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春已探頭暖風微熏枝頭嫩芽新綠點點給慵懶了一冬的心注入絲絲活力。那宋氏和李氏也曾來我這裡詢問胤禛的近況。我隻得告訴她們我也未曾收到任何家書。那宋氏倒也未曾多言隻說她們也是真心關心貝勒爺如有家信報平安能否和她們道一聲聊以安心。那李氏卻是不甘雖不至於冷嘲熱諷但話中帶上一兩根小刺卻也是再所難免什麼她們雖是貝勒爺的人但身份低賤隻是丫環沒資格問啦什麼貝勒爺這麼疼福晉怎會沒有隻字片語啦雲雲。
我的臉皮雖然不薄一般冷言冷語都當是吹個涼風隻是心裡擔憂著胤禛如今又聽得那般話語難免有幾分不悅。隻是看著李氏那一張一合翻飛的兩片薄唇忽然冒出‘會叫的狗不咬人’的念頭心下不由失笑再看李氏竟也覺得沒那般討厭了。隻是看向一旁仍溫婉笑著的宋氏心裡多出幾分玩味來如果她是那‘咬人的狗不叫’才是真正該當心的人該為她的演技叫聲好;不過若是她這份恬靜平和是真的我也要為她的涵養叫聲好。
於理我自是不用理會她們說穿了她們非妻非妾。不過於情怎麼說她們都服侍胤禛有些年頭了雖然現在不再去她們房裡但終其一身也都打著四貝勒的人的標簽胤禛若有家信報得平安通知一聲也不為過。送她們走時便也慷慨允諾若有家書至必知會兩人。
隻是沒了李氏製造的噪音屋子裡一下子冷清下來不免又要怨起胤禛來這家夥難道不知道如今他也是有婦之夫出門在外要時常記得報平安的嗎?
許是我早晚憤憤叨念胤禛在千裡之外也終於感覺到我那股怨氣。四月底終於盼到了胤禛寄回來的家書。可看著那厚厚一疊讓我幾乎以為是包裹的信不由張著嘴好半晌合不攏家書家書莫不是他真當作書來寫?
細細拆讀才現自分彆之日起至四月中旬幾乎每日都有有幾日寫得較長其餘的有時是短詩有時隻有寥寥數語甚至有兩張隻有我和他的名字卻將他對我的思念表露無疑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原來幸福有時就是這麼簡單。
隻有那最後兩頁才象是要送回來的家書講到如今他已隨皇上到了格德爾庫在塔爾奇拉駐紮皇上已經命蒙軍先行想必不日也要各自領命上路征戰短期內無法再寄家書。然後才講到他自己一切安好就是睡不踏實每每夜晚總是思念我更甚問我是否如他般也心念著他。聽說朝廷異動皇上似有所聞囑我隻需照顧好自己毋須理會其他。想必在這方麵胤禛即使另有囑咐也必不會夾在朝廷傳送的信件之中。
不過兩日府裡卻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當紅霞告訴我是郭絡羅家的小格格來拜訪時我還頓了頓才想起那個心戀著八阿哥的也極可能是八阿哥未來福晉的寧真格格。
果不其然一年多未見她倒真有女大十八變的架勢長得越明豔照人楞是將那常人穿著又土又俗的桃紅色穿得嬌豔粉嫩猶如花中仙子。
雖然她一直保持著微笑卻掩不了臉上一絲尷尬嗬嗬真是個直性子的女子今日怕是有所求有所問而來。
才喧唅了兩句寧真格格就期期艾艾得開口問道:不知……四福晉……有沒有收到貝勒爺的家書?怎麼這麼多人關心我家胤禛涅?不過看到寧真格格臉上那抹紅暈心下便有所了然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故意忽略她的問題:寧真格格怎麼這麼見外呢!你我年紀相仿秋獮的時候也是相談甚歡叫我舒蘭就好!莫不是寧真不將舒蘭當作朋友?而且隻怕以後要喚我四嫂呢!我想起上回對她的一番教育意猶未儘啊!
嗯舒蘭那前方大軍可一切安好?寧真倒也沒有扭扭捏捏又問了個問題隻不過臉上的紅暈顏色又深了點麵積又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