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歪著頭看這人,此刻他的眼裡,某人的眯眯眼已經從兩個變成了四個,像四隻小月牙。
他 “嗝”了一聲:“胡扯,我這麼帥,哪個不長眼的敢甩老子?”
“是呀,我本來也覺得不會有。畢竟我弟弟有錢又有品位,是優等生又運氣好,還挺可愛隻知道傻樂,可偏偏是這樣的人,一星期時間抽煙喝酒全學會了。我要去弄死那貨,蠢弟弟還死攔著不讓動。”
張赫:“哈哈哈,抽煙喝酒?我?顏天晴你是年紀大了,阿茲海默症記錯人了?”
他眯著眼,湊近他嘿嘿壞笑。顏天晴無奈,又給他叫了一杯龍舌蘭。
“喝,喝完送你回家。”
張赫喝得暈暈乎乎,被扛到車上,仿佛聽見了他哥打電話給瑤瑤。
他哥:“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喜歡新人沒問題,就之前的那一個絕對不行。”
“是嗎?新的那麼可愛的嗎?”
“那他乾嘛喝成這樣。”
“小斐,小斐。”他哥弄他,一直弄,“醒醒。”
“過去的就過去了,翻篇吧行嗎?都幾年了,你怎麼回事?死腦筋嗎?瑤瑤讓我帶話,‘新的挺好的你好好珍惜不行嗎,要是還因為原來那一個喝悶酒,回頭叫大哥打斷你的腿’。”
張赫:“好吵……”
“不是的。”
“不是……不珍惜,就是不明白。”
其實,也不是不明白,明白是都明白。可就是憋著一股無名火,壓不下去,酒也澆不掉。那火他撒了一次,撒在狗子身上把人委屈跑了,自己也沒有多好受,火也沒消。
也不想去哄。
其實他好像偶爾也挺彆扭。
就想一個人冷靜冷靜,誰也彆理他。
……
沈灼華這天運氣不算很好,和搬家公司出了點小烏龍,弄得晚上才開始搬。搬到一半還下了雨。
好容易最後一趟,突然看到家門口有個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
**的,臉色蒼白,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見著了鬼。
“星辰,怎麼回事啊,你……”
趕緊把人弄上樓,泡了熱茶、推人去洗澡。某人幽靈一樣失魂落魄,沈灼華也是懵逼臉——沒錯,之前是說過,吵架了他不會讓他無家可歸,可萬萬沒想到搬新家第一天就真吵了?
謝星辰什麼都沒帶。
連個包都沒有,連件睡衣都沒有。沈灼華給他找找找,又是臨時鋪床。
“……麻煩你了,阿灼,對不起。”
“你還跟我說麻煩!到底怎麼了?”
可到底怎麼了,他最後也沒問出來。一如他們明明一起住了兩年,但他對他始終一無所知。
星辰從來什麼都不肯說。
沈灼華沒辦法,也隻能安慰自己,自己不是那個人。總有一天星辰一定會遇到什麼人,能敲開他那一層堅硬的殼,去真正了解他。所有他不願意跟他分享的,都可以跟那個人毫無保留地分享。
現在看來,殼倒是打破了。
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還是不對。現在星辰的樣子,看起來比跟他住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糟糕。
好歹曾經的星辰,起碼挺堅強的。
即使每天掛著彩也不在乎,完全不會露出一絲脆弱的表情。眸子沉沉的,不說話、不笑,看什麼都充滿了嘲諷。
而現在呢?
像是一隻柔軟的、被剝了殼的小動物一樣,眼裡充滿了絕望的無助。
沈灼華因為對比最鮮明,看現在的他看得特彆不忍心,本來都覺得星辰可憐透了,可誰知道,星辰居然就那樣頂著幾近絕望的一張臉,問他要了個pad。
然後,戳了個在線題庫。
就那樣縮在床角,一張泫然欲泣的臉,抱著pad一聲不響地做題。
這種情形,真的有多可憐,就有多可笑。
沈灼華也是無奈,又不敢問自己老板原委,隻能暗戳戳發了個信息指望他或許能來接他,然後丟了點零食給謝星辰,順便丟了包紙巾過去。
紙巾是貓貓頭包裝,裝滿的時候頭是圓圓的。
幾個小時後還是圓的,他一張都沒有抽。
但明明就是哭了,隻是對著牆角不讓人看到他的臉,偶爾抬手抹一下,抹完又繼續拿起筆寫寫寫。
作者有話要說: 沙雕彆扭二人組。明天就見麵了,兩邊都會有所成長hhh=w=
我手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