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會裡的一段小插曲, 並沒有引起大多人的注意。
因為根本沒來及出什麼事, 顏天晴就直接笑眯眯叫了人, 粗暴地把淩少爺和他的小蜜給叉出去了。
“顏總, 怎麼處理?”
顏天晴:“哦。你問圖斐吧,圖斐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聽他的。”
他不在乎。對他來說,像淩翔這種人本來就是垃圾。
能擠進這個圈子, 不過隻是因為大家都賣寰宇媳婦的麵子。但上次老爺子大庭廣眾嗬斥媳婦,就已經證明寰宇也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裡。
即使如此,有些人還看不清形勢。
不知道夾著尾巴乖一點。狐假虎威,還那麼傲,敢到處惹事。
自己給自己挖坑, 然後掉進大坑裡。
唉~
顏天晴也很無奈, 怎麼總是遇上這種人。
他其實是個和平主義者來的。
什麼“陰險狡詐”、“大魔王”、“眯眯眼狐狸”,明明都是彆人先撩者賤,逼得他不得不出手收拾、拿背後老張家的資產碾壓、讓彆人天涼王破。
他也不想啊。
……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老張家全家都這樣。性格溫和, 比較願意息事寧人,實在被搞煩了才露出利爪把人拍死。
咋一次兩次的,就名聲那樣了?
顏天晴再回想在曾經高中時代, 他三年間從頭到尾一架沒過,弱得連雞都不會抓,隻是因為長得像個眯眯眼笑麵虎校霸, 就直接被各路不良少年謠傳“一路火花帶閃電”、“揣著菜刀來上學”、“東區一哥”。
後來,他弟張圖斐好像還繼承了他的“霸業”。
還被傳“比哥哥更可怕”。
也是一代基業純靠臉。
這世道到底可還能行了?!
……
然而,真等張圖斐有空,去收拾淩翔和那隻許久不見的小妖孽發配非洲,那都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當晚的重點,自然是……
把辰辰哄好。=a=
但到底要怎麼哄?子虛烏有的事,為什麼也要哄?
張赫真的比竇娥還冤。
更何況按照邏輯理論,任何人都很難證明一件事情並沒有發生、不存在、他沒有做過。他為了自證清白,倒是想跟辰辰論一論小野狗和帝企鵝的物種起源,但問題是,又不是很願意提那個姓路的。
簡直沒轍。
回家的車上,顏總派了司機送他們。
兩個人一起坐在後排,狗子全程沉默,甚至不像之前一樣喜歡可可愛愛靠著他了。
張赫:“……”
窗外霓虹閃過,某總裁無奈歎氣:“辰辰?”
聲音沉沉,帶了些誘惑,一般狗子聽見他這麼叫他,是會馬上僵硬臉紅的。
然而今天,狗不理。
張赫:“……”很好。
他又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戳戳臉:“辰辰,理我?”
狗子的臉頰,雖說看著棱角分明、很瘦削像是沒肉的樣子,但畢竟實際上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近來又天天被他拉過去塗抹各種護膚品,養得滑溜溜的,一改以前糙糙的膚質,很好摸,戳一戳好像凍豆腐。
結果,戳也沒反應。
“辰辰,”他隻能又試著去揉人家的頭,“哎,你仔細想想。那種人的挑撥離間,也能聽嗎?”
“你哪兒像路池非了,一點都不像好嗎!不止我一個說不像,你現在打電話問問瑤瑤、問問小桃花,他們覺得像嗎?”
“實在不行,你上網問問?你看粉絲誰會說你們像?!”
“絕對不可能有人覺得像!”
因為完全不像。
張赫覺得他這解釋,是正常人應該都能聽明白的了。然而,狗子卻置若罔聞,繼續不理他,偏過頭去看向窗外自顧自生悶氣。
張赫:“……”
這種彆扭到極點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的狗子,還是個超級野的街邊狗。那次空手懟碎玻璃杯,他帶著野狗去醫院縫了針回來,他就差不多是現在這麼個又倔又凶、暗自忍到發抖的凶殘樣子。
張赫:但是,都這麼久了,還沒點長進嗎?
是,他懂,任誰被當做“替代品”,都不可能開心。
換位思考,要是他發現自己被彆人當替代品……嗬嗬,那肯定也是一秒炸裂、艸天日地、你死我亡、沒有退路。
可問題是他解釋了啊。
狗子卻不信他。為什麼不信他?
他什麼時候騙過他?憑什麼不信他?
這麼想著,張赫也有點稍微地沮喪且上火了,皺眉把狗子的頭扳過來。
一瞧,狗子居然比他還氣,眼角是發紅的,微微咬著嘴唇拚命忍耐著什麼似的,瞪他。
“……”
行吧,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和小朋友談戀愛,肯定累人又氣人!
張赫是個優雅的、有素質的男人。
努力壓抑住火氣。
用殘餘的理智告訴自己,沒事張圖斐,自己選的戀愛,跪著也要談完。不生氣,不生氣,盯著好的地方看!比如,他的眼睛多好看?月色下星光點點,仿佛帶著憂鬱的深邃海洋。
比如,往好處思考,他越氣,至少說明越在乎你。
他還小。
不過是個三歲零兩百個月的孩子,不過是個一百多斤的狗子!嗬嗬。
張總大度,忍他最後一次!
……
家門口終於到了,司機去停車。
謝星辰依舊沉默,垂眸往大門口走。張赫跟在後麵,根本忍不住森然獰笑,已在狗身後默默撩了一把額發、並順手,鬆了鬆暗色領帶。
忍,是不可能忍得了的。
今晚的張總,已經決定收拾小朋友當娛樂活動了。非得把這件事理清,把你的一身擰巴捋直過來不可,他就不信!
走到玄關,廊廳下亮著微光的小燈。
金屬門的門鎖,是兩個人的指紋都能打開的。然而真到了門口,卻無人開門。互相瞪了片刻,僵持不下。
張赫:“你……”
他萬萬沒想到。
就在他露出牙尖尖,準備直接壁咚、好好教育狗子時。狗子居然提前一步,用力把他咚在了大門上!
事出突然,他下意識地反擊,用勁捏了一把狗子的肩膀。明顯弄疼了狗子,少年悶哼一聲,眼睛裡浮出了淚意。
張赫趕緊鬆手,心疼。
就在心疼那幾秒,被狗子拽住了領帶。
謝星辰輕輕把他拉下,有點委委屈屈地,湊上去吻了他。
那是一個異常溫柔的吻。
柔軟又香甜。張赫甚至嘗到了謝星辰唇上,宴會果酒的淡淡甘美。
炎熱的夏夜,蟬鳴陣陣。屋裡的小黑貓也早早聽見了腳步聲,正在門口等著迎接主人,結果主人卻一直不進來,它急得喵喵叫。
很綿長、又舒服的一個吻。
雖然,張赫實在不太懂狗子這是什麼套路——哪有這種一路氣成那樣,回來又裝什麼都沒發生,親一下就算了的?
所以,即使親吻甜膩,他還是推開了狗子:“你突然的,乾什麼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聊,你說你又這樣又那樣的,發什麼瘋?”
“先進屋。”
卻被一把拽回去。
張赫,一個霸道總裁,徹底驚了。他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年輕男孩子,一把給攔腰拽了回去??
仿佛總裁的女主角一樣?可明明他才是總裁?
然而根本來不及反應,少年的力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攥住他手腕的,分明是那種力氣很大雄性生物的力道,甚至有一種森然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辰辰!你再這樣我要生……嗚!”
剩下的話,被另一個新吻堵在了口中。
不同於剛才,這次的吻十分粗暴,幾乎是撞上來的,牙齒都有些痛。
張赫甚至沒能從碰撞的餘韻裡回過神,就感覺到少年大腿強硬地抵在了他雙腿之間,薄衫的身體死死壓住他的身體,隔著衣服的肌膚是那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