省城來回運貨,有了不少渠道,送貨及時,貨源新鮮,有了非常大的優勢。

“怎麼那麼金貴?”殷采稱了那五隻蝦,“有八兩二。”

“算八兩,賣個一百六好了,個頭還挺大。”季淮定下一個價格,“省城的孩子就是金貴啊,學區房比這裡難買多了,還好我們的女兒爭氣!”

殷采解魚的速度放慢很多。彆人羨慕她的孩子懂事,她是心疼。

季淮把三條石九公魚解下來,快速也稱了,“小晴一個人住寄宿,一個星期回來一次,我也不放心,我就想著快點把房子買了,你也能去市區住,常年在飼料店裡待著也不好,連個假期都沒有。”

“要是上彆的班,人家一個月還能休息四天呢。”

...

殷采心裡泛起波瀾,一直側頭看他,季淮則看著手機在忙活他的魚,還拿出紙筆在記錄斤重和價格。

“一百三。”

“這個算他一百九。”

“湊個整數,兩百八。”

.....

殷采對季淮胡亂要價已經習以為常,用他的話來說,他自己出海去捕魚,抓緊時間自己送過去,不多要辛苦費誰乾?

便宜又比較價格的東西在批發市場,而且他的顧客也不是這些人。

這就是供給與需求之前的關係,他的海貨大部分都是被定好的,直接送貨就行,好吃的魚蝦蟹很多時候還沒貨、

季淮裝好魚蝦蟹後,還剩不少,尤其是海鰻,他怕是抓了四五十斤,一個個個頭又大,客戶隻要了二十斤左右,剩下得拿回去。

“一起回去?”季淮說著要起身收拾。

“冰箱還有很多魚,現在也不算晚,我先賣一部分,賣不完再回去。”殷采說完又道,“我下午吃了幾個餅,現在也不餓,你先回去。”

“那也行,能賣多少賣多少,便宜點也行,儘量賣出去。那邊鰻魚多又大,我又把籠子放下去了,明天去收。”季淮把魚往車上搬。

蟹籠得拿回來洗一洗,但海鰻籠不用,放了魚餌就可以直接放下去。

他最近買了一輛小破三輪車,最主要是便宜,對方不到兩千塊就賣給他了,今天他就開著小破三輪車來的。

“賣多少錢一斤?”殷采問,她並不知道價格。

季淮已經坐在他的小破三輪車上,“看著來吧,看你心情,我走了。”

他穿著水鞋和防水褲,右手用力一扭,加大油門,破舊的小破三輪車往前衝刺,把他的頭發都吹起來了。

殷采覺得有些滑稽,小破三輪被他開出跑車的感覺。

她輕輕一笑,坐下來賣魚了。

又大又新鮮的海鰻平時都得賣十多二十塊,她就賣十四。魚還在缸裡遊來遊去呢,倒也好賣,很快就賣了一條又一條。

她的服務態度比季淮好很多,還會幫客人殺魚,一個半小時就賣得差不多了。

季淮趕到家隨便換了套衣服,把海貨搬上小卡車,開著車就往省城去。

這一趟怎麼著也得賺個上千塊,若是沒有,他也懶得來回奔波,車油就得費不少錢,還不如在這邊碼頭便宜賣了,賣不完還能送去各種大排檔,都能賣掉,隻是賺多和賺少的問題。

殷采一開始覺得他開價貴,後麵又覺得合理,若不是為了多賺那幾百塊,誰又願意這麼來回奔波呢?

夫妻兩個人就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這樣的生活,季淮晚上也在忙活。以前有季晴兒在,殷采也不覺得孤單,現在她一個人在家,乾什麼都不來勁。

多數時候是幫季淮收拾漁網,洗一洗蟹籠,又或者處理魚,曬一曬魷魚乾。

季淮晚上趕回來,吃了頓飯,洗洗澡就躺在了床上。她最近心情不錯,還想主動和他說說話,結果沒說兩句,這人就已經睡得香甜。

他現在是除了乾活就是乾活,說他缺錢吧,錢到處亂放,殷采幫他洗衣服的時候還在他褲兜裡發現了幾千塊,隨手放在櫃子裡,一時忘記給他了,他居然也不知道。

過幾天給他的時候,他還撓了撓頭,仿佛突然多出一筆錢,跟中獎似的,“又多了幾千塊,真好啊。”

殷采把錢卷起來丟進他懷裡,“幾千塊能乾什麼?笑得那麼開心,看看你現在,笑起來就牙齒白,黑不溜秋的。”

她覺得她也膨脹了,自從知道首付要四五十萬,這幾千塊真的是杯水車薪。

“男人黑點顯得健康。”季淮坐在地上,拿過桌子上的那個紅邊鏡子,鏡子用了好幾年,還被摔裂了幾條縫,他觀察著自己的臉,還捏了捏下巴,“還好,瘦了。”

恢複了一百二十斤的標準身材。

殷采看著他自戀的樣子,十分無語,躺下蓋好被子。

季淮放下鏡子,走去門口關了燈,然後爬上床。

他最近頻繁對殷采動手動腳,那次生理期後就得了逞,因為白天太累,完事兒後睡如死豬,讓她恨得牙根緊咬。

殷采拍掉了他那隻鹹豬手,躲到了角落裡,他還沒臉沒皮挪過來,然後坐起來搶她被子,摸她腿。

“睡覺了。”她用腳瞪他,繼續掙紮。

季淮繼續搶被子:“等一會。”

她踢他,他就當小打小鬨,抓著她的腿,彎著身子,把頭埋在她身上拱來拱去,手還不安分。

殷采哭笑不得,用手推他,還推不動,獅子大開口,“一萬塊。”

她真困了,怎麼那麼煩人?今天怎麼不和前幾天一樣倒頭就睡?

“我沒錢。”季淮繼續埋頭在她身上,說得還理所當然。

殷采又推了他一下,“沒錢有什麼辦法?人家勞動就值這個錢,總有人會買單,沒錢就彆乾唄。”

這是他一直說的話,他的海貨就賣高價,勞動就值這個價,隻賣給買得起的人。

他聽出了她的內涵,低低笑出聲,在她懷裡抬頭,“真沒錢,先欠著?”

殷采接話,“賒賬啊?我隻認現錢,那些都是空口支票,就算是一百萬,也不如一百塊來得實在。”

這話也是他說的,除了會給運貨的超市賒賬,賣海貨都是當場收賬,不接受賒賬。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振振有詞。

夜裡黑,她瞧不見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笑得一顫一顫,趁她不注意還搶走了她蓋上身上的衣服,把被子丟到一邊,又開始脫她睡衣了。

“煩人!”殷采反應過來,一直在床上亂動。

季淮憑借沒臉沒皮,還是得了逞。這麼久了,她還沒適應女兒不在的日子,聲音小又壓抑著。

他今天格外磨人,大半小時後,她卷到床裡頭,又被人拉出來。

“煩不煩人?!”殷采用腳丫踢他,癟著嘴拉著臉。

她此時嗓音微啞,尾音微揚,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帶上了一絲撒嬌。

季淮無動於衷,繼續自己的動作。

“你怎麼那麼討厭?”她罵了一句。

他低頭要親她,她把頭扭到一邊,“都是煙味,走開。”

“我刷牙了。”他為自己辯解。

殷采:“那也有煙味,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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