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兒子是大反派(完)(2 / 2)

應思怡聽邵瑜這麼說,忍不住道:“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邵瑜搖頭拒絕。

應思怡見他這般,倒也不覺得詫異,最後隻是說道:“是我沒福氣。”

邵瑜沉默。

應思怡又道:“這些年我也做了不少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

想聽她道歉的人從來不是邵瑜,邵瑜也知道,若是自己現在落魄,而應思怡依舊站在圈中頂層,那他一定等不到這個道歉。

應思怡說是道歉,倒更像是弱者對強者乞求憐憫的示弱。

邵瑜說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應思怡想了想,說道:“你替我向顧佳穎道歉。”

邵瑜點頭應下。

應思怡又輕聲朝著不遠處的兩個孩子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起身離開的時候,到底沒忍住,問道:“你……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絕無。”邵瑜回答的時候,眼中沒有半點溫度。

看著邵瑜如此模樣,應思怡終於徹底死心。

邵瑜讓兩個孩子跟她道彆。

邵一隻說了一句:“再見。”

邵甜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份,說的還是:“阿姨再見。”

應思怡也沒有糾正孩子,勉強笑了笑就離開。

邵瑜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遊樂場,邵甜什麼都不知道,反而玩得格外開心,而邵一原本還帶著幾分情緒,但很快就被妹妹的情緒感染。

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邵甜已經因為太累而直接睡在邵瑜懷裡,邵一雖然也睡著了,但是當邵瑜將他抱到床上的時候,他卻醒了過來。

“她還會回來嗎?”邵一小聲問道。

邵瑜說道:“我不知道,但你如果以後想見她,可以聯係她。”

邵一歎息一聲,說道:“算了,順其自然吧。”

邵瑜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不是什麼大事,睡吧。”

邵一本就帶著困意,聞言,竟也真的不想其他,很快邵瑜便聽到細長綿延的呼吸聲。

應思怡的離開,就像是一滴水彙入大海,對一家三口的生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隻不過邵瑜改變了之前的工作狀態。

原本他每次拍完一個項目後,立馬開啟另外一個項目,但應思怡離開後,邵瑜的狀態瞬間鬆弛下來。

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不會參與項目,而剩下的時間裡,他也隻有兩三個月在片場裡,他保持著每年一部作品的頻次,任憑粉絲們如何請求,他都沒有增加自己的工作。

他不工作的時候,工作日一定要接送兩個孩子,周末也大多都會帶著孩子在外遊玩,而每年的寒暑假,他會帶著兩個孩子去各地實踐。

邵瑜沒有過分乾涉兩個孩子的成長,對於他們的學習成績也沒有任何要求,隻是在他們養成學習習慣的時候稍稍嚴厲了一番。

對於孩子的愛好,隻要提出來了,他也全都儘力滿足,因而一直到兩個孩子長大,依舊和他保持著彼此獨立又十分親密的關係。

這些年來,無論是周邊人還是孩子們,都曾經提過讓邵瑜再婚的事情,但邵瑜卻都沒有聽,而是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工作的時候就認真工作,在家的時候就寫寫劇本,或者參與慈善基金會的各項活動。

章銘本來就聰明,終於在和顧佳穎結婚之後,開始自己的第一次執導,邵瑜給他寫好劇本,又在片場盯了兩天,確認他可以獨當一麵後,這才離開。

章銘單獨執導的,是一部小成本愛情電影,雖然因為經驗不足的原因,電影存在些許問題,但瑕不掩瑜,依舊是一部能讓人看出來誠意滿滿的作品。

邵瑜又特意將電影安排在情人節上映,立時突出重圍,成為檔期黑馬,章銘首次執導就大獲成功,他拍第二部電影的時候,就多了幾份信心。

章銘逐漸上手,熟悉了導演工作之後,他不再局限於邵瑜的劇本,而是對外挑選好的劇本,他後來拍過不少電影,電影有爆有撲,但總體上,在轉行十年後,他成為了國內排名前十的大導演。

章銘的電影主演大多都是顧佳穎,兩人一輩子琴瑟和鳴,都沒有任何緋聞八卦,兩人的愛情也持續了漫長一生,成為後來影史上一段佳話。

而給這兩人做背景板的,就是離婚後沒有再婚的大齡離異男邵瑜。

邵瑜每年一部作品,或電影或電視劇,題材也完全是隨心所欲,但幾乎每一部,都是名利雙收,甚至還會引發新題材熱潮。

隻是同樣的題材,在邵瑜手裡是精品,到了彆人手裡,卻往往成了東施效顰。

在女性主義概念興盛的那幾年,邵瑜的幾部相關題材的作品都被奉為經典之作,但在有了標準教材的前提下,後續想要圈錢的資本,依舊弄不明白觀眾的心思。

每當看到都新世紀了,還有人在作品宣揚諸如“重男輕女”“女性就該回歸家庭”之類的觀點,總是有人抬出邵瑜來。

彆人的“女性主義”都夾雜著封建殘餘的私活,隻有邵瑜的“女性主義”是在真真切切挖掘這個題材的內核,甚至還有人給邵瑜冠上了“當代男德班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而邵瑜也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跳出來認領了這個稱號,隻不過隨著所有人隨著他開新項目,他又開始裝死。

邵瑜的慈善事業也一直在穩住推進,他掌管基金會四十年,一直沒有接受任何外界捐款,始終都是用自己的作品養著這個基金會。

慈善基金會做的也一直都是實事,做成了也隻是在自家的官網上公布一下,並不過分宣揚。

邵瑜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回報,那些接受幫助後,有能力回報的人想要捐款,他也沒有接受,隻是邀請這些想要報恩的人來基金會做一段時間的誌願者。

邵瑜如此態度,每年基金會做事倒是不缺誌願者,人越多,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基金會的腳步遍布全國各地,各處都有基金會創辦的女學,無數的女童因為女學的存在,得以從原生家庭走出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邵瑜年紀大了之後,不再親力親為,將基金會交給邵甜打理,邵甜沒有邵瑜那麼厲害的掙錢本事,便開始接受外界捐款。

但邵甜依舊秉持著邵瑜的理念,每一筆賬都清清楚楚,每一件事都辦得清楚明白,等邵甜老了之後,她又將理念傳給了邵家的第三代。

在工作、孩子和慈善之外,邵瑜還做了一件較為出個的事情,他投資了一家科學研究所,偶爾自己也會跑到那裡去指點工作。

邵瑜的影視劇項目收益幾乎全都捐給了基金會,而科研所需要的巨資,一部分是他對外募集而來,另外一部分就是他理財的那些錢。

邵瑜擅長經營,也不吝嗇於指點身邊人,因而在他需要投資的時候,身邊人幾乎連問都不問,就將錢投進去。

如章銘夫婦,一聽是造福人類的科研活動,立馬投了一半身家進去。

一開始科研所的人,看待邵瑜隻覺得是個移動的atm機,對於邵瑜指點工作也覺得有些不耐煩,但隨著和邵瑜深入接觸下來,他們徹底對邵瑜改觀了。

他們以為明星什麼都不懂,卻沒想到邵瑜其實什麼都不懂,幾次關鍵時刻,若不是邵瑜拉回來了,隻怕方向就要錯了。

即便有邵瑜一直把握大方向,但依舊花費了三十年時間,科研所的人員都換了好幾輪,投入的錢更是數不勝數,甚至還熬死了好幾個投資人,科研所終於完成了邵瑜最初提出的那個命題。

人造子宮。

當科研所對外公布成果的時候,所有人都蒙圈了,甚至還有人覺得這是在搞笑。

看著科研所那長長的感謝名單裡,排在第一位的是邵瑜時,他們更是覺得這事情十分魔幻。

畢竟一個是娛樂圈裡的大佬,一個是科研所,看起來就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圈子。

而這串長長的名單往下拉,又看到了後續的顧佳穎夫婦,以及不少娛樂圈裡德藝雙馨的藝人。

全網都被這個消息搞炸了,不少人還向名單上的藝人們求證,但得到都是肯定的回答。

娛樂圈的瓜,在這樣的大消息麵前都黯然失色。

這三十年裡,邵瑜拍了無數有關平權主義的作品,他也數次當選人/大代表,在大會期間提過不少相關提案。

三十年時間,能夠改變的事情很多,如今絕大多數人,不管心裡怎麼想,至少表麵上都不敢說出重男輕女的話,“生男生女一樣好”這個觀念早就成為主流意見。

但職場上的隱性歧視依舊存在,隻是大家不敢擺在台麵上。

邵瑜明白這種歧視與打壓,核心點還是利益驅動。

生孩子這事,對於女性來說,很難說清楚到底是優勢還是劣勢,但邵瑜卻覺得,隻要女性依舊要承擔孕育責任,那這個子宮可能就還是一個枷鎖。

因而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用這樣的方式,試探著心中的想法。

邵瑜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好還是壞,但他想著,自己有生之年,一定會推動這件事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在科研所獲得成功後,邵瑜將這項技術無償上交給了國家,而國家又反過來給研究所下撥資金,讓他們繼續改進完善這項技術。

隨著女性意識的覺醒,女性生育意願,本來就在逐年下降,人口增長緩慢,是困擾全世界各國的難題,邵瑜的解決之法,倒是給了各國一個思路。

即便邵瑜想的是幫助女性掙脫束縛,但這件事他依舊還是得了不少罵名。

兩個孩子如今都已經結婚生子,但在看到罵聲出來的一瞬間,也全都回家陪著老父親,生怕年邁的老父親受到刺激。

“沒事,進步都是帶著罵聲。”邵瑜說道。

那些罵人的,全都是因為邵瑜的舉措而損失了自身利益的,其中有男有女,有的罵聲也十分難聽,兩個孩子甚至都不忍心看,但邵瑜卻始終都是麵不改色。

又過了十年,技術才徹底成熟,成本降低到一個普通人可以接受的地步,如此一來,生育率提上去了,但是結婚率反倒降了下去。

結婚周邊相關產業受到重創,這些行業的從業者,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對自己工作進行巨大衝擊的不是同行,若是一項科學技術。

結婚產業受到的重創,最終都在兒童市場補了回來,整體維持著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

邵一小時候參演過幾部影視劇,但長大後卻沒有進入娛樂圈,而是進了科研所。

隨著鄭明朗的入獄,鄭致遠生活遠沒有劇情裡那般順利,長大後他也沒有跑到邵一和小女主之間插一腳,邵瑜也沒有反對邵一的選擇,他和小女主順理成章走在一起。

邵家不缺錢,因為尋找生活的意義,對於邵一和邵甜來說就格外重要。

在邵瑜合理放縱的教育方式下,兩個孩子都獲得了充足的成長,邵甜女繼父業,除了打理基金會外,她還經營著邵瑜的那家影視公司。

而邵一也在科研上獲得了重大成功,他一輩子都在研究航天,等到老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家的飛船從外太空帶來好消息後,這才安詳的閉上眼睛。

應思怡一輩子沒有再返回祖國,她在國外混得並不好,又結了幾次婚,但經曆了巨大落差的她,很難再適應和普通人柴米油鹽的生活,也沒有再生孩子。

應思怡也曾經試圖在國外進入演藝圈,但卻一直不太順利,始終都沒有太大進展,甚至還因為揮霍,導致晚年生活淒慘。

應思怡曾經想過要聯係自己的兒女,但經過這麼多年,她也沒有太多人脈,幾次試圖聯係全都失敗,最終老死國外。

“孩他娘,小趙一家多可憐啊,你就不要計較這些東西了。”

邵瑜睜開眼睛,就是沒有塗抹任何石灰的牆麵,他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爭執之聲。

一個女人正在外麵苦苦哀求道:“孩他爹,我求求你,彆這樣,我們自家也要過日子啊。”

“不行,我們忍一忍就過去了,但小趙家都快出人命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男人的聲音說道,對著妻子,他話語裡態度還好,隻是這類似道德綁架的話,邵瑜聽著哪哪都覺得奇怪。

外麵的爭執還在繼續,女人此時哭天喊地的哀求,但隻換來語氣並不嚴厲的拒絕。

邵瑜接收完劇情後,提起嗓子重重咳嗽了一聲。

屋裡的動靜,很快引起外麵兩個人的注意,片刻後,兩人一起衝了進來。

“爹,爹,你居然醒了!”男人滿臉興奮的喊道。

這人是邵瑜如今這具身體的長子邵大春,這孩子麵龐黝黑,外表看起來十分憨厚,此時他看著邵瑜的眼神裡包含熱淚,對於親爹醒來這事,他眼裡的高興也不是假的。

而一旁的劉桂芝雖然也進來了,但神情卻沒有那麼高興,畢竟自己丈夫如今這德行,可全是這公爹的言傳身教,劉桂芝已經養著一個好人了,不想再養著第二個。

邵大春卻絲毫不知妻子內心的真實想法,而是催促道:“桂芝,快,快去給爹弄點吃的,他身子剛好,要吃點好的。”

劉桂芝卻站在那裡沒有動。

邵大春沉下臉來,催促道:“我是叫不動你了嗎?”

劉桂芝聞言,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家裡現在還有什麼好東西?不都讓你送完了嗎?”

但邵大春卻瞪了老婆一眼,說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櫃子裡麵藏了兩個雞蛋。”

劉桂芝聽到這話,立馬急了起來,說道:“咱家那麼多隻雞,我留兩個雞蛋怎麼了?妞妞身體都差成什麼樣了,你不管,我還能不管她嗎?”

邵大春卻像是不知道女兒的情況一般,隻是一個勁的催促著劉桂芝快行動。

但劉桂芝卻像是腳底下長了釘子一般,站在那裡半天不動彈。

最終還是邵瑜開口,說道:“行了。”

“爹,您彆生氣,她不給你弄,我去給您弄。”邵大春說著就要進廚房。

劉桂芝立馬攔住他。

邵瑜說道:“我不吃雞蛋。”

邵大春又問道:“那爹,您要吃什麼?”

邵瑜的眼神看著邵大春手裡的東西,說道:“拿著白米,給我熬點粥吧。”

邵大春有一瞬間猶豫,他手裡的,是他家最後一袋米,他原本打算送給小趙一家的。

“怎麼,這米小趙一家吃得,我這個老頭子就吃不得?”邵瑜剛醒,此時嗓音裡滿是沙啞。

邵大春搖搖頭,說道:“吃得,您吃得,”

話雖這麼說,邵大春心裡卻隱約覺得,親爹醒來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邵瑜催促他去煮粥,但他卻將東西遞給老婆,催著老婆去。

劉桂芝剛想動腳,邵瑜就說道:“我是沒兒子嗎?我就想吃一口兒子親手給我煮的粥。”

邵大春聽了這話,立馬從劉桂芝手裡接過那袋米,說道:“我去,我這就去。”

邵瑜又心安理得的躺了下去,這一次換劉桂芝覺得奇怪了。

她總覺得公爹忽然醒來後,似乎人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邵瑜也沒讓她閒著,問道:“孩子呢?”

劉桂芝第一反應:“哪個孩子?”

“妞妞。”邵瑜說道。

劉桂芝聽了這話,更加詫異了,畢竟因為自己生的是個女兒,公爹一直不怎麼喜歡,從前公爹嘴巴裡的孩子,向來是二弟家的兒子。

如今邵瑜竟然主動提起妞妞,讓劉桂芝覺得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樣。

很快,妞妞就被劉桂芝喊道了邵瑜跟前,妞妞還小,和爺爺接觸的少,隻知道爺爺一直在睡覺,不能打擾他,因而這一次相見,她躲在劉桂芝身後,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來。

邵瑜看了孩子一眼,立馬沉下臉來,說道:“怎麼這麼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