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天生的pua渣男(6)(1 / 2)

“左右右左,往前,退後。”

“擺手,頂胯。”

“一二二三。”

.....

舞蹈室內,隨著音樂,老師指導的聲音隱隱傳出來。

小姑娘看了看時間,泡了花茶,先給坐在休息室的人泡上一杯,端過去放在桌麵上:“喝點茶。”

“謝謝。”季淮正在低頭看手機,本能出口道謝,又接著抬頭笑了笑。

小姑娘望著他那張清雋的臉,心跳還漏了一拍。

小美女還真沒騙她。她的男朋友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當真是又高又帥,聲音和電話裡一樣好聽,帥哥真養眼。

“不客氣。”小姑娘笑著又說道,“你女朋友每天早上都來上課,約課很積極,跳得也很好,比其他人跳得好多了。”

季淮放下手機和她聊著天,模樣認真,宛如一個正在聽彙報工作的家長,神色間還帶上點欣慰和愉悅。

羅雨舒下課出來,看到季淮正和前台小姑娘說話,她走過去。

“外麵下小雨了,先把衣服換了。”季淮從旁邊的背包裡拿去一袋衣服,遞給她。

“嗯。”她出了很多汗,黏黏的也不舒服,接過來後往更衣室走。

等她出來時,季淮拎著她的背包,站在門前等她。

“拜拜。”羅雨舒和小姑娘擺了擺手。

“喝點水再走。”小姑娘說著要去倒水,羅雨舒阻止了她,“我帶水了,泡的菊花茶。”

“那就好,多喝點水。”

“明天見。”

.....

電梯門打開,帥哥牽著小美女入了電梯,小姑娘坐在前台,雙手撐著下巴,幽幽歎了一口氣。

羨慕彆人愛情的第N天。

*

季淮撐著傘,伸手將羅雨舒摟在懷裡,帶她過馬路,往學校大門走。

“我們真的要畢業才去找工作嗎?到時候,工作都被找完了。”她昂頭問他,話語裡有些擔憂,隨後說,“我的論文已經定稿,要不我們早點去找工作?”

“急什麼?”季淮放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帶她從側門進校園,“我辭職的時候還拿了筆提成,在校園裡夠花很久。”

算一算,加上基本工資,他前前後後拿了萬把塊。

“這樣不行。”羅雨舒還是堅持要去找工作,“下個月就答辯了,轉眼就畢業,時間過得很快。”

季淮放慢腳步,側頭看她。

“你也說了,謀生哪有容易的?這家店為難你,我們就去下一家,上家公司不要我,我就去下一家公司,總會找到合適的,大不了,房子租便宜點,總能活下去,會慢慢變好。”她還勸起他來,生怕他因此頹廢。

季淮倏然低低輕笑。

“對吧?”她以為他認同。

他抬手,捏了捏她肉乎乎又光滑的臉頰:“舞蹈室的月卡還剩好多天,你這段時間好好跳舞,等下個月我陪你去麵試。”

“你呢?你什麼時候麵試?”她問。

“我啊。”季淮收回手,繼續往前走,語氣慢悠悠,“我簽了另一家店,月初去上班。”

她腳步一頓,有些訝然。

他又回頭看她:“所以呢,你也不用著急,等我安頓下來就陪你去麵試,慢慢找,總能找到滿意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都定下工作,我會更焦慮。”她如實跟他說自己內心的感受。

季淮望向她,緩緩出聲:“新工作還不知道怎麼樣,如果能安定下來,你也能在附近找份工作,有個照應。一輩子那麼長,何必在意誰跑得更快些?你有這個心理,會給自己很大負擔。”

羅雨舒沉默,無法反駁。

他也沒繼續多說,摟著她腰的手往下移,牽住她的手又改成十指相扣,繼續往前走:“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學舞蹈或者去跑步嗎?”

她回:“轉移注意力。”

季淮點頭:“嗯。你在自己思維怪圈裡,你所有的框架來源於外界而非自己,感覺很大部分來源於我,我上班後忙,沒有多餘時間照顧你的情緒,你的生活就亂了套。”

她性子雖然也陽光開朗,但對自己的自信完全來源於彆人的肯定,之後更是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他一旦抽身,她就麵臨框架崩塌,全方麵摧毀。

羅雨舒低頭,沒有否認。

季淮聲線徐徐誘導:“上次把我嚇一跳,所以我不會讓你過早承擔工作壓力。既然你很依賴我,這次你就完完全全依賴好了,等我安頓下來再說。至於你的情緒,我慢慢幫你調節。”

他能察覺到羅雨舒的情緒穩定很多,對事物的看法也在逐漸改變,心理抗壓能力也在增強,但他不敢賭。

羅雨舒又抬頭看他,另一邊手挽上他的手臂,“怎麼調節?”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些問題,從小不受關注,生長壞境長期帶了打壓性質,她過度自責過度敏感,把季淮視為救贖,想把自己解救出來,或許就像他的說,她的思維框架漸漸來源於他。

他一走,她不行了。她也嘗試過改變自己,很難。

兩人走到圖書館樓下,他把傘收起來,對她道:“你的框架要來源於自己,就是對自己好點。”

“我對自己好啊。”她反駁,“我也會給自己買點好吃的,買好看的,給自己.....”

季淮笑了,拉著她往樓上走,糾正她:“對你自己好,不是物質短暫滿足自己,是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勇敢拒絕,合理接納。”

羅雨舒像是理解又不太理解。

到了圖書館門口,季淮說了一句:“發自內心接受自己,坦然自信。”

她久久沒回話。

這句話仿佛擊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是家裡最不受關注的孩子,以前小時候也鬨,長大也鬨,心裡不平衡。

上次回去她沒跟羅蘭吵,其實以前沒少吵,針鋒相對,吵了沒結果,羅宏逃避,羅父羅母和稀泥,後來,她就不吵了。

其實她從來沒接受過自己,也沒法接受生長在這個家庭。不夠坦然,不夠自信,所以也從未說起家庭的事情,隱瞞逃避。

室裡,季淮去借了本推銷技巧的書,坐下來看。羅雨舒正在改簡曆,但心思也飄了,腦海裡一直在回蕩著他說過的話。

飯點。

兩人去吃飯,買了一份鐵板豆腐,一份水煮魚,兩份米飯兩碗湯。價格很便宜,一共才二十四塊。

羅雨舒先一步結了賬,因為昨天兩頓飯是季淮付的錢。

她喝了湯,吃了小口飯,假裝不經意低聲對他說:“我家可能不會給我們提供什麼幫助,你介意嗎?”

上學時,周圍同學都是獨生子女,兩個都稀奇,可她家三個孩子。

羅父羅母要為小兒子著想,羅蘭也不省心,家裡那些收租的錢和小餐館盈利也不多,日子也就緊巴巴過。

季淮是獨生子,而她作為本地土著,實在太可憐了。她明顯也感覺到,周圍的男生蠻在意女生家庭條件,她的第六感無數次告訴她,他更在意。

為了維持這段關係,她一直沒說,現在大家要出社會,更加現實了,這也是她一方麵的擔憂,感覺他隨時都要舍她而去,就是因為她不再能給他提供幫助,不是一個結婚人員。

季淮挑眉,漆黑的眸子望向她,反問說:“你是覺得我家能提供很多幫助嗎?”

“不是。”羅雨舒說著低下頭,柔聲說,“我不在意的。”

她知道他是省外人,家裡在租房,父母多半也沒正經職業,大家都是被迫謀生,什麼都沒有很正常。

“那就租房結婚了?”季淮半開玩笑。

“嗯。”她點頭,繼續吃飯,“慢慢攢嘛,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算了。”

反正她也沒什麼都沒有。

“彩禮呢?”他逗她,“你們家彩禮要多少?”

她說的很認真,話語間,還有點不太平衡:“我姐就什麼都沒要,還花了我爸媽好多錢。我估計也沒嫁妝,當然不能讓你給彩禮,家裡硬要的話,我就要鬨了。”

不要彩禮,是她自己能保證的。

季淮眼底噙滿笑意,給她夾了塊魚肉:“原來你想得這麼深遠,我得好好打算,過兩年該結婚了。”

“我不是給你壓力。”她連忙說。

“知道,總要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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