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炮灰男配和失憶女配(23)(1 / 2)

施韻這個小身板肯定扛不動季淮,還得顧傾南幫忙,他還喊來幾個男服務生,準備把季淮抬下去。

“我沒醉。”季淮推開左右兩邊的服務生,遲遲沒睜眼,強行站起來,身子險些往前栽去。

施韻心下一緊,顧傾南已經先一步攬住季淮,“哎喲,這還沒醉?你是看弟妹在,所以在逞強嗎?”

顧傾南將他往外帶,施韻拿過沙發上的外套,跟在後麵。

季淮被塞到車內,他閉著眼,頭抵著車窗,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醉。施韻站在車外,正猶豫要不要坐進去。

“我叫了個代駕,把你們送回去。”顧傾南沒上車,直接另一邊車門一關,施韻就不得不上來。

施韻:“謝謝。”

“他這段時間天天酗酒,把我都折騰得夠嗆,你好好教育教育他。”顧傾南告著狀,隨後又說,“得了,美女還等著我,下次再聊。”

話落,他又告訴代駕住址,這才離去。

車駛出地下車庫,往街道上開。此時已經是淩晨,路上沒什麼車,昏黃的燈光透過車窗傾灑進來。

施韻側頭,看著季淮輪廓分明的五官,他眼下有一層很淡的青色,好像瘦了。

她彆開了眼,感受著胸腔裡波濤洶湧的情緒不斷不斷往上蔓延,酸澀難言,更加心亂如麻。

不見還好,還能忍,見了,滿懷悲傷,思緒都跟著混沌。

她拚命遏製,拿起手中的西裝外套,攤開後傾身去給他蓋上,才剛靠近他,他就睜開了眼,深邃濃鬱的黑眸直直盯著她。

一時間,施韻愕然,心中狂跳。

季淮抓住她手,把她拉坐下來,轉動身子,將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嗓音低啞,“彆著涼了。”

施韻沒有再說話,僵僵坐在原地,顫抖的睫毛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平靜,躲在西裝外套下的手指蜷縮起來。

季淮似乎不太舒坦,把頭往後一昂,抬手重重按壓著太陽穴。

黑色的瑪莎拉蒂開入彆墅,代駕搭了把手,把季淮送上二樓的房間。施韻緊跟其後,看著房間內,眼底泛起層層漣漪。

她走時什麼樣,現在就什麼樣,一點沒變。床頭櫃上還擺著兩人的相框,她在他懷裡笑靨如花,親昵攬著他的手。

代駕走了,施韻上前,替他脫鞋,幫他蓋被子。

“我沒醉。”季淮再次說。

“嗯。”她輕應,手上的動作沒停,俯身繞過他去拉被子,季淮伸手輕輕抱住她,貪戀看著她的麵容,“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施韻沒回話,加快了動作:“睡覺吧。”

季淮沒有壓抑情緒,抱著她的手收緊,炙熱的目光望著她:“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我明天還要工作。”施韻說著就要拉開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她有些著急,鼻翼都有了細細的薄汗,再次提醒,“你醉了,要好好休息。”

“嗯,醉了。”他承認,手上稍稍一用力,她就往他懷裡栽。

他抱著她,手一拉,就給兩人蓋上被子。

施韻驚呼未定,等緩過來,他那幽深的黑眸又看著她,近在咫尺,鼻翼間都是他溫熱的呼吸,季淮波光湧動:“我要讓劇組給你頒給‘世紀最狠心獎’,隻頒給施韻一個人。”

她沒有看他,克製著神色,好一會才輕應:“好。”

季淮薄唇微勾,笑得諷刺又自嘲,又叨叨道:“再給你頒給‘膽小鬼獎’好不好?你隻會逃避,不敢麵對,那麼狠心又絕情,一個機會都不給。你迫切想把我從你的世界裡抹去,然後想開始新的生活,對自己說過的所有話、做的所有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施韻垂眸,身側的纖細手指的緊握。

季淮批判了她那麼多,他最後還是抬起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將她又摟入懷,眼眸蓄滿愛意,尾音裡都噙滿思念:“我過得不好,我很想你。”

懷抱是熟悉無比的懷抱,周身都是他的氣息,施韻燥熱又不安定的倏然在那一刻慢慢平靜下來,她僵住身子,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我強忍著沒有去找你,但你在做什麼,我都知道。你搬了新家,第二天去花市買了很多花,你花了兩天,應該是把它裝扮成你想要的樣子。十一號一整天,你在寰球拍廣告,晚上回了工作室,十二號你去陵城,待到十五號,十六號去海濱參加綜藝,十八號淩晨回到家,十九號.....”他對這份行程表怕是比徐楚楚都熟悉,話語不急不慢,準確無比說著,說完抿了瑉,壓低聲線,“你看,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在做什麼?”

施韻還沒回答,他就苦笑說一聲:“你不知道,你肯定一件事都不知道。”

她張了張口,嗓子裡像是塞滿了棉花,讓她發不出聲音,眼神飄忽,無法平靜。

“我沒醉啊,你一來我就知道是你,你一靠近我就知道是你。”季淮低頭看著懷中的她,與她四眼相對,眸光輕柔,聲音低沉溫潤,“我們什麼時候去試婚紗?明天可不可以?你沒空我可以等你,等你有空,這件不喜歡,我給你買喜歡的。你還會嫁給我的對嗎?不用生一窩寶寶,就生個像你的女兒,我保護你們。”

施韻眼角瞬間就濕熱,硬生生彆開眼。

季淮大抵是真的醉了,雙手再次將她抱住,把頭埋進她的脖頸,拖著聲音,有點委屈:“我不要你不怪我,我寧願你跟我鬨,也好過你跟我劃清界限。我很想你,你彆忘了我。”

“騙你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可我後來真的愛你。你的心怎麼就捂不熱呢?怎麼就那麼倔呢?你就稍稍給我個機會,我這次就低頭了。”

“你說撒嬌嘴甜的不是你,我喜歡的又不是你的撒嬌嘴甜,你其實一點都不乖,也不順從,總是讓我掛心,那時候我也慌張,就像偷來的幸福。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愛啊。”

.....

他一直在自顧自講話,控訴著她的絕情,又訴說著自己的難過。

施韻則緊咬著牙根,心口酸澀又沉甸甸,胸悶氣促,還有被人看透的窘迫。

真實的她沒什麼自信,沒有那麼嘴甜,更不會肆無忌憚說著自己的需求,就像個被寵著的孩子。她在孤兒院不是那個會哭著要糖的孩子,她沒安全感,覺得自己時刻會被拋棄,所以會保護自己,察覺危險就縮回城牆裡,豎起高高的城牆,有著極重的戒備心,不允許任何人踏入。

段景言也從未踏入她的世界,所以刪除聯係方式的時候很決絕,轉身就能走。

季淮是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雖然開始並不美好,也不是始於喜歡。兩個世界的人居然有了交集,她還曾經全身心依賴過他,讓她至今回想起來,不可思議中又帶著後怕。

他又把額頭抵著她光潔白皙的額頭,親昵蹭了蹭,半開玩笑說:“死犟死犟的,你就像一隻刺蝟,溜得也比兔子都快。我要怎麼做?你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