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我的心不在焉引起了額娘的注意本不想說後來看到額娘眼中的亮閃閃的光嗬嗬猛然想起我這位額娘可不是象她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如果硬要說嗯……有點象頂著林黛玉皮囊的王熙鳳厲害著呢指不定有啥辦法。
額娘是蝶姨的信說是今秋來不了。現在她正在南方奔走做義診今夏南方有些個地方有旱災有些個又有澇災鬨各種疾病好像還有會傳染的情況不太好可偏偏那邊的藥材商哄抬價格蝶姨問我有沒有辦法在這邊給她籌集一批救急的藥材。我放下筷子把今天出席的家庭成員掃了個遍指望著有誰可以跳出來告訴我說他有辦法。
額娘皺了皺她好看的眉頭:看來情況挺嚴重的你蝶姨家在南方杏林也是數得上的她既寫信求你個小丫頭必也是沒法可想了。你阿瑪的為人你也知道咱們府裡也沒多少餘的銀子。要不先買最急需的幾味藥材寄些去救救急餘下的再慢慢想法兒。姐姐你說呢?娘說著征詢的眼光看向坐在主位的大額娘。阿瑪和三哥四哥都在軍中家裡就大額娘主事。
泰康你在皇上跟前可聽到些關於災害的風聲?溫柔端莊的大額娘看著家中唯一一個能在私下的飯桌上仍能保持優雅風度的男子。
我雖然在乾清宮當差但朝廷上的事很少聽得到。二哥停下筷子皇上那邊好像沒什麼異常這幾日心情都很好。倒是前幾日碰到戶部的何侍郎愁眉苦臉地說今夏氣溫異常南方小範圍或旱或澇眼看收成的季節就到南方那些省今秋十有八九會沒收成。而皇上這幾年對糧草很是關注籌備著什麼時候再西征。他猶豫著要不要上折子。頗似額娘的眉眼依舊四平八穩隻是將所知道的緩緩道來。
其實最好的還是官家出麵將當地的藥材價格降下去或朝廷通過一些大的藥材商來個以商製商。不過出麵的官最好是象皇子們有著擲地有聲的身分地位卻沒有太多的牽牽跘跘。額娘接口道。
嗯這件事我們也隻能出些餘錢儘儘心不能摻和進去。莫說你們阿瑪是個武將外官隻因這些年西邊東邊南邊都不太安穩他經常南征北戰的我們才在京城落腳即使是個京官越權管事兒辦好辦壞也都是個罪。這事兒往小了說也就是給朋友幫個忙。可要被有心人往大了說……大額娘歎了口氣不再言語看來這一向不顯山露水的大額娘也是個厲害的估計這八個妻妾和睦相處她的功勞更甚過阿瑪。
要不心諾明天和我去同仁堂看看。他們在整個大清有不少分號而且有自己進貨的渠道不受那些中間的藥材商控製。年前我出任務時救過他們的一個少東家一命。都在京裡一來二往他和我的關係還不錯。大哥抬頭想了想又道:這事我不敢保證而且即使人家答應了最多也是以往常的價格在那些地兒出售。
心諾出麵成嗎?大額娘有些擔心畢竟我才是十歲而且是個女孩。
這件事還真得心諾出麵。額娘瞪了我一眼要是咱們或她的哥哥們出麵難不保有心人抓著說些什麼。心諾一向胡鬨慣了又是個女子還尚未及笄。或許成功的可能性會小些但對我們富察家來說比較穩妥。當然最穩妥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管。
我能說什麼呢這京裡向來是最複雜的有時候一件芝麻綠豆大的事要和皇親國戚搭上了也能要人的命而有時候怎麼看都象是了不得的大事某些人動動口或許就煙消雲散了仿佛沒生過似的。其實這事若我隻是個商賈之女拿筆錢出來買藥材給蝶姨送過去或者用商場上的手段來壓價指不定還能得個善名。可如今我的阿瑪是一個掌握著大清朝約四分之一兵力的將軍很多事說不得更做不得。
第二天我頗有些忐忑地隨著大哥到了同仁堂在京城的店鋪湊巧那位少東家前些日才采辦一批藥材回京休息幾日便又要出門的。
這位少東家姓董字約白比我想象得要年輕才二十出頭的樣子身量比大哥略矮用現代的計量大約一米七五的個子膚色偏黑有著這年代的大夫大多有的書卷氣身上還有淡淡的草藥味可不知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象商人多過象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