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下)(2 / 2)

檀郎 海青拿天鵝 6619 字 3個月前

梁紹道:“張臨昨夜突然腹痛難忍,現在還在榻上躺著。他讓我來跟將軍告假,今日不能跟將軍去大營了。”

王霄訝然:“腹痛?怎麼回事?吃壞了東西?”

梁紹:“我也不知,我昨日與他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我全然無事,也不知他是何緣由。”

我看著梁紹,笑了笑。

“將軍,”我對王霄道,“我倒是從家鄉帶了點藥,專治不明腹痛,不若拿給張兄試一試。”

王霄看了看我,頷首:“也好,去吧。”

我應下,離開了堂上。

張臨的居所就在不遠,我徑自穿過回廊,走到他的廂房前。

我敲了敲門:“張兄,聽說你腹痛,我帶了些藥來。”

裡麵傳來有氣無力的哼哼聲。

我推門進去,隻見張臨躺在榻上,皺著眉捂著肚子,蜷縮作一團,似乎是十分難忍。

“長兄病得十分辛苦麼?”我將門關上,不著痕跡地落了門閂,“大約是腹瀉,可如廁過了?”

“從昨夜到現在……一直如廁……”張臨說著,擺擺手,“方才又去了一次,除了水,已經無物可出了……”

我微笑,道:“我帶了藥來,是家鄉特產的,一向甚是有效,張兄不若用一用。”

張臨點頭:“多謝王兄弟了。”

我扶他起來,拿過水杯遞給他,而後,掏出一隻藥瓶,倒出一隻小藥丸,放在他的手心。

張臨就著水,仰頭將藥碗服下。

沒多久,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突然消失。

“咦?”張臨睜大眼睛,摸了摸獨肚子,又動了動,“不疼了!”

我說:“是麼?”

張臨從榻上站起身來,又走了走,轉過來看著我,又驚又喜:“王兄弟,你這藥果然靈驗,一點也不疼了!”

我笑眯眯地招招手:“張兄一夜未睡,還是快快躺下歇息才是,免得腹痛又起。”

張臨忙躺回榻上,邊躺邊道:“王兄弟說這神藥是家鄉特產?叫什麼名字?”

我說:“這藥麼,沒有名字。不過它的用處,須得與另一種藥相配合,方效果顯著。”

張臨訝然:“什麼藥?”

我說:“也沒有名字,不過這藥自帶一股花香,哪怕是鼻子稍微聞到,也會教人腹瀉不止,疼痛難忍。”

張臨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正待說話,我已經上前反剪他的手,將尺素抵在他的喉嚨上。

“張兄,”我冷笑著,低低道,“這藥我塗在了給將軍那信的信紙上,張兄若未曾偷看,我今日這藥便不會起效。張兄與趙王勾結之事,還想再瞞下去麼?”

張臨瞪大眼睛,片刻,臉色發白。

要在一群人一麵不動聲色地將奸細找出來,聽上去是一件需要鬥智鬥勇的事。但謝浚過兩日就會到達雒陽,留給我的時辰不多。所以我還是用上我最擅長,也是最簡便的辦法。

那封信自然是假的,裡麵彆的沒有,隻抄了一篇賦,那是多年以前趙王獻給文皇帝大壽的。

這信我也不曾交給王霄,隻是趁王霄不注意的時候,淺淺地塞在了他書房案上的一堆文書裡。這封信的信封皮顏色甚為特彆,淡青色,對它有想法的人不會忘記。

接下來,我自然就回去睡覺,等待那奸細自投羅網。

不想,這奸細就出在了王霄覺得絕不會背叛他的人裡麵。

據張臨供稱,趙王雖然將王霄任為北軍中候,但他其實甚是不放心,張臨正是受趙王指使,監視王霄。從王霄每日的一言一行,到往來文書內容,都要向趙王稟報。

“雖然如此,我從未向趙王稟報過對將軍不利之事!”張臨忙道,“隻是將軍來往信函,趙王的人都知道,少說一樣便要問,我不得不打探……”

我不為所動:“你向誰稟報?直接找趙王麼?”

“不是,”張臨道,“我隻須告知馬夫。”

原來還不止一個。

“除了他,這宅子裡還有彆的眼線麼?”我問。

“無了。”張臨說著,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也是無法,我家人都在京畿之中,趙王拿著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一個不從,便要殺我家人……”

我看著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此事,至少可說明王霄是可信之人,這再好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年,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順順利利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