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親的那幾下,狗也瘋夠了。
終於從奇奇怪怪的狗又變回了撒嬌狗子。
張赫爬起來去開門,謝星辰拖著胳膊黏著他。張赫喂貓,他辰辰掛住他,張赫洗澡,辰辰繼續……
全程柔弱無骨,仿佛張總的大型背後靈。
張總是既無奈又好笑。
隻好先洗狗,再洗自己。
浴缸裡。
狗子乖乖縮在裡麵,皮膚染上了一絲紅暈。眼神依舊朦朦朧朧,即使這樣的狗子也非常俊朗,張赫把他的前額的黑發撩起來。
狗微微閉眼,睫毛長長的,往他手背上濕漉漉的一個勁兒蹭。
張赫:“哎哎,洗你呢!乾嘛?”
就知道蹭!
也不看老子一手的浴沫,蹭得你臉上、鼻子上都是了!
“……斐哥,喜歡你。”
少年囈語,雖然是低音炮,卻軟乎乎還哼哼唧唧。
“行行行,知道。”
“特彆喜歡。”
“知道。”
“你是我的。”
張赫老臉一紅,捏了捏他的臉頰:“夠了啊!”
真是的。
他拿毛巾,把狗臉上的一大堆泡沫蘸掉。
小男孩毫無保留的感情,果然是有多惱人就有多甜軟,讓人招架不住。總裁皺眉清了清嗓子,努力控製自己不要被可愛暴擊。
繼而,心思卻突然一動,邪惡兮兮地湊過去眯起了眼睛。
“狗狗,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少年此刻的樣子又乖又暈乎,張赫嘴一瓢,“辰辰”都直接喊成了狗狗。這要是擱平時,謝星辰不得瞪死他。
然而喝醉的辰辰軟乎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於是張赫更樂了,在他耳邊露出牙尖尖循循引誘,“遊戲規則是,從現在開始,我無論問你什麼你要都要跟我說實話,嗯?”
“……嗯。”
“那第一個問題,我都說那個小妖精是造謠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謝星辰歪了歪頭,緩緩搖頭。
“我信的。”
張赫:“哦?”
“真的信的,可是,誰讓路池非他……非要種桃樹。”
張赫:“啥?”
“路池非他……他種桃樹!他憑什麼種桃樹!?”
張赫聽得一臉懵逼。
整整五年,他都自覺在各大平台自動屏蔽關鍵詞“金天鵝影帝”、“路池非”。雖然偶爾還會不小心刷到影帝相關的信息,但完全不知道“路池非種桃樹”是什麼梗。
濕漉漉的手,當場拿手機搜了一下。
……臥槽?
路池非的微博id,為什麼要叫“路池非要種桃樹”?
哎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種什麼不好非要種桃樹,他問過桃樹的意見?桃樹想要被他種?
算了算了。
不生氣,不值得!仔細一看,這個id路池還非用了好幾年。所以辰辰是什麼時候發現到這個id的?又偷偷吃了多久的悶醋?
唉……
張赫心疼又好笑,手機丟一邊揉了一把狗。
“辰辰你聽好了。”
“好早以前,你小方哥哥就問過我,我是怎麼看待路池非這個人的。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的?”
“路池非他在我心裡……”
“不如鴨。”
“懂了嗎?”
張赫覺得他都說這麼重了,謝星辰多少也能有點安慰。
可結果,謝星辰卻隻是愣愣地看著他,眼裡滿滿的迷惑。
“怎麼,不信?”
謝星辰搖頭,卻問他:“那我呢?”
張赫不解:“你?”
“我如鴨嗎?”
張赫:“………………”
看看!這是什麼問題!看看!這是誰家的笨狗?要老子如何回答?說你如,還是不如?搞得老子仿佛很了解鴨一樣!你和鴨其實老子都沒試過吖!
謝星辰:“那方導呢,方導如鴨嗎?”
張赫:“啊?!不是,又關方導什麼事呀?”
“因為,你總叫他方崽。”謝星辰垂眸,小聲道,“請他來家裡玩時又喊他‘小可愛’,每次一看到他,就很開心。”
“……”
“小方哥哥其實也隻是不修邊幅。”
“要是把眼鏡拿掉,再好好打扮一下……”
張赫:服了!
廚房剛好離浴室不遠,都在一樓。
簡直恨不得能跑出去,給謝星辰拿一瓶山西老陳醋過來,比比誰更酸。
可還行了!飛醋吃到那麼遠的地方?
宇宙醋王辰辰公主?
……
洗狗時狗子就傻乎乎,洗完怕是酒精蒸餾上頭更蠢了。
好容易上了樓梯卻不好好回房間,突然鑽到衣帽間。穿衣鏡前,歪著頭瞅自己。
然後,仿佛白雪公主的後媽附身一般。傻乎乎的,問那鏡子:
“鏡子鏡子你說,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高呀。”
張赫扶額,忍住笑。
“鏡子。我想快點長高,我喜歡的人他隻喜歡大長腿。”
“卓一青的腿就很長、很好看,他經常都偷看的。我都看見了。”
“……就卓一青有腿,我就沒腿嗎?”
“我沒有嗎?這不是腿嗎?”
他還想把睡袍撩起來,張赫是徹底沒眼看了:“行行,你有,你有!咳,你腿好看!你**橫陳!”
好容易生拉硬拽把狗拖回屋,張赫一身汗,剛解開兩顆睡衣的扣子突然視線裡又出現了狗子的頭頂。
狗子盛世美顏那麼近,360°無死角。
眼睛困困的,指尖修長又好看,卻不知道為什麼把他剛剛散開的扣子很鄭重地一顆一顆扣了回去。
……雖然知道酒後的醉狗沒道理可講。
“喂,我熱啊。”
大夏天的,你是嫌我不夠捂?
“嗯,我知道你熱,我也熱。”
謝星辰垂眸,用一種不正常、仿佛和幼兒園小朋友溝通一般的認真和緩慢,一字一頓地說,“可是,我們……不能這麼快的。”
“……”
“我想好好珍惜你。”
“所以,現在還不能碰你。”
“但你放心,斐哥,總有一天我會好好吃掉你的,等你……真的喜歡我的時候。”他笑了,有點靦腆,“現在先嘗一口,就一小口。”
不是,等一下。
被直接咬住脖子的張赫:“………………”
張總真的,整個人都不寒而栗。狗子你給我等一下,你剛才說啥?”誰吃誰?
誰吃誰!!!
老張家的生物本能,一旦覺得大事不妙就馬上目露凶光嚇人。然而此刻,麵對他的死亡凝視,謝星辰竟渾然不懼,反而寵溺地看著他,真心實意的溫柔洋溢。
“當然是,我吃你。”
他說著,用鼻尖親昵地蹭張赫的鼻子:“斐哥今天傻傻的真可愛,可愛想吃,啊嗚。”
然後,撲上來,把他撲倒在床上。
強硬又頑皮地,啊嗚了好幾口。露出一抹小邪惡又遊刃有餘的笑,黑瞳深深,麵容似乎比張赫剛認識他時,又英氣了幾分。
張赫:“………………”
此刻張總仰麵朝天,隻能看見天花板。
隻覺驚濤駭浪、五味雜陳。
長久以來建立的人生觀,有點稀碎。
就,咋回事啊?
不是他的小禮物嗎!不是等著他拆禮物的嗎?咋就突然反過來要吃他了???
可同時。
卻又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異樣的快♂樂。
張赫理智上很想反駁這種快樂,事實上卻做不到——誰讓這種快樂怎麼說呢,跟他以往“比起甜狗更喜歡野狗”是一脈相承的道理。
有錢人浪久了,生活無波無瀾。
喜歡小驚喜和小驚嚇。
這種突然被“以下犯上”的禁忌感,直接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甚至讓他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文學創作裡,總會有“霸道總裁迷上一切門不當戶不對的奇行物種”這樣的設定。
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畢竟,刺♂激。
……
狗子信守諾言,要“珍惜”他。
隻是啃了幾口,就乖乖抱著他睡了:“斐哥不要怕,在你準備好之前,我一定不會勉強你。”
“但你要相信我,到時候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看了好多‘教程’。”
“……”
槽多無口。
你看了什麼教程!你是不是又不乾淨了!張總一時非常混亂,心跳無法平靜。
但本來吧,一個夜晚在這樣混亂和曖昧中甜美地結束,也不乏是一件好事。毀就毀在張赫默默震驚了半天,又突發奇想多嘴了一句。
“辰辰,那我再問你一個事。”
“嗯。”
“你之前一直瞞著我、說‘到時候再告訴’我的……究竟是什麼?”
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可能隻是為了整理被震碎了三觀,隨口一問。結果卻在真的得到答案之後,整整一夜沒再能睡著。
……
第二天,謝星辰有一場線上模擬考。
即使如此,還是早早起床,給喜歡的人做了好吃的華夫餅配桃子牛奶早餐。
張赫吃早餐的時候,謝星辰一臉迷惑地問他:“斐哥,我昨天……是怎麼從宴會場回來的?”
“怎麼好像離開會場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我沒乾什麼奇怪的事情吧?看來是真的不能喝酒,以後爭取一點都不喝。”
張赫抬眼看他:“你真想不起來了?”
謝星辰一臉無辜。
他是真的想不起。可你要是說完全斷片了吧,又還依稀記得一點——
“是不是,斐哥你幫我洗了澡,你好像還說……你喜歡鴨。”
“……”
“我沒記錯吧,你是說你喜歡鴨的?對不對?”
“既然喜歡,應該早點跟我說就好了。家裡烤箱那麼大,我可以學著做烤鴨的。對了斐哥,我昨晚確定沒鬨吧?沒有像上次一樣……但你怎麼那麼重的黑眼圈啊?昨晚沒睡好麼?”
他看著有些心疼,手指輕輕撫過張赫下眼瞼。
張赫:“我是沒睡好,忘了跟你說,《魔教教主》計劃提前了,我今天中午就得過去。半夜正好睡不著,就忙著收拾去劇組的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