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想起我,甜!
張赫:“雲飛,我想拜托你個事兒。”正確的說,想拜托他爸個事兒。
厲雲飛星星眼:“赫哥你說你說,一定辦到!”
《民國夢影》的反派小戲子厲雲飛,很少有人扒出來他到底是什麼背景。
其實,厲雲飛……是嘉世剛認回來的太子爺。
據說這是一段二十年前的豪門前妻帶球跑的狗血產物。二十年來,就連厲雲飛他爸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那麼大的兒子。在此之前,還一直以為自己不孕不育。
現在認祖歸宗。
唯一的親兒子,當然是超級大寶貝一樣!
十一點五分,厲雲飛掛了電話,馬上打給他爸。
嘉世老總:“兒砸啥事!”
“啥?要我幫忙?跟你老子談什麼幫忙,這周末肯回家吃飯啥事兒都應承你!”
“……”
五分鐘後,很準時。
在座的家長,全部接到了來自嘉世的練習生辭退電話。
張赫露出牙尖尖:“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熊家長是熊家長,可就是因為熊,熊孩子才特彆是他們的心頭肉。這一刀太狠了,直戳心窩,一下子都瘋了。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這太不公平了,我們要申訴!我們要告!”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不能這樣的,我兒子練習好幾年了,付出了那麼多的時間心血,你怎麼能毀了他的前程!”
張赫:“也沒毀什麼前程啊。都還挺年輕的,去考大學,一樣前途光明啊?”
“娛樂圈這碗飯,就彆想著吃了吧。”
“我保證他們一輩子進不來,嘉世不收,其他哪家都不會收,任何機會都不會有。不怕浪費時間,你們也可以頭鐵試試。”
“……”
“……”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到底是怎麼……”
“我?”張赫咧開嘴,露出標準的反派魔頭笑。
“我你們不認識啊?不是吧,我那麼紅,天天哪兒哪兒都是我。你們做家長的,不能總熊孩子犯事才出來護,平常也要多看新聞、電視,多跟孩子交流,你們孩子都認識我。”
一片死寂。
“我們錯了,我們、我們可以道歉!我們願意道歉,現在就道歉!”
“呃,道歉啊,不嫌遲了嗎?”張赫笑笑,“之前早點認錯,誠心悔過,說不定還有回旋的餘地。”
“又或者,好好教育孩子,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惜,不被整到臉上,這些人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熊成這樣,非要走到這一步,怪誰呢?
筆錄做完了,周局說放人,誰也不敢說不放。
張總就直接進去接孩子了。進去之前,忽然轉回來笑眯眯:“事業單位鐵飯碗是吧?哪家啊?”
被他問的男人臉色一陣青白,根本不敢回答。
“沒關係,”張總又笑笑,很邪惡地看向李父:“您一家先在非洲好好玩。”
“說不定過兩天,兒子的好朋友們也舉家去找你們去玩了。不寂寞的!”
……
張總行事原則。你不惹我,我不動你。
你來惹我,我也不一定動你。
說不定你可可愛愛,或者運氣好,張總也放過你。
但你要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倒黴了。
“疼嗎?”
當夜淩晨,最後的落腳點並不是張總家,而是醫院。
小桃花還好,包紮一下問題不大。但小野狗傷的就比較重,還發了燒。
留院觀察,單獨病房加了兩張床。
兩張加床不巧擺在了一起。
小野狗發著燒,全身燒通紅,居然還有力氣介意那兩張床。
張赫:“???”
臥槽,服了,真的。
醫院裡!大庭廣眾兩張床,老子都說了對小白斬雞沒有興趣,還能拚個床跟你室友當場開搞不成?
狗腦子裡都是什麼?是什麼!
最後,不得不搬開。
一邊一個。謝星辰的病床橫在中間,有如割裂天際的一道銀河。
沈灼華折騰了一天實在是虛脫了,上床倒頭就睡,很安靜。
謝星辰看了他幾眼,然後,轉頭到另一邊。
“……”
“…………”
野男人的睡相,奇差無比。
翻來覆去不老實,十分鐘換了好幾十種造型,有的賣弄性感,有的沙雕,形態各異。
那腰,那屁股,還不斷地原地扭巴。
扭巴扭巴,居然還從床鋪最裡麵扭巴到了最外麵!
謝星辰:艸,這樣……會掉下來的!
他艱難地支起身子,忍著渾身的痛,伸出手護著那邊床沿。
碰巧總裁一扭,一歪頭,唇角直接離他手腕不到兩厘米。
就像是要親吻他的手腕。
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滾燙而曖昧的呼吸。
艸……
本來就發燒,一下子更燙了。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某人繼續不老實,一咕嚕,又翻回去了。
最後,終於找到舒服的姿勢睡沉了。
霸道總裁最舒服的姿勢,居然是抱著卷成一團的被子。仿佛小朋友緊緊抱著泰迪熊,或者什麼火葬場的總裁緊緊抱著小嬌妻一樣。連大腿都架上去,典型的無尾熊桉樹抱。
……獨占欲超強。跟他平常狂霸酷炫的形象,非常不符。
這也太沙雕了。
一點也不帥。
謝星辰垂眸,不想看他。
太不帥了。和在警局裡時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在警察局裡時,他全身都發光。
想著那時候,心境竟也跟著回到了那個時候。
謝星辰微微皺眉,又感覺到了那股來自靈魂的空虛。
看了一眼被那人卷成緊緊一團、抱在懷裡的被子。那個被子要是有意識,被那樣用整個生命般地緊緊擁抱,可能……也會覺得挺幸福的吧。
有點酸兮兮地盯那被子。
突然。
張赫睜開眼:“你怎麼啦?乾嘛一直看著我?”
大半夜,月朗風清,大眼瞪小眼,被逮了個正著。
謝星辰:你不是睡著了嗎?原來沒睡???突然睜眼嚇死狗?
繼而就聽見拖鞋聲。
男人起來了,手背貼在他額頭上。
“好像燒得更厲害了啊,難受嗎?”
謝星辰皺眉,搖頭。
“真不難受?真的,那就快點乖乖睡,休養生息才能好得快。”
“還是你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啊?”
“難道,你是想尿尿?”
“是不是啊?是不是自己尿尿怕黑?不敢去?”
“……”
醫院這一層的走廊,有幾個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樓道確實挺黑。
張總很貼心:“怕的話,我陪你去?”
謝星辰:“……”
“去不去啊?你腿還能走的吧?要不要我抱你去?沒事,等回頭進裡頭你自己扶著你弟弟,我扶著你。”
謝星辰:“…………”
你弟弟!
他的腿是扭著了,醫生說要修養幾天不能活動。要是能活動,他要羞憤地踹野男人了!
還空虛,空虛他大爺的空虛。
一點都不空虛!
一點也不想要抱抱!
艸,被氣飽了。
張赫歎了口氣,小野狗太難搞了,好難搞好難搞。為什麼又生氣了?這到底是要去廁所還是不要啊?
無奈正要會床上,衣角忽然被拽住。
黑瞳的俊朗少年,從被子裡鑽出半張臉來。
“我……”
“我冷。”
單間VIP病房,病床是很大的,兩個人睡也不算很擠。
謝星辰垂眸,往角落裡縮了縮。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球。
但冷,是真的冷,冷得睡不著。
他這麼跟自己說。
他又沒有騙人,更沒有暗戳戳存著什麼私心。就隻是冷。
這麼想著,身上忽然一重。
張赫把一整床被子直接扔到了他被子上。
謝星辰愣了愣,瞬間失落至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滋味。
他想要的,才不單單是被子啊……
他想要的是……
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根本不可能得到。
忽然,床吱呀了一聲,被子一掀。一個人鑽了進來。
一瞬間,被子裡如同春暖花開、燙到炸裂。
謝星辰被燙懵了,四肢百骸都動不了,呼吸停滯。
抬眼,呆呆地,望了那人半晌。
“……”
“你看什麼看?”張赫齜牙。
“老子被子都給你了,不睡你這兒睡哪兒去?”
“你放心,我睡旁邊,儘量不蹭著你。”
謝星辰繼續呆,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張赫:“行行,咱都彆廢話了啊,人小桃花睡得好好的,彆吵著人家,快睡!”
謝星辰:“……”
他聽著自己心跳的雜音,愣愣地,緩緩閉上眼睛。
身邊的男人像是怕蹭著他的傷,睡得很靠邊邊。仰麵朝上,像一條死魚,一點也不亂動。
謝星辰則悄悄地伸出手。
緩緩靠近那一邊,汲取一點點溫度。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正想著,下一秒。
“ZZZZZZ……”
身邊的野男人,睡著了。
這是心裡多坦坦蕩蕩,才能秒睡!
謝星辰簡直不知道該羨慕還是該窩火,一下子就能睡著,完全不把他當雄性生物的是嗎???
怎料下一秒,張赫“啪嘰”。
奇葩姿勢夢遊再度開始。
把他整個人當成被子,直接揉進懷裡。
揉啊揉,揉啊揉。
扒拉,扒拉。
卷卷卷。
謝星辰:“~~~~~~”
渾身的毛炸了又炸,卻發不出聲音!
這還怎麼睡?
他發著燒,氣鼓鼓地喘不過氣,氣鼓鼓地閉上眼。
就像一隻小刺蝟小仙人掌,本來以為絕不可能,卻終於等來了大大的擁抱。
就這樣,也秒睡著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