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宋朝夕有一副嬌嫩雨潤的冰肌玉骨,眼下穿一件櫻桃紅色繡花枝的肚兜,紅色係帶掠過鎖骨,將她的飽滿挺翹結實兜住,肚兜半遮的腰肢堪堪一握,玉腿修長筆直。她從床上爬起,任青絲垂下,擾過她的纖細的肩膀。起身後她眯眼喝了口茶,似乎並不滿意,嫌棄地放下茶杯,手指托腮,滿身慵懶。

因打哈欠掛在長睫上的淚珠險險垂著,更添嫵媚。

大小姐的嫵媚與一般女子不同,帶著難言的風流氣度,饒是看慣了二小姐那張長得一樣的臉,青竹卻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

近日丫鬟們偷偷議論,說二小姐顯貴漂亮,才藝雙全,是人人羨慕的對象,而大小姐是在揚州的姑奶奶家長大,那樣小門小戶的人家,遠遠比不上侯府顯要,大小姐必然比不上二小姐這位京中貴女的典範,氣度外貌都輸定了。

可如今青竹看到大小姐本人,才知那些人錯的徹底。

服侍宋朝夕穿衣時,饒是見慣了世麵的青竹也忍不住紅了臉,大小姐這身姿容貌,身為女人的她看了都羨慕,更何況外麵那些男人,也不知道模樣相同,卻身體羸弱的二小姐看了,心情如何。

與此同時,蘅蕪苑內也一片忙碌,宋家二小姐宋朝顏正在梳洗了。

宋朝顏早上起床時總是心氣不順,這是她多年的老毛病了,她坐在床邊,皮膚蒼白,嘴唇沒太多血色,過了會丫鬟桃枝送來她每日都要喝的藥茶,等她喝完氣色轉好,才替她梳洗。

鬆枝有意替她選擇顏色鮮嫩的衣服,壓一壓她身上的病氣。

“小姐可是在想大小姐?”

宋朝顏回神,抿唇:“畢竟是我八年多沒見的姐姐,這麼多年沒見,我都快忘了自己有個雙生姐姐了,也不知道有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是種什麼感覺。”

鬆枝和桃枝皆是噗嗤一笑,桃枝帶笑說:“小姐,您彆說笑了,說是姐妹,可二太太和二老爺何曾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外人何曾知道有她存在?誰提起咱們侯府,談論的不都是您這位才貌雙全的小姐呀!”

宋朝顏心中痛快一些,蒼白的麵色在胭脂的修飾下,有了紅潤。

鬆枝見她終於有了笑意,又說:“即便容貌有幾分相似,那位跟您也是不能比的,我不說彆的,就您這模樣身段,京城貴女中有幾人能比得過您?聽說姑奶奶嫁的是個落魄商人,那樣的家境,又遠在揚州,平日缺乏管教,模樣氣度都和您不能比,我看呀,該擔心的不是您,而是她,隻怕她見到您這位美若天仙的人兒後,會羞得沒臉見人的。”

宋朝顏輕笑,心中已然滿意的不行,她還記得幼時母親過於緊張她,冬日怕冷著,夏日怕曬著,不許她出門,有一次她站在窗口羨慕地看向外麵的落雪,遠遠看到宋朝夕在雪裡堆雪獅子,還用彩索金鈴做裝飾,堆得活靈活現。雖然爹娘疼愛自己,對宋朝夕一向不關心,可那一刻她滿心不舒服。

宋朝夕被送走後,她總算鬆了口氣,府裡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終於沒有了,她再也不用擔心爹娘和老太太,把目光從她身上移到宋朝夕那了。

她早已忘了那種妒恨的感覺,卻在聽說宋朝夕要回來時,心緒不寧。

宋朝顏心中滿意,麵上卻不顯,“那畢竟是我姐姐,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到外麵胡說,小心被人拿了話柄。”

鬆枝笑:“我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府裡的下人們都是這樣想的,都說那位肯定比不過您。”

宋朝顏任她替自己打扮好,這才笑意盈盈地往前廳走。

宋家雖名義上是侯府,可老太爺已經去了,大房的大老爺宋元忠玩物喪誌,撐不起門庭,二房宋朝夕的父親宋豐茂隻在朝廷領了個閒差,宋家的孫子孫女最大的不過16歲,還未成親,在孫女未嫁,不能為娘家帶來榮耀,孫子還沒考取功名,未能光宗耀祖的情況下,侯府的風光也隻是表麵。

這一點,宋朝夕從侯府的吃穿用度上便可以看出。

她由青竹帶著往前廳走去,路過仿江南風的蜿蜒長廊,走到前廳門口。

老太太正由丫鬟服侍著喝茶,本朝文人雅士都愛喝茶鬥茶,這風氣尤為盛行,宋朝夕這個遠在揚州長大的都有喝茶的習慣,就彆說京城的高門貴婦了。

“老太太,大小姐來請安了。”

宋朝夕斂袂向前,朝她微微屈膝,垂首道:“祖母萬福。”

老太太抬頭端詳一眼,眸中閃過驚豔神色。

“你是朝夕?”蔣氏當真一愣,朝夕和朝顏是雙生姐妹不假,這些年,老二家的沒把這女兒放在眼裡,她也隻當這孫女上不了台麵,再說家裡的朝顏容貌掐尖,氣質柔美,精通琴棋書畫,已然是貴女的典範,要不是身子差,朝顏這才貌就是進宮也是使得的,她真以為宋朝夕再好也比不過自己的妹妹,誰知宋朝夕雖然長相和朝顏一樣,卻有種勃然的生命力,一顰一笑都透著鮮活。

而她身段也是極好,細看時眉間還有一點隱約的媚色。

若是媚過頭便顯得不莊重,偏偏她五官端麗,那點媚色若隱若現,反倒是點睛之筆。

“祖母,朝夕昨夜回到府中,本想連夜去看您,又怕耽誤了您休息,便沒有莽撞前去。”

蔣氏見她說話妥帖,心中甚是滿意,“你有這心就行了,這些年在揚州散心,過的好嗎?”

散心?蔣氏也有臉說她是去散心的,果然會做麵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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