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四點半,蘇意然迷迷糊糊地起床上了個洗手間。
回來重新爬上床,他突然模糊地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被困意所混沌的腦子還不清醒,他的手下意識地往被窩旁邊摸過去,卻摸了個空。
蘇意然清醒了一些,疑惑地打開了燈,旁邊的床上空空如也,廷哥呢?
剛才上洗手間,好像也沒看到廷哥人啊?
他坐起來,看了下鬨鐘,現在才四點三十多,這麼早,也不可能現在就出門了。
蘇意然喊了一聲:“廷哥?”
沒有得到回應,他下了床去尋找。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好像正在被廷哥按摩著腰,因為太累又舒服了,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所以也不知道廷哥是什麼時候睡的。
他出了臥室,在客廳、陽台、廚房和洗手間轉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最後推開書房的門,才發現廷哥正睡在書房裡的沙發床上。
沙發床又窄又短,顧淵廷人高馬大的一個,長手長腳的,現在整個人都委屈地縮在這張沙發裡,腳脖和腳都露在沙發外麵。
蘇意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擔心顧淵廷是身體不舒服,才跑到這裡來睡,就上前推了推他:“廷哥,廷哥?”
顧淵廷被蘇意然推醒,黑暗中還沒睜眼,就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猛地一個暴起將他反扭著手按在沙發上。
“啊!”蘇意然冷不防被來了這麼一出,直到被壓在沙發上了,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疼疼,廷哥,你乾什麼呀?”
顧淵廷剛才動作到一半就發現了不對,連忙放輕了力道,如果真要全力下去,蘇意然的胳膊都能被他扭斷了。
沒想到蘇意然仍然喊疼,他連忙鬆開了手,皺著眉頭開了書房的燈,去查看蘇意然的胳膊:“我看看。”
蘇意然坐了起來,自己活動了兩下左手臂,感覺好像沒事了:“我沒事了廷哥。”
顧淵廷置若罔聞,解開了蘇意然上麵的幾顆睡衣扣子,讓他把左肩裸露出來,沒有看到泛青泛紅,才鬆了口氣。
他又在蘇意然的左肩幾個地方按了幾下,問:“這樣疼嗎?”
被按到肩背關節某個地方時,蘇意然感覺到有些疼,他縮了一下:“有一點。”
有點扭到,不嚴重。顧淵廷給蘇意然在肩膀關節處揉按好了一會兒,又去按他剛才說疼的穴位:“怎麼樣?”
蘇意然神奇地發現一點也不疼了:“好了。”
他覺得很神奇,於是手腕也遞過去:“可是手腕還疼。”
剛才顧淵廷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像鐵鉗一樣,雖然後麵就放鬆了力量,可一開始還是疼到他了。
顧淵廷這才看到,蘇意然白皙的手腕果然很可憐地紅了一圈。
……也太嬌弱了,他明明沒有用多大力。
顧淵廷隻好握著蘇意然的手,開始給他揉手腕,小心地拿著力道,輕輕地給他揉。
他知道蘇意然需要輕拿輕放了。
蘇意然讓顧淵廷揉了一會兒就笑著說:“好啦,不疼了。”
其實本來就已經不疼了,他隻是體質有點特殊,稍微用力一些就很容易弄出紅痕,剛才隻是逗逗廷哥。
顧淵廷聽到就放下了他的手,抬頭正要說什麼,一下看到蘇意然現在的樣子,不由地呼吸一窒。
剛才他關注著蘇意然的扭傷,沒有想彆的,就直接解開了他的睡衣扣子。
燈光下,蘇意然的睡衣被他脫了一小半,白皙的肩膀露了出來,往下看,是精致的鎖骨、和凝白如軟玉般的一大片肌膚……
顧淵廷猛地站了起來,視線看向書房的窗簾處。
“……你把衣服穿好。”他說。
蘇意然也注意到顧淵廷的異常,他也不想現在這個時候擦槍走火,連忙把睡衣重新穿好,扣好扣子,隻是心裡其實有些不解,隻是露個肩膀,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都老夫老夫了……
他又想起自己把顧淵廷叫醒的目的,擔心起來:“對了,你怎麼跑到書房來睡了?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