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馴服的悍婦 4(1 / 2)

沈君心要赴安王的邀約, 必須先下馬回家換衣服。

見什麼人穿什麼樣的衣。

求見成王是為了談生意, 自己準備花錢請人辦事。那肯定要讓成王明白, 自己有那個財力。

所以沈君心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飾皆是低調奢華風, 富貴卻不張揚。

這身打扮見安王就不合適。

安王掐著天底下商家的命脈, 皇家總是把商人當作他們的提款機。這次見麵也不知道為何, 自然要規規矩矩, 不能露富。

首飾除了一對普通的玉鐲與發簪, 沈君心什麼都未佩戴,衣著打扮也是怎麼樸素老實怎麼穿。

安王坐在聚香樓的雅間裡一邊品酒,一邊等待佳人。

他等沈君心等了很久。除了當今聖上——他的父皇,天底下誰還有這個福分讓他等?

沈君心成了這個例外,她是他心頭的火, 是他欲降服的貓。

“王爺, 沈姑娘到。”貼身太監景福回話。

“還不快請。”安王忍不住激動, 也有些生氣。

這女子在他心中放了一把火, 隨著時間發展這火燃燒得越發旺盛,偏生這縱火人一無所知, 還要鬨什麼自梳。

她該是他的妻子,不該在拋頭露麵。

景福將沈君心帶進雅間,佳人出現的那一刻,安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沈君心低著眉,並未看安王一眼。封建王朝糟心的規矩就是這樣,你一個平頭百姓沒有資格直視皇族。沈君心還不知道安王的目的,儘最大可能不被人跳錯處。

“民女沈君心拜見安王殿下。”沈君心行禮。

安王沒著急的叫她起來, 比起精明能乾的沈君心,她如今規矩順從的模樣才真正和他心意。

這一看,安王就看癡了。等他欣賞夠了,安王才淡淡說了句:“起吧。”

“謝殿下!”沈君心都快跪了一刻鐘,心裡將安王反反複複罵了好幾頓。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這個他!偏偏被這麼折騰,還得要謝恩。

“坐!”安王冷淡道。

哪怕再喜歡這女子,他的表情也很冷淡。總不能讓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自己的情緒,更不能讓她知曉她在他心頭很有分量。

沈君心是商人,她會竟可能的將他的喜歡轉化成利潤。所以,他要讓改造沈君心,讓她那顆精打細算的腦子回歸正常!

沈君心本分入座。

安王不說話,隻盯著她不停的打量。按規矩,沈君心也隻能把嘴巴閉上,安安靜靜地坐著。

原本她以為沈家商鋪出了什麼天大的問題惹到這位尊貴的皇子,但漸漸沈君心察覺些許不對勁。

她也不知道安王是否知道,他看自己的目光愈發的露骨、淫邪。

一開始還很收斂,但逐漸變得肆無忌憚,還透著股貪婪與占有的狂熱。

這是獵人看獵物的眼神,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這場鴻門宴,安王或許不是打沈家商鋪的主意,而是她。

景福開始張羅著上酒上菜,尷尬的氣氛得到緩和。

在安王“恩準”下,沈君心也動了幾筷子。

安王倒是開心,開始問話:“沈姑娘,你從商多少年了?”

“回王爺,五年而已。”沈君心回答。

這是從沈君心正式登記注冊成為朝廷認可的商戶,正經納稅納貢開始算。跟著母親學習,私底下跑船不納稅那些年都不算。

“五年……也就五年的功夫,沈姑娘將商鋪發展到如今水平,想想就是辛苦。”安王道:“像姑娘這樣的女子,本該在家嬌養才對。出海跑船談生意,終究不是女子該乾的事。姑娘若能找個靠譜的人嫁了,這些辛苦就能交給男人擔著,好好享福了。”

在安王看來,若不是沈君心的爹不靠譜,又沒有兄弟撐起家業,她絕對不會出來行商。她必然是個規規矩矩的大小姐。

“嬌養在家自然平安幸福,但出來做事見世麵也是一種福分。”沈君心軟軟地頂了一句。

她有經商的才華為什麼要憋屈的呆在家裡?跟沈君柔一樣被養成跟木頭美人就幸福了?

找個男人嫁了享福?白白把親手打下的產業交給彆人?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安王不痛快,他不喜歡被人頂撞。

沈君心語氣柔和,笑得甜美。可以改不了她在反駁自己的事實。

這隻野貓規矩了沒多久就亮出了爪子,雖然隻輕輕撓了一下,卻也讓他想去掉她的爪子!

“沈姑娘,本王好言相勸。見好就收,找個合適的男人成親,相夫教子回歸正途。”安王道。

他覺得沈君心必定是顧慮找不到可依賴的男人。他很想告訴她,可以考慮他。但是,真的不願意讓沈君心太得意。

沈君心回:“安王殿下,民女不嫁。本月十五日,民女就要自梳。從此以後,繼續經營商鋪,用賺來的銀子孝順父親,為他養老。”

去他的回歸正途!

聽到自梳兩字,安王怒從心頭起,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王請姑娘前來正是商議此事。女子行商已是離經叛道,你還自梳?我大燕的風氣都要被你帶壞了!沈姑娘,你發出去的帖子還請收回來。”

發怒的安王很危險,那露骨的眼神中夾雜著濃濃的占有欲與殺氣。

按規矩,沈君心該跪地認罪,請王爺息怒。然而此刻,沈君心卻抬起頭,冷靜淡定的目光直視暴怒的安王。

她問:“敢問王爺,大燕律例可寫有不許女子行商或不許女子自梳的條款?”

約束女子的是千年流傳的封建道德觀念,大燕律例還是給女子留了出路。

“大膽沈君心,竟敢質問本王!”安王怎麼也沒料到沈君心膽大包天,她竟然敢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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