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天生的pua渣男(1)(2 / 2)

“我多累啊?她有過貢獻嗎?憑什麼在家裡的就是我?受苦受累的就是我,爸媽你們就是疼她,疼小弟。我沒人要,活該受苦受累,老大活該被欺負,就欺負我,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我是撿來的嗎?”

......

她說著說著無比委屈,看向羅雨舒都咬牙切齒起來,還抹著眼淚。

羅父頭疼,生怕再繼續下去雞飛狗跳,無奈讓她折騰謾罵發泄,羅母也勸她少說兩句,隻能和稀泥。

此時。

市郊的另一間出租屋內。

季建輝正在打掃衛生,蔡珍走到小屋前敲門:“小淮啊,起來吃早餐了。”

半晌後,季淮打開門,頭頂雞窩頭,眼底惺忪:“媽,好不容易休息,您能不能讓我多休息休息?”

“媽做好早餐都熱一會回了,不吃早餐傷胃。”蔡珍柔聲說。

季淮瑉了瑉唇,往洗手間走,洗漱好後,出來吃早點,吃了口粉條:“媽,味道有點淡。”

“媽給你拿醬油。”蔡珍連忙要往一邊走。

“不用,我去拿。”季淮說著站起來來,長腿往廚房走。

蔡珍站在一邊,還有點愧疚解釋:“媽剛剛鹽放少了,怕太鹹,吃太鹹不好。”

“嗯。”季淮點頭,表示理解。

“吃完早餐再去休息。”蔡珍這麼說,又指著桌麵,“媽買了梨,便宜又甜,一會吃一個。”

季淮:“下午再吃。”

蔡珍坐在一旁,斟酌了下才出口:“工作很辛苦嗎?領導有沒有為難你?同事好不好相處?”

“沒有,挺好。”季淮說著又吃了口麵,好一會又低落說,“感覺讀大學也沒用,大家都是靠關係,領導的親戚就有好幾個,不過沒關係,努力嘛,我現在要畢業了,得努力掙錢養你們,不然你們養我有什麼用?”

聞言,蔡珍麵露難過又無力,季建國趕忙也走過來,對著他說:“慢慢來,年輕人能掙幾個錢?我和你媽能養活自己,我們雖然沒掙多少錢,但也有給你存錢,留著給你買房結婚。”

“你們能存多少錢?房價又高,留著自己養老就行了,我沒那麼不孝。”季淮嚴肅強調,話語裡十分孝順,“我不想吸血啃老,能結婚就結,對方看不上我就算了,得娶個對你們好的,不然我不結。”

“什麼叫吸血啃老?”蔡珍不讚同這個說法,“這都是爸媽應該做的,都是為你了,不要這麼想。”

季淮吃完麵條,她趕緊起身,拿過季淮手裡的碗,“媽來洗。”

他也沒拒絕,重新坐下來。

季建國又是語重心長與他談,說到家裡還有多少錢,省一省過幾年能給他湊齊三十萬,讓他不要有負擔,季淮表示不想聽,又從屋裡拿出自己買小一號的上衣,交給季建國去試一試。

對方心疼,讓他去退,他不去,直徑走回房間:“明天加班有加班費,我想去加班,能多掙點錢,我先去睡了。”

蔡珍跟過去,幫他把房間裡的衣服拿出來,準備給他洗。

房門一關,兩口子總覺得愧對兒子,又在商量著能不能多賺點錢,平日吃飯就多省省,恨不得幫兒子把生活上的瑣碎事都處理了。

屋內床上。

季淮把手墊在腦後,看著開裂發黴的天花板,對於外頭傳來的討論聲,他不用聽都知道在說什麼。

就算他嘴上說著再不要,最後的錢都歸他,話還是得說的好聽,才能讓人心甘情願付出。

季父季母是外省人,帶他來這裡乾苦力,兩人都老黃牛,一輩子為他奉獻,家裡雖不富裕,但他這人命好。

吃穿不愁,本來不是什麼讀書料,遇上了羅雨舒,她幫他補補課,居然上了當地的一所重本。

他從小就有點小聰明,當時不流行說什麼PUA,隻是他之後在內觀自己的時候發現,不就是他這種人嗎?什麼五步法,打壓孤立跟蹤....還是收費打造人設,都弱爆了。

渾然天成的PUA大師要做到潤物細無聲。

說白了,他這種人天生感情冷漠,精致利己主義,一切為了他個人利益服務,接近羅雨舒有目的,死心塌地追求,因為他想要變成學習仔,想要她幫他補課,靠著她,上了一所重本。

上了大學,得談戀愛,羅雨舒長得不差,有些肉肉又白。男人嘛,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對她噓寒問暖,竭儘所能滿足她需求,無條件嗬護她,很快就能發生關係,有固定的性伴侶。

他對她好得都能騙過自己,就是得到一個新玩具,這個玩具有新鮮期。而他又這種人太會看人,給羅雨舒買點東西,對方就要加倍還,吃飯也搶著結賬,想換手機的時候隻需在生日前無意提一嘴就行,再給她送個便宜的禮物,下次對方就能分期給他買。

起初接觸羅雨舒,是她學習好,他喜歡學習好的人,仰慕又嗬護,很快,他也考上了,大學裡學習不重要,又喜歡她的身體,身體玩了幾年,又膩了,一個女人死心塌地跟著他的時候,沒興趣了。

為什麼要故意打壓?很沒品,他隻需要無意打壓,而且要有度,還要軟硬皆施,讓她左右搖擺,不斷處在崩潰邊緣。

缺點放大,優點放小,得到的不算優點。自大傲慢的他從來不曾在內心肯定過羅雨舒,當然,不僅僅是她,他從不曾肯定過任何人。

作為一個精致利己主義,他可怕就可怕在會來事兒,想得到大便宜,他會吃小虧,在朋友眼裡幽默風趣,陽光開朗愛笑,不拘小節,長著一張好皮囊,有點小聰明,善於學習。

最重要的一個點,他會反思和內觀,前期會控製成本投入,後期慢慢收回來,能及時調整戰略,過於早熟和冷漠自私。他天生慕強,對自己還有點要求,對彆人要求更苛刻,滿足不了他胃口的人,或者已經被吃掉的人,就要被丟掉舍棄。

他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供養者”。第一個是父母,蔡珍和季建國一輩子為他而活,勤勤懇懇攢了錢給他買房子,他會娶回來另一個“供養者”替他生兒育女,父母照顧孩子照顧他的生活,繼續奉獻剩餘勞動力,妻子賺錢外加當生育機器。第二個“供養者”是羅雨舒,助他考上大學,在大學裡當性伴侶,替他省錢,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在這段期間,他會很努力很上進,提升自己,也會很專心愛她,當他提升之後,這個“供養者”也被吸乾血,沒有什麼讓他覺得有興趣的點,該丟掉了。

出了社會,就該有下一個“供養者”出現。

但他沒有想到,丟掉她的時候遇到麻煩,冷暴力是解決分手最好的方法,他對她事情不再感興趣,冷漠,無視,和之前細心嗬護形成反差,羅雨舒無法理解,被他折騰得小心翼翼又卑微,為他說的一句話反複琢磨半天,精神恍恍惚惚。

其實哪有那麼多揣測?就是沒興趣,沒價值,心情好回一句,心情不好懶得理,趕緊分手得了。對她不再給予肯定,無意的漠視就是最好的打壓。

羅雨舒考研失敗加上被羅蘭嘲諷,找工作又屢次被騙,活著很累。他給了太多光明,又親手把她推入深淵,就在羅蘭最後一次詆毀謾罵後,精神不堪重負的羅雨舒最後選擇跳樓。

有沒有抑鬱症無從得知,這可讓他嚇了一跳,記者都介入采訪,他在學校裡出了名,工作也丟了,畢竟年紀小,還是很害怕,躲到彆的省才漸漸淡忘,重新開始生活。

他的一生過得不算坎坷,“供養者”總會出現,不然就廣撒網,隻要麵子功夫到位,總會有,騙來結婚生個孩子。長時間後對方會有所察覺,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說不上好,但也不壞,就這麼過著,被他吸血壓榨過著。

開始之初就得把對方捧得高一點,拿下之後再慢慢提要求,有時候不用提要求,表現出自己不高興就好,或者假裝把壓力背到自己身上,總有人會來分擔。這仿佛就是一場遊戲,他是那個終極玩家,不斷在涉獵,去掠奪更多他感興趣還沒擁有過的東西。

蔡珍最後得了癌症,為了不給他添負擔,回家不再治療,季建輝也同意了,蔡珍死後,季建輝繼續發揮剩餘價值,替他攢了十幾萬才病死。

他不會心疼,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應該被“丟棄”,習慣了彆人為他奉獻,麵子功夫也做得很好,但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內心毫無波動。

後來,他研究了自己,多多少少有點人格缺陷。天生擅長掠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狠人,也不會打心眼裡愛彆人,一切行為為了取悅自己,不過是個“幸運”的可憐人。

鑒於他情感的障礙,係統給他注入了一絲溫情。

*

“叮。”

季淮放在桌上的手機,羅雨舒又給他發了消息,“睡醒了嗎?”

透過話語都能察覺到她的姿態很卑微。

“嗯。”他打了個字。

見他回應,羅雨舒快速發過來一句話:“我心情不好,能和你打個電話嗎?”

發送成功後,她握著手機內心忐忑,死死盯著屏幕,心跳也急促起來。

那一頭回:“我要睡了。”

她眼底倏然黯淡,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嗡嗡。”手機震動。

季淮:為什麼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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