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鬥結束,周君心獲勝。
許牧安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也許是周君心的絞殺造成損害沒緩過來, 又或者死裡逃生純粹是在懷疑人生。
周君心也沒管他, 向著道場門廳走去。
這一層樓是許牧舟專屬練功用的地方,進進出出都要門卡。而門卡已經他們隨身攜帶的東西,都鎖在一個指紋解鎖的隱蔽儲藏櫃裡。
周君心打開櫃子,從裡麵取出自己的手機、衣服,以及門卡。
東西拿到了,她倒也沒急著離開。
來到更衣室, 周君心從容地更換衣服。
決鬥的最開始是一場凶險的刀劍拚鬥,身上的道服被利刃劃得支離破碎。
解開道服, 心臟附近的位置已經紅腫, 肋骨有些疼痛。許牧舟最後一擊的力道確實可怕。
“骨裂了。”周君心自我判斷,得儘快離開,去醫院就醫。
換上西服,周君心洗了把臉,差點嘴角的血跡,整了整頭發,掩去一切打鬥痕跡。
眉眼間重重的殺氣也收斂回來。
樓下還有很多人, 格鬥家在擂台、踢館之外的打架鬥毆是醜聞, 她必須要注意形象。
外貌修整妥當,周君心用門卡打開道場大門,迎麵就看見兩張熟悉的臉。
許牧安與聶穎。
焦慮的兩張麵孔在看到她之後反映各不相同。
聶穎是慶幸,鬆了一口氣。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周君心完好無損, 她再慶幸不過。
許牧安則是驚訝,這女人居然還活著!
以他哥的武力以及他憎恨她的程度,她居然完好無損出來?
簡直不可思議!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過周君心有戰勝許牧舟的可能,他以為是奇跡發生。
“周勝?你沒事吧?”許牧安問。外表真看不出有任何的損傷。
周君心微笑著提醒:“許總,有問題的不是我,你進去看看吧。”
說罷,周君心將門卡交給許牧安,伸手挽著聶穎迅速離開五十三樓。
許牧安愣了神,他沒有反應過來。
周君心的意思……他哥輸了?
擔心肯定是擔心的,許牧安畏懼許牧舟,卻還是對他有著兄弟情。但此刻許牧安心頭更多的是害怕。
許牧舟倒了,這個集團,許家好不容易消停的內鬥又會開始,這些東西他根本玩不轉。
許牧安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給他哥撐門麵的存在。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聽命令辦事情他能做得很漂亮,讓他拿主意那絕對天下大亂。
“哥!我能進來嗎?”許牧安站在門外問。
他哥很強大也很瘋狂,自尊心很高,可他骨子裡麵卻也自卑。
如果許牧舟真的被打敗了,那麼他現在肯定不願意被他瞧見。
冒然進去的後果,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滾!”許牧舟沙啞地罵道,聲音到是很大,卻尤其無力。他還重重咳了幾聲。
缺氧的後遺症還殘留在體內,他現在全身無力。瀕死的經曆,死亡的痛苦還在腦海內回蕩。兩條胳膊應該脫臼了,頸椎疼痛難耐。
周勝三角絞殺下手很重,如此狼狽已經夠丟臉,要是被許牧安看到他還不如去死。
許牧安本想麻利地滾了,他的私人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聶穎手機發來的。
“許總,我最後下手有點很重,令兄最好及時就醫。周勝。”
許牧安:……
他在心裡估量:看到許牧舟狼狽落魄的樣子會被他記恨並且修理報複,但許牧舟重傷不治死了他一個人麵對許家和博文集團的糟心事……
他果斷選擇前者,大不了被揍幾頓。
給聶穎、周君心發了感謝短信,許牧安鼓著勇氣走進道場。
*
聶穎陪著周君心去醫院做檢查,身體情況果然如她自己預料的那般:肋骨骨裂了。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願意將格鬥當職業!”外科大夫一聽周君心是練拳練出來,那臉色彆提多難看。
處理之後,外科大夫道:“你可以走了,這幾天千萬不能劇烈運動,記得複診。”
周君心道謝後離去,聶穎將她送回自在堂。
“君心,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聶穎問。
她顧忌周君心身上有傷,一直沒問。等醫生說她沒事兒了,今晚上的事情就得好好說清楚。
莫名其妙打一架是怎麼回事?許牧安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聶穎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明白了許牧安的哥哥才是那個跟周君心過不去的幕後人。
可周君心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惹到那位豪門公子了?
“跟我決鬥的人叫許牧舟,是許總的哥哥。他跟我有些誤會,現在已經解開。”周君心道:“穎姐你彆擔心,以後都不會有麻煩了。”
事情應該到此為此。
她相信許牧舟會履行決鬥前的宣言,也會遵守生死之際給出的承諾。如果他又犯病繼續耍陰謀詭計,那她就找到人再打一頓。
幾代許家人累積的龐大資本和人脈不是她和聶穎這樣的小人物可以輕易撼動的。
但其實沒必要跟許牧舟的勢力作對,她盯住許牧舟這個人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