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丁克渣男(23)(1 / 2)

袁紅君和裴南結婚了。

現在要離婚。

薑婕險些沒驚掉下巴,據說領證沒到半個月,裴南就提出離婚,袁紅君不肯。兩人一直鬨,裴南躲,袁紅君到處找到處鬨。

最後人家沒辦法,把電話打給袁舅舅,袁舅舅趕去,事情一團糟。

季淮和薑婕趕過去的時候,袁紅君還在鬨。裴南其實是尤怡的表叔,尤怡見季淮這邊無望,裴南一聽起了心思。

他一輩子不婚不育,年輕時就是個花花公子,哄女人度日,風流倜儻,也顯得年輕,年老後隻能找更年邁的女人。

原先想哄好袁紅君,得點好處,畢竟季家家底不錯,但袁紅君強勢果斷,從她手裡討好處,不容易。

兩人鬨了幾回,裴南沒了耐心,就開始去約彆的女人,去找其他死了老公的富婆。袁紅君抓了幾次奸,大吵大罵又去纏著他,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匆匆結了婚。

結了婚,裴南想把季家兩套房子賣掉,買大平層,還得換輛跑車,袁紅君覺得結了婚,他就是她的歸屬物。

那性子說一不二,兩人結婚第二天就過不下去了。

裴南最後是怕了,被逼得躲了起來,什麼也不要了,隻求趕緊離婚。袁紅君不乾,她說她對裴南有感情。

薑婕跟季淮回去,她看著袁舅舅聲色俱厲罵著,袁紅君無精打采坐在床上,摸著眼淚說她不離婚。

宛如受了很大情傷。

那場麵,怎麼看怎麼怪異。

“你簡直是腦子進了水。”袁舅舅麵色鐵青,氣得胸口起伏,現在都想不通,“我看你要去精神科看看!”

“我就一個人,就想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我也不圖他什麼。我就想找他好好過日子,有什麼事情好商量。”袁紅君執迷不悟,就像變了個人。

季淮靠在一旁的櫃子邊,緊抿著唇,從頭到尾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能和你好好過日子嗎?你簡直是做夢!趕緊去把婚離了。”袁舅舅都覺得丟臉,又重重怒斥了她一聲。

袁紅君隻顧低頭抹淚,什麼話都沒說。

她就拖著。

袁舅舅說了一通又一通,麵色難看至極,抬手揉著眉眼,額頭上青筋暴跳。

袁家人骨子裡也武斷,袁紅君從小就聽袁舅舅話,不敢吱聲,這回鬨出這麼丟臉的事情又那麼倔,袁舅舅把責任推到裴南身上。

他拉上季淮就去找了裴南。

裴南已經找好下家,他都開上新歡買的跑車了,看到季家人能屈能伸,不斷道歉,就差沒跪求袁紅君放過他,趕緊跟他離婚。

袁舅舅一聽,眉毛胡子都抖動起來。

裴南又又:“明人不說暗話,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圖,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不就是這樣嗎?你圖我的,我圖你的。她什麼都不給,讓我伺候,換你們,你們乾嗎?”

袁舅舅火冒三丈,薑婕出了口:“既然要分乾淨,你把我媽給你花的錢都換回來,送了什麼東西,也都還回來。”

既然是這種關係,那麼一定會有金錢的往來,不能便宜了裴南。

“你媽給我送什麼了?老子請她吃了不少飯,她胖了五斤,我虧得沒邊了。”裴南說起來憤憤不平,“要是算清楚,她吃著我吃了不少,我還想讓她給錢呢。沒錢誰伺候她?我搭進去一婚,之前多少女人想嫁給我,我都沒結婚!”

薑婕:“……”

季家不缺錢,但她忘了,袁紅君這種性子,壓根就不懂什麼叫做付出和互換,她蠻橫武斷,強勢又自私,極其難相處。

袁舅舅也啞然。

裴南覺得自己在理,趕緊又催離婚:“我是真怕了她,隻求離婚,求求你們了,讓她不要來打擾我了。”

一直沒說話的季淮出口,語氣不鹹不淡:“你說結就結,得不到好處就離?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反正我媽也這個歲數了,拖著吧。”

裴南一聽,麵色驟變,慫了:“彆啊。”

他還等著娶李大姐,娶了李大姐後,對方就不和兒子兒媳一起住了,兩人能住市中心大平房,李大姐錢多話少還溫柔。

要是不離婚,那不是重婚嗎?

袁舅舅剛要說話,季淮率先道:“你有本事讓她去結婚,你就應該有本事哄她去離婚。”

裴南:“.....”

一聽說季淮不打算管,任由袁紅君搞事情,裴南是真慌了,趕緊就跟著幾人來到了季家。

袁紅君和以往大大不同,不知道的還以為經曆了什麼悲苦愛情,季父去世都沒哭得這麼淒涼,並且表示會答應裴南的要求。

裴南可不敢再伺候她,什麼狠話都說儘,目的隻有一個。

離婚。

趕緊離婚。

袁紅君眼眶含著淚,說了兩句軟話,依照她的性子,真不容易。

“得了吧,你就是給我一千萬,我也伺候不起你。”

“都這個歲數了,腦子拎不清。真有人還圖你老,圖你那下垂布滿皺紋的眼角?彆搞笑了。”

“要什麼,就拿什麼來換,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懂。誰受得了你?你冤什麼,我才冤!”

“竇娥都沒我冤!”

.....

等他走了,袁紅君精神恍惚,幾乎是被袁舅舅壓著去辦理離婚手續。

現在婚可不好離,還需要有冷靜期,裴南比任何人都惶恐,無時無刻盯著袁紅君,冷酷絕情無比。

期間有幾次袁紅君都要反悔,他一顆心直接提到嗓子眼,打電話給季淮就差沒給他跪下來。

離婚證一拿到手,裴南都快喜極而泣,袁紅君則因為神情恍惚被袁舅舅帶了回去。

這件事兒鬨得大,袁家人都知道了。

袁舅舅提議將季家的房子和財產過戶到季淮名下,以免被人惦記,袁紅君不肯,季淮也不要,隨她怎麼處理,捐彆人也行,送彆人也行。

袁紅君拚命偽裝的臉皮沒了,她那個強勢傲慢的性子,相當於要命,在袁家躲著,神神叨叨,後來,薑家那頭也知道了季淮的事情。

季淮是鐵丁,且已經做了結紮手術。

薑家培養薑婕花費了不少力氣,沒想她過早結婚生子,卻也沒想過她就此不要孩子,這件事最後也鬨開。

她回薑家前,讓季淮彆跟著回去了,她一個人也好解決。

他也讚同。

見他如此淡定,她不禁反問:“你就不怕被反對啊?”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任何後果我自己負責。”他說完,又看向她,“我會做出這個決定是多方麵考慮。沒遇到你之前,我也沒想過結婚。”

薑婕看向他:“沒遇到你之前,我也是。”

季淮也回以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好。”

……

薑母這幾年身體都不好,聽聞薑婕的事兒,又開始多想。

他們倒也不是強迫薑婕一定要現在要孩子,隻是季淮沒有這個打算,那就是一個弊端,還是要留有後路。

“我並不適合當一個母親,也不能保證教育孩子。”薑婕很冷靜,又分析了自己當前的情況。

性子決定她和季淮無法在事業和家庭當中兼顧,成長經曆讓兩人對這件事不抱有期待,加上身體種種原因,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薑父話語清冷:“你不需要教育,生下來,交給保姆,會有人照看。人是群居動物,生一個就算完成使命,不受一樣眼光,其他管那麼多做什麼?”

孩子好像是一件必須有的“物品”,總要有。

生又不虧,就那麼長大,還有人養老送終。至於這個孩子會麵臨什麼樣的人生,活得開心不開心,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就像,薑婕和季淮會麵臨什麼樣的人生,和季家還有薑家都沒有太大關係,上一輩能舒坦過了這輩子,就行了。

“我不會拿我的生命去賭。”薑婕拒絕得毫不猶豫,又看向他們,“何況,我完成使命就已經不易,為什麼要讓彆人替我負擔餘生?如果可以選擇,他或許並不想出現在這個世界。”

人生苦短且不易,活著太難,讓一個孩子帶著沉重的負擔出生,那是一種殘忍。

她和季淮如果沒有遇到彼此,多半就是孤獨終老。

薑父被她的話一噎,難得眼神飄閃。

“你們不需要有任何擔心,之後我也會儘好子女的義務,而我也不願這種事情得到延續。”薑婕說完,站起身提上包,“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月初再回來陪您吃飯。”

每個月月初月末回來吃一次飯,按時按點打電話彙報行蹤,一切都那麼機械化。

冷冰冰。

她出了門,季淮的車就停在不遠處,深呼了好幾口氣,她才抬腳走上去。

他見她過來,傾身去打開車門。

薑婕走進車內,默默係好安全帶。

“回去了?”季淮溫聲說。

“嗯。”

他也沒再多說,發動車子,緩緩往前開。

車內靜悄悄,偶爾能聽到外頭傳來的鳴笛聲,薑婕一直看著前麵,突然出口:“就連父母也隻會考慮能不能給他們帶來便利,一個備受期待的孩子出生,卻沒有人在意她快不快樂。”

她和季淮都被寄予厚望,從小沒有自己的時間,不斷被各種課程塞滿。

父母就像在雕刻一件藝術品,想讓他們完美一點,再完美一點,最好能完美到能吸引彆人羨慕的眼光。

以前她從不會思考人生的意義,活著為了什麼。

就是活著。

重複,再重複,更努力,成為一個完美的“作品”。

季淮很久沒有說話,她扭頭看他,他才出聲道:“我還好。”

“你每次都說還好。”她無奈,“看來你比我會忍。”

“不是。”他否認,“以前覺得不好,現在覺得還好,也快樂。”

“你快樂啊?”她倒是吃驚,“那怎麼不見你笑?”

他成天板著一張臉,榮辱不驚,季父去世時,他也隻是平淡接受現實,把自己關在房間幾天,隨後又恢複。

“我高興就一定要笑?”季淮說完反問,“你不快樂嗎?”

這話一問,薑婕都呆滯片刻。

不快樂,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季淮:“人生本來就沒有太多意義,享受當下,就是最大的意義。”

“咦,這條不是回家的路,我們要去哪?”薑婕見他換了條道,疑惑開口。

“去做有意義的事情。”

……

薑婕沒想到他會帶她來看電影,看電影就是有意義的事情嗎?

他在排隊買票,又買了兩杯果汁和一桶爆米花,牽著她的手往裡走:“以前總是太著急,現在覺得有些時間,可以被浪費。”

白天的影廳沒什麼人,這個電影又上映比較久了,他們兩個人包了場。

“有點冷清。”她左右看了看,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