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和陸笈聽著,麵色越來越難看。
柏隆一臉吃驚之色:“虞鬆竟這般心狠手辣,明知陸主簿也在這船上,也敢下手謀害?”
答話的刺客忙道:“此事小人等實不知情,我等隻管看到船首船尾兩盞紅燈便動手,不知船上是何人……”
話沒說完,他又挨了大漢甩來的耳光:“問你了麼,多嘴!”
那人又捂著臉求饒。
“你方才說得了紅燈號令便動手。”虞衍打斷道,“那升起紅燈的是何人?”
那刺客畏畏縮縮地看了身旁大漢一眼,小聲道:“小人隻知那是個管事,其餘不知。”
這時,虞衍忽而想起什麼,站起身來。
“這船上可有紅燈?”他向身邊的一個管事問道。
那管事忙回答:“這船上用的皆揚州素色風燈,並無紅色。”
虞衍還想再說,外麵忽而走進來兩個官府軍士,手裡拉扯著一個人。
“縣長!”一個士卒道,“我等見此人鬼鬼祟祟要溜下船,便拿住了。”
那人見到被士卒拿在手中的刺客,目光定了定,麵色煞白。
“公子!”他在虞衍麵前跪下,大聲道,“小人是見有賊人溜下了船,正要去追,不想竟被士卒誤認作賊人,公子明鑒!”
虞衍看著他,沒有答話,卻忽而道:“何良,我登船之後便不曾見你,你去了何處?”
何良忙道:“小人早起是吃壞了肚子,上船之後體力不支,在客艙中昏睡過去,方才聞得亂事才被驚醒。”
這是實話。我在何良吃的早膳裡下足了藥,以保證他上吐下瀉無暇他顧然後睡作死狗。直到方才打鬥時,我安排一人去給他喂解藥,他剛醒來就聞得事情敗露,自然驚慌失措地想逃,又自然落在了軍士的手上。
虞衍沒接話,卻令人去將何良艙中的物什儘皆取來,箱籠皆打開,擺在麵前。
何良全然不知所以,隻不安地看著虞衍:“公子,這是……”
“你箱中的那兩隻紅燈何在?”虞衍道。
何良睜大眼睛,有些結巴:“小人……小人並不曾帶甚紅燈……”
虞衍冷笑一聲,卻轉向身旁的另一位管事和幾個仆人:“他方才果真一直在艙中昏睡?”
那管事神色遲疑,與幾人相覷片刻了,稟道:“小人等幾個一直在船廬中服侍,不曾到艙中查看。”
何良忙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實!”
虞衍“哼”一聲,轉向跪在不遠處的刺客:“你方才說這船上接應的管事,是何人,你可知曉?”
那刺客抬起眼睛,瞥了何良一眼,沒說話。
身後的軍士用力踹一腳。
那刺客哭喪著臉:“小人隻管見紅燈亮起便動手,誰人點的卻是不知!”
我看著何良額邊細密的汗珠,清咳一聲,看著何良道:“這位管事麵色紅潤,寶光聚頂,想必近來必是有添宅置土的財運。”
何良神色一震,隨即怒目而視,聲音發抖:“你……你莫含血噴人!”
我一臉雲淡風輕:“是不是含血噴人,一查便知。”
虞衍盯著何良,麵色愈發陰沉,突然起身,從腰間抽出劍來,走過去。
“虞公子!”旁邊的柏隆眼疾手快,忙將他攔住,勸道,“虞公子莫衝動,這些賊人之言,恐不可全信,還是暫且押下,待回海鹽……”
“小人但有一句謊言,天打雷劈!”那刺客忙道。
旁邊軍士又踹來一腳:“住口!”
“縣長不必多言,是與不是,不必回海鹽我也知曉!”虞衍鐵青著臉,聲音激動,“兄長一家暴亡之事尚且未知分曉,又逢父親病危,我本不欲生事,一再退讓,不想虞鬆心狠手辣,竟趕儘殺絕至此!”
說罷,他回身一劍劈在憑幾上。
那憑幾應聲斷為兩半。
何良趴在地上,一聲不敢吭,身體瑟瑟發抖。
柏隆又安撫了幾句,將左右招呼上前,將何良和幾個刺客押了下去。
虞衍忽而向陸笈,行一禮:“我將伯載兄請來調解,原想他看在伯載兄麵上,會收斂收斂,不料險些連累兄性命,實愧疚難當!”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