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張地抬起頭,雲池心裡第一反應,好高!
這簡直不是一個人類能夠達到身高和體型……對方若是站直了身體,雲池怕是隻能達到胸。毫無疑問,這個是個巨大家夥,寬闊肩膀,厚實胸膛,還有分明如雕刻腹肌和……哦好吧,遮住了下麵。
——總之,無一不顯示了一隻手就能雲池提溜起扼死事實。
或許是因為過度緊張,男人吃了:“我、……我是……”
雲池目不轉睛地看著,試圖在自己感到害羞之前,多多地攫取一些神異美色。
這並非誇大其詞——男人白發既多且密,披散在肩上,便如波浪起伏濃雲,厚厚地覆蓋了脊背。肌膚則是一種極其華麗,閃閃發光棕褐色,霜雪般睫毛和淺色眉峰點綴著深邃且英俊五官。萬千星塵於明亮瞳中緩緩盤旋,這令神情呈現溫柔與疏離、天真和蒼老矛盾混合。
“……是薩迦。”雲池替接上了後半句話。
男人,或說人形態薩迦,了嘴唇,拘束地回答:“我是……薩迦。”
雲池沉吟道:“所以,這就是‘真實另一麵’。”
薩迦有些窘迫地避開雲池直勾勾神:“是,這就是我另一個形態。”
雲池點點頭,說:“先穿好衣服。”
薩迦頭疼地望著自己幼崽,又是想笑,又想咬,“能不能……能不能先去?我換好衣服了再……”
雲池抬手捂住睛,肩膀上小海獺也有學有樣,抬起圓圓毛掌捂住睛。
“我不看,”雲池說,“換吧。”
騙哈哈,一放手,我就使勁偷看,雲池冷靜地想。
薩迦:“……”
哎呀,真是個小壞蛋。
海神在心中甜蜜地抱怨,湊近了雲池臉,輕聲發問:“真不會看嗎?”
雲池悄悄挪開一點手指頭,震驚地發現,那張華麗到犯規臉距離自己不足三公分。平淡偽裝被頓時打破,雲池臉頰通紅,嗚嗚叫著逃跑了。
薩迦直起身體,帶笑意,專注地盯著雲池丟盔棄甲背影。要道,將後背暴露給野獸是很危險,哪怕那隻野獸是私家豢養,亦不能例外。
盯了不到片刻,薩迦很快就轉過臉,掩蓋了自己饑餓不堪神色。
直白求愛還為時尚早,畢竟們已是家人、相依為命伴侶,雲池太年輕了,不能理解成為一個神妻子意味著什麼,人類靈魂同樣受不起如此長久陪伴。
就這樣吧,順其自然。一顆心同另一顆心逐漸消除隔閡、相互挨近過程,是很美妙,不應當急切地推它,也不能迫不及待地去揭示結局。
薩迦深吸一,能聞到雲池息,和自己混合在一起,慢慢變得彼此不分……
不,晃了晃腦袋,試圖終止這種太強有力誘惑。薩迦快速換上屬於自己神衣,感到它們當中蘊含力量,便如江海一般流暢地淌遍全身。
變成人身後,陡然拔高視野令有些不習慣,薩迦邁步走怪屋,這回,輪到轉轉去地尋找雲池了。
看看床邊,瞧瞧廚房,瞅瞅閣樓,再去室……啊,在這裡。
神廟裡留下了許多第二神代文獻記載,皆以沉重金頁雕刻。裡麵敘述內容,多是各個神廟祭司是如何處理領地內大大小小事務,神明又是以何形式顯靈在凡間,給予信徒啟示之類,基本可以當做嚴肅曆史故事讀。
薩迦害怕雲池無聊,便在怪屋裡開辟了一個室,用安置這些古老金。閒暇時,就雲池抱在自己肚皮上,為這些故事,描繪萬年前風光。
在這裡做什麼呢?
薩迦走過去,按照舊日習慣,將下巴搭在幼崽肩膀,好奇地問:“怎麼躲到這裡了?”
雲池下意識轉頭,反應過,前薩迦已不是之前那個毛臉軟軟大海獺了——現在是一個英俊到日月無光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