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被他逗笑了, 又覺得這人有些霸道,他哪裡是在哄她?他不說她都沒發現,人家夫君哄妻不說珠寶首飾綾羅綢緞, 也要說幾句甜言蜜語,難不成到了國公爺這,就一切從簡, 按照最低的標準來嗎?
宋朝夕紅唇微抿, 眸中含笑, 戳他心口,“國公爺你這哪叫哄人啊?難不成我就這麼好哄?隨便糊弄幾下就要敷衍過去?”
容Z無奈,“不如夫人教教我?”
宋朝夕手指抵在下巴上,沉吟片刻, “不如國公爺先說幾句好聽的話?”
容Z眸中閃過笑意,“不如看在為夫受傷的份上, 饒了為夫這次?”
一口一個不如,這樣說下去倒是沒完了,宋朝夕哪算得上生氣?不過是覺得這人什麼都要自己背負, 其實她明白他的想法,她遇到事也愛自己想辦法, 但成親後她已經在學著去依賴他, 她希望他也如此。縱然她無法在朝堂之事上幫忙,卻可以在其他事上彌補。
宋朝夕手撐在床上, 任烏發垂落,“國公爺, 縱然你權傾朝野, 在外無所不能,但回到這裡, 便是我的夫君,做妻子的總想與夫君親近,若我們都相互隱瞞,除了床事便沒彆的事可做,那還算什麼夫妻?最多算是床上的伴侶罷了。”
容Z愣怔,她一向大膽,但他沒想到她會大膽成這樣,驚訝於她驚世駭俗的同時,心裡也有涓涓細流流過,說起來他並不知道如何與女子相處,如今一切不過是與她成親後慢慢摸索出來的,若她不說,他也願意拉近彼此的距離,卻到底不如她坦誠。
他有城府又多疑,然她總是坦蕩,她看似年紀小,卻總能以直接有效的方式讓他動容。
容Z摸著她柔軟的頭頂,哄孩子似的,“朝夕,我在想,你在揚州長大也不是什麼壞事,若在永春侯府成長,或許也不會這般討人喜歡。”
宋朝夕的重點都在“討人喜歡”四字上,她挑眉輕笑,眸中波光瀲灩,似乎被他取悅了,咳了咳才說:“國公爺瞎說什麼大實話,我看你還挺會哄人的嘛。”
容Z失笑,宋朝夕這才重新檢查他的傷口,容Z有專人包紮過,用的亦是上等傷藥,總的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隻要明日在他的藥中加入一些仙草就夠了,仙草治愈能力強,這樣的刀傷,幾日便可以愈合。
他不喜旁人伺候,自然是要她來了,說來她也不稱職,這好似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伺候他換衣服。宋朝夕替他解開官袍,官袍威嚴,襯得他不容親近,她不由也小心翼翼,神色認真地去解他的佩綬,仔細看,這東西並不能算精致,卻有種難言的威嚴。
將他的衣袍掛好,宋朝夕才轉身回來,接過丫鬟遞來的水。他光著上身倚靠在拔步床上,左臂到肩膀處都包紮著繃帶,不宜碰水,宋朝夕便擰乾濕毛巾細細替他擦拭,他胸口堅硬,與一般文人不同,明顯是武將的身姿,雙手所觸之處觸感完全不同,緊致結實,有種灼熱的溫度,烙鐵一般。
容Z個高腿長,穿衣服後看著不算健壯,可脫下後身上肌肉卻十分緊致,熊泗那樣熊一樣的身材,不是宋朝夕所欣賞的,倒是他這樣,正合她的心意。
“朝夕,你口水流下來了。”
宋朝夕下意識擦口水,手伸到唇邊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誆了,不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明明是國公爺在招我!”
她媚眼如絲,纖細的手在他胸口來回摩挲,看著認真擦拭,心思卻不知飛到哪去了。
他乾脆把她拉到懷裡,用沒受傷的手撐在她一側,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才道:“朝夕,明明是你在招我。”
宋朝夕今日可不怕他,他傷成這樣,肯定是不能同房的,便勾著他的脖子,衝他吹了口氣,語氣挑釁:“國公爺,我招你又如何?難不成國公爺還能怎麼我不成?彆怪我這個大夫沒提醒,國公爺傷勢嚴重,不可過度勞累,要好好休息才行。”
容Z挑起她的係帶,她今日穿一件繡並蒂蓮的大紅肚兜,肚兜料子很軟,繡工精致,配色高級,看著有幾分雅致,隻是再雅致的東西配上她這副香軟的身子,也與雅致無緣了,這般活色生香,又如此挑釁他。她似乎對他誤解很深,他又不是文官,一個武將沒點血性怎行?容Z笑著撩起,她肌膚細滑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宋朝夕神色微變,紅唇微微張開,有些許訝異,還未曾等她求饒,便被他單手拎著坐到身上,容Z依舊維持方才的坐姿,可她卻大為不同。
與他四目相對,宋朝夕才察覺到他的不對,不由口乾舌燥,“國公爺你……你怎麼這樣!”
容Z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眼中閃過笑意,“朝夕,我確實是做不了什麼,但是你能。”
宋朝夕簡直迷惑,直到他不容拒絕,手扶在她腰上,她如瀑的黑發垂在胸前,才忍不住咽了口水。
她來?怎麼來?
次日宋朝夕晨起時,隱約聞到賬中有種熟悉的氣味,她對這氣味並不陌生,以往每每同房都是這樣,可昨夜實在有些顛覆她的認知,說起來那應該是她主動吧?可她又沒覺得累,說不累又不儘然,總之,一言難儘。
她腰酸的厲害,走路都站不穩,隻能扶著腰慢慢走下床。
容Z進來時便看到她長發及腰,手扶著腰一瘸一拐地朝梳妝台走去。
他麵露笑意,走過來單手摟著她的腰,把她抱了過去,宋朝夕落在繡墩上時還回不過神,“國公爺,你還受著傷,不可貿然用力。”
“無妨,一點小傷而已,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容Z手落在她不堪一折的細腰上,低聲問,“如何?腰還酸嗎?”
宋朝夕紅唇微勾,瞪他一眼,“你說呢?我又不是你,日日習練,體力那麼好。”
容Z揉著她的頭頂,眼中閃過笑意。視線下移,她原本白皙的膝蓋上滿滿的淤青,容Z取來一盒傷藥,半蹲在她麵前,捏起她細長的腿搭在自己膝蓋上。粗糙的觸感傳來,他寬大的手掌按壓著她的膝蓋上,隻是那淤青過於觸目驚心,倆人四目相對時,似乎都想到了昨夜。
宋朝夕被燙一樣,彆過臉不自然地看向彆處。
次日一早,宋朝夕替容Z換藥,她將仙草磨碎倒在容Z的傷口,仙草的愈合能力很不尋常,隻過了一會,原本猙獰細長的傷口便有了愈合的跡象,看著也沒那麼可怖了,好在容Z看不到傷處,否則肯定會懷疑。
宋朝夕替他換好傷藥,又替他取出一件玄色長袍穿上。
她神色認真,像是在做什麼大事,她做的不太熟練,卻到底還是穿好了。
“國公爺受傷了還要出去?”
“不出去,但是要見幾個人,總要有些體統。”說著拍拍她的頭頂轉身去了書房。
“夫人,容大小姐來了。”
前些日子,容媛日日來後院要宋朝夕針灸,猶記得她第一次來時,還不好意思脫衣服,宋朝夕看著她彆彆扭扭的樣子,不由挑眉:“再不脫,我可就要動手了。”
容媛臉蹭的紅了,她隻想著要玉峰變大,卻未曾想過,針灸便要脫去所有衣服,如此一來嬸嬸便要把她看光了,雖則大家都是女子,可她身材跟嬸嬸的不能比,若是被波濤洶湧卻腰肢纖細的嬸嬸看到她是這樣的小饅頭,一定會取笑她的,容媛一想到這一茬,便沒了針灸的心思,捂著胸口,作勢就要走。
衣帶被拉住,宋朝夕在後頭似笑非笑:“都是女子,我能吃了你不成?放心吧,雖則你嬸嬸我看著風流,但我實打實喜歡的是男子,對你這樣豆芽菜似的小女孩一點興趣都沒有。”
容媛登時氣嘟嘟道:“你才是小女孩呢!你才是豆芽菜呢!誰小了?我過幾日就要嫁人了,屆時我跟你一樣都是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