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公司辦企業, 旁人看著確實風光無限, 但每個人企業家背後都背著高風險。
一個效益很好的公司,指不定哪天就崩了,跌落萬丈地獄。
陳家二姐就站在風口。
公司麵臨資金鏈斷裂問題,企業有倒閉、破產風險。
巨額銷售款項尚未回收, 陳家二姐的公司沒有足夠資金。她無法按照約定時間給供應方打款,公司信譽受損不說,她就無法從供應商那裡拿不到原料,生產無法繼續。無法生產, 她就無法按時交付產品給海內海外的經銷商,光違約金就夠她賠得褲子都沒了。
如果貸款能順利下來, 危機當然迎刃而解。
可如今有消息貸款被卡,如同被掐住了咽喉。
若不能及時找到應急資金, 企業就會如雪崩一樣迅速倒塌。
“二姐, 這次是我連累你了。這八成是鐘家兄弟搞得鬼。”陳君心明說了, 免得二姐往錯誤的方向努力。
銀行就彆指望了。
鐘家一家子都在金融界混, 他們的關係攔截一個小企業的貸款完全沒問題。
銀行直接拒絕貸款倒也沒什麼,最麻煩就是不審批但也不拒絕給你拖著,耗光企業自救時間。
“鐘家?”二姐疑惑。
“Tracey的五個哥哥都是蠻不講理的混蛋。我跟Tracey分手, 估計這就是他們小小的報複。”陳君心低垂著頭。
連累了姐姐, 他很抱歉。但分手, 他不後悔。
“那你分手是對的,這樣的家庭,趁牽扯還不深時分開最好。”二姐反倒是鬆了口氣。
日後牽扯深了, 會更加麻煩,分都分不掉。
“這次危機怎麼都怪不到你,是我自己風險沒控製好。”陳家二姐第一時間反省。
雖然背後有人弄她,但最大的錯誤確實自己犯下。
錢,她還可以想法子。銀行不借貸,並不意味走上絕路。
她可以找朋友借,找民間借貸公司,又或者向大集團抵押借貸。隻不過,高利率的重壓下,日子會非常難熬。
“二姐你彆擔心,我有好法子。”陳君心安撫道。
“貸款沒了就沒了,你彆操心。這點小難題還難不倒我。”二姐故作輕鬆道:“我出來闖多少年了?這樣的困難也不是一回兩回。你好好教書,爭取早日轉正,就彆為我操心了。”
怎麼能讓弟弟為自己操心?
“其實也不麻煩,很方便的。我在銀行的熟人也不少。簽一筆貸款沒問題。”陳君心道。
“哪家銀行?”二姐問。
以鐘家的勢力……弟弟的熟人能反抗嗎?或者他認識比鐘家還要厲害的高管?
陳君心道:“是境外的銀行。具體哪家我要想想,看哪家審批快。鐘家的手再長,管不到境外銀行放貸問題。”
資本逐利,隻要有利可圖,境外銀行就會放貸。
陳君心曾經在華爾街打工,那時候已經做到高級客戶經理。
他在金融界認識的朋友也不少,現在還保持著固定聯係。朋友中負責跑貸款的銀行高級經理就好幾個。主動給朋友們拉一筆小業務,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陳二姐想說不用那麼麻煩,她不懂英文溝通不了,還要請翻譯請律師。
陳君心一手包辦,他直接打電話聯係海外的朋友,說明了情況。
送上門的業務怎麼會不要?好幾位都表示很感興趣。
陳二姐看著弟弟用流利標準的英文與外國金融精英談笑風生,那自信的模樣哪怕在夜裡也是光芒四射。他輕鬆地微笑,一個企業生死攸關的難題,就在談笑間輕鬆解決。
貸款、股票、期貨、外彙……說道這些,還有數字……
陳君心自己都不知道談論金融相關話題他笑有多開心。
與之相反,是他當教師時每天苦著臉回家,一身的疲倦。
完全是不同的狀態。
陳二姐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開始懷疑,懷疑自家弟弟是不是入錯行。
數學係的博士生……
至今,陳二姐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陳君心不選擇繼續在華爾街叱吒風雲,而選擇回國到一所普通中學當老師?
當然,當老師也是挺好的。
等陳君心電話打完,天也亮了。
貸款的問題解決。
鐘家靠著地位關係拿捏他們的命脈,他也可以通過自己的關係尋求出路。
當然,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貸款沒下來這段時間,就必須靠企業所剩無幾的現金與他們的積蓄撐著。
陳君心願意貢獻自己存折那點錢,被二姐拒絕了。
“你的錢留著養房子吧,姐姐還用不著。”陳家二姐道。
弟弟給山窮水儘的她新開了一條路,最麻煩的事情已經搞定。
剩下的事情,她自己能搞定。
*
在家吃過早飯,叮囑兩位姐姐去體檢後,陳君心就慢慢趕去學校。
漫步去學校的路上,陳君心給鐘翠瑩打了個電話。
“Ethan!”鐘翠瑩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這個晚上都沒睡好。
她很激動,沒想到還能接到陳君心的電話。
“你還好吧?”陳君心的語氣保持著疏離的感覺,卻儘可能地溫柔。
“我不好!”鐘翠瑩沉浸在傷感中,沒有留意到君心的語氣。
她強忍著淚水,不想在心愛的人麵前哭到崩潰,她無法接受就這麼分開的結局。
鐘翠瑩知道陳君心不愛她。
可她守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男神願意給她一個機會接近。但這個機會卻因為哥哥們的原因而毀掉。
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她生來頭一次跟哥哥們大吵一架。
這整個晚上都在哭,根本就沒好好睡。
“你……跟你哥哥吵架了?”陳君心問道。